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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02 | 在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取得進展的道路 — 巴拉克•歐巴馬總統的講話

在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取得進展的道路 — 巴拉克•歐巴馬總統的講話

OT-0928C | Date: 12/02/2009
紐約州西點軍校
2009年12月1日

晚安。美國軍校學員們、男女將士們、同胞們:今晚我想和你們談一談我們在阿富汗的行動——我們對該地區的承諾的性質、我們的利益範圍、以及本屆政府為贏得這場戰爭而實施的戰略。能夠在這裡發表此番講話,我深感榮幸,因為西點軍校有如此眾多的男女學員隨時準備挺身而出,捍衛我們的安全,展現我國最優秀的品質。

在探討這些重要問題時,有必要回顧一下美國及其盟友最初被迫在阿富汗開戰的原因。這場戰爭不是我們挑起的。2001年9月11日,19名男子劫持了四架飛機,並利用這四架飛機殺害了近3000名民眾。他們撞擊了我們的軍事和經濟神經中樞。他們屠殺了無辜的男女老少,不分信仰、種族或社會地位。若不是其中一架飛機上的乘客採取了英勇的行動,他們還可能撞擊我國民主制度在華盛頓的宏偉標誌之一,並奪去更多人的生命。

我們知道,這些人是「基地」組織(al Qaeda)成員——這個由極端主義分子組成的組織扭曲並玷污了全世界最偉大的宗教之一——伊斯蘭教,以便為濫殺無辜尋找藉口。「基地」組織的行動基地設在阿富汗,受到塔利班(Taliban)的庇護。塔利班是一個殘酷無情、壓制成性、極端激進的組織,在阿富汗遭受蘇聯佔領和內戰蹂躪多年後奪取政權,而當時美國和其盟友的注意力已轉向其他地區。

在「9.11」事件發生短短數日後,國會授權對「基地」組織以及那些庇護該組織的人使用武力——這項授權至今依然有效。當時參議院的表決結果是98票對0票,眾議院的表決結果是420票對1票。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orth Atlantic Treaty Organization)有史以來首次實施第五條——該條規定對一個成員國的攻擊應被視為對所有成員國的攻擊。聯合國安理會(United Nations Security Council)也支持採取一切必要行動,應對「9.11」攻擊事件。美國、美國的盟友及全世界採取一致行動,旨在摧毀「基地」恐怖主義組織網絡,保衛我們的共同安全。

在這種國內團結和國際授權的形勢下——而且是在塔利班拒絕交出奧薩馬•賓•拉登(Osama bin Laden)之後——我們派兵進入阿富汗。在短短幾個月內,「基地」組織潰不成軍,很多成員被擊斃。塔利班被趕下台,狼狽逃竄。這個幾十年來被恐怖所籠罩的地方看到了希望之光。在一次由聯合國召集的會議上,組建了一個以哈米德•卡賽(Hamid Karzai)為總統的臨時政府。同時建立了一支國際安全援助部隊(International Security Assistance Force),以幫助這個遭受戰爭蹂躪的國家實現持久和平。

後來,在2003年初作出了在伊拉克進行另一場戰爭的決定。圍繞伊拉克戰爭展開的痛苦的辯論眾所皆知,無需在此重述。需要說明的是,在接下來的六年裡,伊拉克戰爭佔用了我們的主要兵力、資源、外交努力和全國的注意力——在伊拉克開戰的決定還在美國和世界上許多國家之間造成了嚴重的裂痕。

今天,在付出巨大代價之後,我們正在以負責任的方式結束伊拉克戰爭。我們將在明年夏天結束之前撤出我們的作戰部隊,並到2011年年底撤出我國全部軍隊。我們的行動證明了我軍男女將士的品格。由於他們的勇氣、剛毅和堅忍,我們給伊拉克人民提供了一個決定自己的前途的機會,並將伊拉克完好地交還給伊拉克人民。

然而,當我們在伊拉克取得得之不易的重大成果時,阿富汗局勢卻出現惡化。「基地」組織首腦在2001年和2002年越境逃竄到巴基斯坦後,在那裡建立了一個藏身之地。阿富汗人民雖然推選出了一個合法政府,但這個政府因腐敗行為、毒品交易、低度開發的經濟和力量不足的安全部隊受到削弱。近幾年來,塔利班與「基地」組織同流合污,他們共同謀求推翻阿富汗政府,同時還對巴基斯坦人民發起了日益猖獗、極具破壞性的恐怖主義攻擊。

在這個時期,我國在阿富汗的駐軍規模僅相當於在伊拉克的一小部分。在我就任總統時,駐紮在阿富汗的美軍人數僅超過32,000人,而伊拉克的美國駐軍人數最多曾達到160,000人。阿富汗駐軍的指揮官多次請求增加援助,以反擊捲土重來的塔利班,但始終未能如願。因此,我在就職不久後便批准已提出多時的增兵請求。在與我國盟友進行磋商之後,我宣佈了一項戰略,闡明了我們在阿富汗的作戰行動與極端主義分子在巴基斯坦的藏身地之間的重要關聯。我制定了一個目標,具體而言便是「挫敗、瓦解並戰勝『基地』組織及其極端主義同夥」,並承諾加強協調我們的軍事及非軍事行動。

從那時起,我們已經在一些重要目標上取得進展。「基地」組織和塔利班的一些重要首腦被擊斃,我們在世界範圍內增加了對「基地」組織的壓力。在巴基斯坦,該國軍隊發動了多年來最大的攻勢。在阿富汗,我們和我們的盟友挫敗了塔利班阻止總統選舉的圖謀。雖然選舉中出現了舞弊現象,但透過選舉產生了符合阿富汗法律和憲法的政府。

然而,巨大的挑戰依然存在。阿富汗沒有崩潰,但在數年裡出現了倒退。政府沒有面臨被推翻的緊迫威脅,但塔利班的勢力增強了。「基地」組織在阿富汗並沒有恢復到「9.11」之前的規模,但保持了他們在邊境地區的藏身之地。我們的軍隊沒有獲得他們所需的足夠支持,因此未能有效地訓練阿富汗安全部隊並與他們合作以加強保護人民的安全。我們的新任阿富汗指揮官麥克克里斯托(Stanley McChrystal)上將報告說,安全局勢比他預期的情況更加嚴重。簡而言之:目前的狀況無法維持。

作為軍校學員,你們在這一危險時期自願服役。你們之中有些人曾經在阿富汗作戰,有些人將被派往那裡。作為你們的總司令,我有責任向你們明確表述一項值得你們為之奉獻的使命。因此,在阿富汗投票結束後,我堅持對我們的戰略進行徹底審議。我希望在此明確表示:從來沒有人提出過在2010年之前部署部隊的方案,因此,在審議期間沒有發生延誤或拒絕提供必要戰爭資源的情況。相反地,這次審議使我有機會提出一些難以回答的問題,並與我的國家安全團隊、我們在阿富汗的軍事和外交領導人以及我們的重要夥伴討論各種選擇方案。鑒於此舉事關重大,這是我對美國人民和軍人所應承擔的基本責任。

現在這項審議工作已經完成。作為武裝部隊總司令,我作出決定,為了捍衛至關重要的國家利益,向阿富汗增派30,000名美國軍人。18個月後,我們的部隊將開始返國。這是我們為了掌握主動權所需要的資源,同時阿富汗的能力將得到加強,使我們的部隊能夠以負責任的方式離開阿富汗。 

我並非輕易作出這個決定。我之所以反對伊拉克戰爭,正是因為我認爲我們在使用武力方面必須謹慎,並且務必考慮到我們的行動可能產生的長期後果。我們已經進行了八年戰爭,承擔了巨大的生命和資源損失。多年來,由於就伊拉克和恐怖主義爭執不下,我們在國家安全問題上意見難以統一,走向兩個極端,也造成黨派分歧。美國人民剛剛經歷了自大蕭條以來最嚴重的經濟危機,他們關注的核心問題是振興經濟,為本國老百姓創造就業機會,這不難理解。

最重要的是,我知道這項決定要求你們作出更大奉獻——你們這些軍人以及你們的家人已經承受著最沉重的負擔。身為總統,我簽署了發給在這兩場戰爭中失去親人的每一個家庭的哀悼函。我閱讀了那些奔赴沙場的官兵的父母妻子發來的信件,在華特里德醫院(Walter Reed)探望了勇敢的傷員,並前往多佛(Dover)迎接18名美國軍人覆蓋著國旗的靈柩,迎接他們回到永久安息之地。我親眼目睹戰爭恐怖的代價。如果我不認爲阿富汗關係到美國國家和人民的安全,我會樂意命令我們的每一名軍人明天就回國。

因此,我並非輕易作出這個決定。我之所以作出這個決定是因為我深信:阿富汗和巴基斯坦關係到我們的安全。這裡是「基地」組織從事極端主義暴力活動的中心。正是在這裡,他們發動了「9.11」攻擊。正是在這裡,就在我講話的此時此刻,新的攻擊正在策劃之中。這不是無足輕重的風險,也不是假想的威脅。就在過去幾個月裡,我們在我們的國界之內拘捕了極端主義分子,他們被從阿富汗和巴基斯坦的邊境地區派來,執行新的恐怖行動。如果該地區走向倒退,「基地」組織能夠為所欲為,這種危險只會增大。我們必須保持對「基地」組織的壓力,要達到這一目標,我們就必須幫助該地區的夥伴國家增進穩定和能力。

當然,我們並非獨自承受這個重擔。這不是一場美國的戰爭。自從「9.11」以來,從倫敦到安曼到峇里島的攻擊均源於「基地」組織的藏身之地。阿富汗和巴基斯坦的人民和政府受到嚴重威脅。由於巴基斯坦擁有核武,關係更加重大,因為我們知道「基地」組織和其他極端主義分子妄想獲取核武,我們有充分理由相信他們會使用這些武器。

這些事實迫使我們與我們的友邦和盟國共同行動。我們的最終目標依然沒有改變:在阿富汗和巴基斯坦挫敗、擊潰並戰勝「基地」組織,防止它在未來積聚力量,威脅美國和我們的盟國。

為了實現這一長期目標,我們將在阿富汗達到下列短期目標。我們必須清除「基地」組織的藏身之地。我們必須遏制塔利班的擴張趨勢,阻止它獲得推翻政府的能力。我們還必須加強阿富汗安全部隊和政府的能力,以便他們能夠為阿富汗的未來承擔主要責任。

我們將透過三個方法實現上述目標。第一,今後18個月,我們將採取軍事戰略打擊塔利班的氣焰,增強阿富汗的實力。

我今晚宣佈增派的30,000名軍人將在2010年上半年以最快的速度部署完畢,從而集中力量打擊反叛活動,同時保障主要人口聚集地的安全。這部分兵力將增強我們的能力,有助於訓練阿富汗安全部隊,並且與他們協同努力,爭取更多的阿富汗人參加作戰。與此同時,他們也將為美國將責任轉交給阿富汗創造條件。

由於這是一次國際性行動,我已經要求我們的承諾應得到我們盟國的支援。有些盟國已經提供了部隊,我們相信今後幾天或幾個星期裡還將獲得進一步的支援。我們的友邦已經和我們一起在阿富汗浴血奮戰並遭受了人員的傷亡。現在,我們必須為順利結束這場戰爭同心協力。因為關鍵不僅僅在於考驗北約的信譽—關鍵也在於我們各盟國的共同安全,全世界的共同安全。

以上新增的美軍人員和國際部隊共同努力,將有利於我們加快向阿富汗部隊移交安全責任的工作,也可促使我們從2011年7月開始將我軍陸續撤出阿富汗。正如我們在伊拉克採取的行動一樣,我們將根據實地情況,以負責的態度實施過渡。我們將繼續為阿富汗安全部隊提供諮詢和協助,保證他們能夠取得長期的成功。但是,很顯然地,對於阿富汗政府而言——同時,更重要的是,對阿富汗人民而言—他們將最終為自己的國家承擔責任。

第二,我們將與我們的合作夥伴、聯合國和阿富汗人民一起,採取更有效的民政策略,使阿富汗政府能夠妥善利用安全形勢的改善。

這方面的工作必須以政績為基礎。只知道開空頭支票的時代已經結束。卡賽總統的就職演說傳達了正確的訊息,提出了新的努力方向。今後,我們將表明,我們對接受我國援助的一方有哪些期待。我們將支持阿富汗各部、各省和各地方打擊腐敗和為民眾謀福利的領導人。我們期望能對那些效率不彰或貪污腐化的人問責。我們還將要求我國援助的重點是能對阿富汗人民的生活立即產生效果的部門—例如農業部門。

阿富汗人民飽受暴力蹂躪已有數十年之久。他們曾有國土被佔領的經歷——蘇聯的入侵,然後是外來「基地」組織武裝人員,這些人試圖利用阿富汗的領土達到自己的目的。為此,今晚我希望阿富汗人民能夠明白—美國是要結束這些戰爭和苦難的歲月。我們無意佔領你們的國家。我們支持阿富汗政府向放棄暴力和尊重本國同胞人權的塔利班人員敞開大門。我們還希望在相互尊重的基礎上與阿富汗建立夥伴關係 – 孤立那些採取破壞行為的人;支援那些從事建設的人;讓我軍撤出的日子早日到來;同時相互建立永恆的友誼,讓美國成為你們的夥伴,永遠不以庇護者的身份出現。

第三,我們採取行動之時將充分認識到我們在阿富汗的成功完全離不開我們與巴基斯坦的合作。

我們在阿富汗是為了防止毒瘤再次向這個國家蔓延。但是這個同樣的毒瘤已經在巴基斯坦邊界地區生根。正是出於這個原因,我們需要採取在雙方邊界地區都行之有效的戰略。

過去,巴基斯坦有人聲言,打擊極端主義分子不是他們的事,對採取暴力的人不聞不問或者求得相安無事,對巴基斯坦更有好處。但是近幾年來,從喀拉蚩(Karachi)到伊斯蘭馬巴德(Islamabad),無辜的民眾遭受屠殺,巴基斯坦人民顯然最容易受極端主義分子的危害。公共輿論發生了轉變。巴基斯坦軍隊也在斯瓦特山谷(Swat)和南瓦茲里斯坦(Waziristan)向極端主義分子發起了攻勢。毫無疑問,美國和巴基斯坦面臨著共同的敵人。

以往,我們過於經常地從狹隘的角度來界定我們與巴基斯坦的關係,但這種做法已經結束。從今以後,我們致力於建立與巴基斯坦的合作關係,這種關係將建立在共同利益、相互尊重和相互信任的基礎之上。我們將增強巴基斯坦的能力,以打擊威脅我們兩國安全的集團,並清楚地表明我們不能容忍為行蹤已知而且企圖明顯的恐怖分子提供庇護所。美國還提供可觀的資源以支持巴基斯坦的民主和發展,我們也是世界上為巴基斯坦戰亂中的流離失所者提供援助最多的國家。展望未來,巴斯斯坦人民可以相信:在槍聲平息之後,美國仍會長期堅定地支持巴基斯坦的安全和繁榮,使其人民能夠發揮自己的深厚潛力。

我們的戰略包括三個要素:以軍事行動創造移交所需的條件;增派文職人員以強化正面行動;與巴基斯坦建立有效的夥伴關係。

我知道人們對於我們的方針顧慮重重。因此讓我扼要回應幾種我不但聽到、而且極為重視的主要論點。

首先,有人認爲阿富汗是另一個越南。他們認爲該國局勢不可能穩定,因此我們最好減少損失,迅速撤軍。我認爲這種看法是基於錯誤的歷史觀。與越戰不同的是,我們有一個認同我們行動合法性的、由43個國家組成的廣泛同盟。與越戰的另一區別是,我們面臨的不是一個受到民眾廣泛支持的叛亂。與越戰相比最重要的區別在於,美國人民受到了來自阿富汗的惡意攻擊,並且仍然面臨在阿富汗邊境地帶進行謀劃的同一夥極端分子的確實威脅。如果現在放棄該地區,只對「基地」組織發起遠距離的對具體目標的打擊,將嚴重妨礙我們對「基地」組織施加壓力的能力,使我們的國家和盟友再度遭受攻擊,這種風險是不可接受的。

其次,一些人認識到我們無法任由阿富汗停留在目前的狀況,但是建議我們以現有的駐軍向前推進。而這只會保持現狀,讓我們疲於應付,並造成局勢緩慢惡化。這樣做最終將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並延長我們在阿富汗駐留的時間,因為我們將永遠無法創造必要的條件,訓練阿富汗安全部隊並使之能夠從容地承接責任。

最後,有人反對我們制定一個將責任移交給阿富汗方面的時間表。的確,有些人要求我們的軍事行動升級,增加強度而且不設定期限——讓我們承諾以長達十年的時間投入該國的重建。我反對這條路線,因為它制定的目標超出了我們能夠為之付出的合理代價,也超出了我們為保障自身利益而需要取得的結果。此外,如果不制定移交時間表,將會使我們在與阿富汗政府合作時喪失緊迫感。必須申明,阿富汗將要為自己的安全負起責任,美國無意在阿富汗打一場無休止的戰爭。

身為總統,我也拒絕制定超出我們的責任、能力或利益的目標。

另外,我必須權衡我們國家面臨的各種挑戰。我不可能只應對一種挑戰。的確,我謹記艾森豪總統在提及我們的國家安全時所說的話:「對每項建議都必須進行更大範圍的考量:即必須在每一個國家計劃之內及各個計劃之間保持平衡。」 

過去幾年來,我們失去了那種平衡。我們沒有注重我們的國家安全與經濟之間的關聯。經濟危機發生後,我們有太多朋友鄰居失去了工作,要為付賬而掙扎,美國有太多人在為孩子的前途而憂心忡忡。與此同時,全球經濟中的競爭日益激烈。因此,我們確實無法忽視這些戰爭的代價。

在我就任時,如果把一切開支計算在內,伊拉克戰爭和阿富汗戰爭的費用已接近1兆美元。未來,我將致力於以公開和誠實的方式處理費用問題。我們在阿富汗的新戰略在今年很可能會需要約300億美元的軍事開支。在我們努力降低美國赤字的同時,我將密切與國會共同努力解決這些費用問題。但是,隨著我們逐漸縮小伊拉克戰爭的規模並向阿富汗移交責任,我們必須重新充實國力。

我們的繁榮是我國力量的基礎。它支付我國的軍事開支,資助我國的外交,開發我國人民的潛力,允許對新產業投資。它將使我們能夠在這個世紀的競爭中取得像上個世紀那樣的成功。因此,我們在阿富汗的駐軍承諾不能沒有期限,因為我最關心的還是我們本國的建設。

我希望明確表示:這一切都不容易。

打擊暴力極端主義的戰爭不可能很快結束,它遠遠超出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它是對我們作為一個自由社會以及我們在世界上的領導作用的長期考驗。與決定二十世紀的大國衝突和明確分界不同,我們的努力將觸及動亂的地區、癱瘓的國家和分散的敵人。

因此,美國必須以我們結束戰爭和防範衝突的方式——而不是以我們進行戰爭的方式——來表現我們的力量。我們在使用軍事力量時必須靈活機動、精確無誤。不管「基地」組織及其同夥企圖在何處建立據點——無論是在索馬利亞、葉門還是其他地方——都必須以不斷增強的壓力和牢固的夥伴關係予以應對。

但是美國不能單靠我們的軍事威力。我們必須為增進我國的國土安全而投入資源,因為我們不可能抓到或擊斃每一個暴力極端主義分子。我們必須改進和改善協調我們的情報工作,以便搶在地下網絡的前面。

我們不能讓大規模毀滅性武器落入敵手。這正是我把絕不讓恐怖分子得到散落的核子物料、制止核武擴散和尋求實現無核世界的目標當作我外交政策的一個中心支柱的原因。因為每一個國家都必須懂得,真正的安全絕不會來自無休止地進行毀滅力日增的武器競賽——真正的安全將由拒絕使用這類武器的人獲得。

我們必須展開外交,因為沒有哪一個國家能夠單獨應對相互聯繫的世界的挑戰。今年一年,我都在鞏固我們的同盟並建立新的夥伴關係。我們與穆斯林世界之間有了一個新的開端——即認識到我們的共同利益在於打破衝突的惡性循環並構築一個未來,讓捍衛和平繁榮與人類尊嚴者將屠殺無辜者置於孤立境地。

最後,我們必須汲取我們價值觀的力量,我們面對的挑戰可能有所改變,但我們堅定的信念不會改變。

因此,我們必須在國內以身作則,以此來推進我們的價值觀——這就是我為什麽禁止使用酷刑並將關閉關塔那摩灣 (Guantanamo Bay)的監獄。我們必須向世界各地生活在暴政陰影下的男女老少表明,美國將在人權問題上為他們代言,維護自由之光、正義、機會、以及對全人類尊嚴的尊重。這是我國的國格。這是美國威信的道義泉源。

從富蘭克林•羅斯福(Franklin Roosevelt)時期開始,通過我們的祖父輩及其父輩的奉獻與犧牲,我們的國家在全球事務中承擔了特殊的重任。美國人在橫跨幾個大洲的許多國家裡灑下了鮮血。我們把我們的收入用於幫助別人在廢墟上重建他們的國家和發展他們的經濟。我們與其他國家一同建立起一整套機構——包括聯合國、北約和世界銀行——保障了人類的共同安全與繁榮。

我們並非完美無缺,我們曾經犯過錯誤。但美利堅合眾國在過去60年內為全球安全所承擔的責任超過任何一個國家。在這一時期,儘管出現這樣或那樣的問題,但我們目睹了壁高牆倒下、市場開放、數十億人民脫離貧困、科學取得前所未有的進步、人類自由的前鋒不斷向前拓展。

與歷代強國不同,我們沒有追求世界霸權。我們的國家創建於反抗壓迫的基礎之上。我們絕不會佔領另一個國家。我們絕不會攫取另一個國家的資源,或因為其他國家的人民的信仰與種族與我們不同而把他們作為我們攻擊的目標。我們過去和現在所追求的是讓我們的子孫後代有一個更美好的未來;我們深信,如果其他民族的子孫後代能夠在生活在自由和機會之中,他們的生活將會更加美好。

我們作為一個國家已不再像羅斯福總統時代那麼年輕——可能也不再那麼天真。然而我們依然是為爭取自由而戰的崇高使命的繼承者,我們必須召喚我們所有的力量和道義的呼聲,應對新時代的各種挑戰。

說到底,我們的安全和領導作用不單單來自我們的武力,還來自我們的人民 – 來自將重建我國經濟的工人和工商企業;來自將創辦新型工業的企業家和研究人員;來自對我們的子女進行教育的教師以及國內為各社區工作的人們提供的服務;來自在國外傳播希望的外交人員及和平工作團(Peace Corps)志願者;也來自我國的男女軍人,他們體現了世世代代勇於犧牲的精神,使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在我們這個星球上實現。

如此廣泛和多樣的公民組合不可能永遠在每一個問題上立場一致,我們也不應該如此。但我也知道,如果我們讓最近一個時期以來毒化我們國家輿論的同樣的積怨、嘲諷和黨派之爭,使我們自己處於四分五裂狀態,那麼我們作為一個國家就無法繼續發揮我國的領導作用,也無法駕馭我們這個時代面臨的重大挑戰。

人們很容易忘記,當這場戰爭開始時,我們團結一致——當時人們對恐怖攻擊尚記憶猶新,決心保衛我國國土和我們彌足珍貴的價值觀的意志使我們同仇敵愾 。我不接受我們無法再次弘揚團結精神的說法。我完全相信,我們——作為美國人——仍然能夠為一個共同的目標同心協力。因為我們的價值觀不僅僅是書寫在羊皮紙上的文字 – 而且是召喚我們團結一致,帶領我們作為一個國家、一國之民接受最猛烈的暴風雨洗禮的一種信念。

美國——我們正在經歷一個嚴峻考驗的時代。我們在這些狂風驟雨中發出的呼聲必須明確無誤:我們的事業是正義的,我們的決心堅不可摧。我們將懷著正義產生力量的信心前進,同時致力於打造一個更安全的美國、更有保障的世界、一個不代表最深層的恐懼而是憧憬最崇高的希望的未來。謝謝大家。願上帝保佑你們,願上帝保佑美利堅合眾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