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獻篇:「為全民謀福利的全球化」美國財政部長薩默斯對民主領導年會講話十月十四日於華盛頓
美國是世界上最大、最富強的經濟體。如果必須有人領導建立真正的全球貿易體系，我國應當是責無旁貸。而目前，我們的經濟如此強盛，正是行動的大好時機。然而，即便我們的經濟史無前例地強大，但我們的貿易政策應當如何—以及在總體上對全球整合的作法—這些問題對我國仍然是令人煩惱而又棘手。
今天，我想同各位探討有關這一爭論的四個方面的想法，我覺得它們並未得到應有的重視。
— 第一，美國採行市場開放政策，在政治和國家安全方面的理由。
— 第二，開放市場對美國人民生活水平，有何直接的經濟好處。
— 第三，如何確保整合使人民都受益，這是一個困難的問題。
— 第四，為維持對全球整合的支持，在我國形成的政治挑戰。
Ｉ.支持開放市場的政治和戰略理由
更密切經濟整合和與我們國家安全之間的關鍵聯繫是：如果世界上其他的國家都很強大，並且正建立更密切的聯繫，我們身為一個國家而被捲入衝突的可能性，就會比金融狀況不穩和四分五裂的情況要小很多。簡言之，貿易促進繁榮，並通過促進繁榮而有利於促進和平。
五十年前二次世界大戰後，全球面臨的最大問題是重建遭戰爭蹂躪的歐洲和日本。當時那一代有遠見卓識的領袖作出反應，他們贊同成功的快速經濟重建策略，認為這對恢復正常、重建繁榮和促進經濟整合至關重要，因此較之分裂衝突，世人受惠於共享和平的更多。
今天，我們的挑戰是將開發中國家的五十億人民，納入強有力的、真正全球化的市場體系，他們當中有無數的人都正看著全球化經濟所能帶來的好處。我們對這一挑戰作出的回應和一九四五年以來沒有兩樣。通過支持這些國家的自由化，我們正在投資於未來的安全，以及投資於傳播我們的核心價值觀。
韓國、臺灣和阿根廷的例子證明，經濟發展後往往會帶來民主化。除了將它們統一到全球市場之外，沒有促進民主化進程更好的方法。
讓這些國家在今天的全球經濟中進行貿易，就是?它們提供最有效的改革催化劑，並可促進我們最深層的利益。二十一世紀的全球經濟，將因競爭和整合使這些國家更以市場?基礎；更保護個人和商業自由，對資訊和思想的自由流通更?開放；最終則更不易與其他國家發生衝突。
是以，貿易便是以其他方式來尋求和平。但我們不可或忘，這也是在?美國人民追求更高的生活水準。說白了：即便進一步整合未能讓美國更加安全，我們仍然願意加以支持，因?它能讓我們更加繁榮。
ＩＩ. 開放市場的經濟論點
現在我要提出較偏重學理的角度，來思考貿易的經濟根據，這與一般的說法不太一樣。假設某個國家的港口全是石頭，更確切地說，是一種非常特殊的石頭，擋住所有入港的船隻，而出港船隻卻可自由航行。請問，如果能不付出代價就移開這些石塊，這對那個國家是不是好事呢？
很多人都會說這是好事：
— 這將使其國民對消費品有更廣泛的選擇，並且價格更低。
— 使生產者能在更廣的範圍內選擇原料，降低成本，使他們更有競爭力，能雇用更多的工人，並提高工人的工資。
— 帶來更多的競爭，促進生產力和新構想，帶來低通貨膨脹和 低資金成本。
移開這些石塊一定會帶來經濟變化。但環顧四周，我們可以看到我們的市場經濟，透過技術、通訊和交通方面的改善，每一天在每一方面，自然的障礙都在逐漸消除，使通訊和貿易更加便捷。
這也帶來重大的改變和益處。的確，這方面幾乎所有的學術證據都表明，技術變化對工人的影響遠大於貿易額的增加，而貿易自由化可提高熟練工人的工資，而非降低非技術工人的工資。我們孤立於新全球經濟之外，無助於這些人，我們對新技術置之不理，也不會對他們更有利。
問題在於我們是否應該對人?的貿易壁壘，和對正受到新技術侵蝕的自然壁壘，作出不同的反應。如果他國港灣中有更大的石塊，我們是否應該有所不同反應？還是這是我們自築石壘的理由？
美國在一九九０年代的成功，證明了開放能帶來的好處：
— 出口創造了數以百萬計的新就業機會，其平均薪資比普通薪 水要高出13%到16%。
— 我們對進口的開放促進了競爭與創新，有助於在幾乎沒有通 貨膨脹的情況下保持成長。而長期利率，即使是現在，經八年半的擴張，仍比擴張期開始時還低 2% 左右。
但實際上我還沒有充分表達出開放市場的好處，因?沒有人主張，美國要在他國沒有相應措施的情況下，單方面降低貿易壁壘。問題在於，不論是批准關貿總協定烏拉圭回合和快速授權立法的相關辯論中，或是世貿組織新一回合談判將引起的爭論裡，癥結都是我們應不應該當參與廣泛的行動，將石塊從我們的港口和其他國家的港口裏挪開。
我應該強調，這甚至不是對等的辯論，因?我們的貿易壁壘已經是世界最低。如果看一下近年來我們談判成功的貿易協定，美國削減的貿易壁壘，只不過是其他締約國的一小部分。
舉個例子：一九九三年，美國商品在墨西哥邊境，要課徵平均約一成的關稅，大約比美國對墨西哥產品的關稅多兩倍半。多虧北美自由貿易協定的訂立，截至一九九九年七月，墨西哥的平均關稅已降到2%。實際上，美國對墨西哥三分之二的出口現在都免稅入關。總體上講，我們對北美貿易夥伴的出口增長超過三分之二，等於在協定簽訂五年內，增長了九百三十億美元。
展望將來，未來貿易自由化只會帶來更多的利益，因?最可能同我們談判新貿易協定的拉丁美洲和亞洲主要國家，現在的平均關稅稅率都比我們高三倍。
從這個角度來考慮，其必然的結論是，尋求世界貿易進一步自由化不只從經濟學上看很好，對商業也有利。當然在雙邊和多邊貿易談判中，確保我們的商業利益得到保護，貿易法律得到有力執行，都非常重要。但試圖把我們的港口對國外競爭關閉，等於是讓我們的長期核心利益倒退。
在鼓勵進一步全球經濟整合上，沒有國家比我們有更大的商業與廣泛經濟利益。由於人口多元化和所處的中心位置，我們同世界某地的聯繫比該地與其他地區的聯繫都要密切。同時事實一再證明，開發中國家消除貿易壁壘後會加速成長，工資提高，對先進的美國產品的需求也隨之增加。
ＩＩＩ. 使整合加惠於全民
同時，我們都必須認識到：除非貿易和整合能夠對所有美國人有利，否則在美國是行不通的。在某種程度上，歷史學家對於這一點可能強調的不夠，即復員軍人法也是馬歇爾計劃基本策略的重要一環，正如我們的州際公路系統是構築冷戰防禦設施的成果之一。
那個時期的教訓顯而易見：國際主義不可做?精英們?追求而追求的目標。我們必須設法令美國人真切地感受到，安全與外國的繁榮以及安全與所有美國人的繁榮之間，存在著緊密的聯繫。
正如總統所言：「如果工作者相信這一體制對他們有利，他們才願承擔自由國際市場所帶來的風險。」隨著我們進一步邁向真正全球化、整合化的經濟，隨著資本變得比勞動力更具流動性，我們有理由可以擔心：各家公司會利用這更大的流動性，在相互競爭的管轄權之間操縱圖利。令人憂心的是，我們會陷入每況愈下的競爭之中，其結果：政府無法推行合理的稅負、堅持合理的勞動標準、保護環境、或推行其他重要的美國價值觀。
那不是我們所希望建立，也不是我們正在建造的世界。正如上一世紀美國規章和標準，?適應國內州際競爭所進行的演變，國際上也需要建立協定和機構，為國際融合提供堅實的基礎。正如總統所說：「有一個具相互責任和社會安全的法律架構，對市場非但沒有破壞性，反而對其成功至關重要。」
— 因此我們同別國一道促進全球合作，反對企業和合法避稅的特殊管道，並在稅務競爭議題上，同經合組織積極合作。
— 因此我認為，世貿組織應盡力與國際勞工組織加強合作，後者一直在努力保護人權，禁止濫用童工。
— 也因此，在西雅圖的世貿組織部長會議上，我們要呼籲世貿組織建立貿易暨生活水準工作小組，並對西雅圖回合的環境影響進行全面檢討。
如果我們同開發中國家合作，達成強有力的協定，為他們也為我們打開全球市場，我們就能夠同時促進勞工和環境等優先事項，和我們認?重要的其他議題。此外，我們能向他們的工人，提供通往高薪的最可靠的途徑，具體地講就是能夠接觸到全球市場以及專門技術。沒有我們的參與，就不保證可以達成上述結果。
容我再加一句，無論在廣泛的貿易關係中，這些事項的結果怎樣，地球上最富裕的國家肯定可以有限度地，對非洲撒哈拉沙漠以南地區和加勒比海區開放市場，上述地區的國民平均收入僅及我們的一部分。非洲成長暨機會法與強化後的加勒比盆地協定，都代表著我們朝向與這些國家擴大合作，邁出了雖不大但重要的步伐，並促進他們迫切需要的廣泛經濟改革和加速經濟成長。這些步伐應該難不倒有近九兆美元規模的經濟體。
ＩＶ. 在美國維持贊同外向型政策的挑戰
以上述及其它更廣泛的論點來為市場開放辯護理當不難。但事實上卻越來越難。我曾試圖想氂清?什?會這樣：?什?當安全利益如此不容置疑，經濟利益如此明確之時，在今天的美國，要說服人們接受開放貿易和廣泛的經濟融合，卻會這?困難。
有三個主要原因。
一是人類天性傾向於把好事歸因於自己，把壞事歸罪於他人。有多少人辛勤工作於管理不善、技術落後的公司，卻將被解雇的怨氣發在外國競爭上？又有多少人，在出口需求激增導致勞力短缺的行業中，得到加薪或升職，卻會將這歸功於開放的國際市場，而不認?這是憑自己的技能應得的待遇？
第二個原因是，美國是一個傳統上重視內政的大國。歷史學家長篇累牘的討論，我們在閉關鎖國和全球參與之間的擺盪。二十世紀二０年代到三０年代初期，我們倒向前者，造成了非常慘重的後果。戰後，我們堅定地轉向支持整合。
今天，共產威脅的誘因已經消失，並被蔓延到我們領土的外國經濟風暴所替代，它雖然不那?顯眼，卻一樣真實。國際經濟政策也越來越受民眾觀點的影響。我不相信馬歇爾計劃曾向特定的團體徵詢意見；果真如此，這個計劃也不會順利推行。
第三個原因是貿易越來越像一面透鏡，所有對變化世界的憂慮都投射在上面。如果要使美國人能夠支持和適應變化，就必須用教育和技能來武裝工人，使其能應付過渡階段的需要，並抓住隨之而來的機會。
追根究底，與全球整合在一起的美國，倘若把大批國民遺落在後，那是走不遠的。我們從工業時代步入資訊時代之際，有各種各樣的可能，但也充滿了對一般人的新挑戰，此刻秉持進取的時程表，設法擴大機會範圍，並使人們?全球經濟做好準備，依然十分重要。
Ｖ. 結論
如果我們講究定義，並把本世紀定義於二００一年一月一日結束，那?二十一世紀有很多地方仍將取決於這個世紀，我們和其他人在世界貿易體系的重要議題上，所作出的重要決定：
— 美國在援助非洲和加勒比海地區如此之久以後，是否會採取 政策，認可貿易而非援助，是幫助這些國家走向繁榮的最佳途徑；
— 人口占全世界五分之一的中國，在一個開放和法治的全球貿易系統中，是否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 我們能否找到在拉丁美洲和亞洲，推動重要區域貿易計劃的動力；
— 最重要的是，全球貿易體系在西雅圖會議及以後，是否將繼續有所進展。
我們和其他人就這些及其他問題所作出的決定，會非常實際的為未來多年的全球經濟進步，畫下疆界。總統稱之?「千禧年一代所面臨的挑戰??建立起一個世界貿易體系，使之能適應新全球經濟的步伐和範圍，並能符合賦予我們人生方向與意義的持久不變的價值觀。」在今後的歲月裡，協助建立起這樣的全球體系，直接關係到美國的重大利益，如果我們在這一刻置之不理，則會遭受重大的損失。
今天，我想同各位探討有關這一爭論的四個方面的想法，我覺得它們並未得到應有的重視。
— 第一，美國採行市場開放政策，在政治和國家安全方面的理由。
— 第二，開放市場對美國人民生活水平，有何直接的經濟好處。
— 第三，如何確保整合使人民都受益，這是一個困難的問題。
— 第四，為維持對全球整合的支持，在我國形成的政治挑戰。
Ｉ.支持開放市場的政治和戰略理由
更密切經濟整合和與我們國家安全之間的關鍵聯繫是：如果世界上其他的國家都很強大，並且正建立更密切的聯繫，我們身為一個國家而被捲入衝突的可能性，就會比金融狀況不穩和四分五裂的情況要小很多。簡言之，貿易促進繁榮，並通過促進繁榮而有利於促進和平。
五十年前二次世界大戰後，全球面臨的最大問題是重建遭戰爭蹂躪的歐洲和日本。當時那一代有遠見卓識的領袖作出反應，他們贊同成功的快速經濟重建策略，認為這對恢復正常、重建繁榮和促進經濟整合至關重要，因此較之分裂衝突，世人受惠於共享和平的更多。
今天，我們的挑戰是將開發中國家的五十億人民，納入強有力的、真正全球化的市場體系，他們當中有無數的人都正看著全球化經濟所能帶來的好處。我們對這一挑戰作出的回應和一九四五年以來沒有兩樣。通過支持這些國家的自由化，我們正在投資於未來的安全，以及投資於傳播我們的核心價值觀。
韓國、臺灣和阿根廷的例子證明，經濟發展後往往會帶來民主化。除了將它們統一到全球市場之外，沒有促進民主化進程更好的方法。
讓這些國家在今天的全球經濟中進行貿易，就是?它們提供最有效的改革催化劑，並可促進我們最深層的利益。二十一世紀的全球經濟，將因競爭和整合使這些國家更以市場?基礎；更保護個人和商業自由，對資訊和思想的自由流通更?開放；最終則更不易與其他國家發生衝突。
是以，貿易便是以其他方式來尋求和平。但我們不可或忘，這也是在?美國人民追求更高的生活水準。說白了：即便進一步整合未能讓美國更加安全，我們仍然願意加以支持，因?它能讓我們更加繁榮。
ＩＩ. 開放市場的經濟論點
現在我要提出較偏重學理的角度，來思考貿易的經濟根據，這與一般的說法不太一樣。假設某個國家的港口全是石頭，更確切地說，是一種非常特殊的石頭，擋住所有入港的船隻，而出港船隻卻可自由航行。請問，如果能不付出代價就移開這些石塊，這對那個國家是不是好事呢？
很多人都會說這是好事：
— 這將使其國民對消費品有更廣泛的選擇，並且價格更低。
— 使生產者能在更廣的範圍內選擇原料，降低成本，使他們更有競爭力，能雇用更多的工人，並提高工人的工資。
— 帶來更多的競爭，促進生產力和新構想，帶來低通貨膨脹和 低資金成本。
移開這些石塊一定會帶來經濟變化。但環顧四周，我們可以看到我們的市場經濟，透過技術、通訊和交通方面的改善，每一天在每一方面，自然的障礙都在逐漸消除，使通訊和貿易更加便捷。
這也帶來重大的改變和益處。的確，這方面幾乎所有的學術證據都表明，技術變化對工人的影響遠大於貿易額的增加，而貿易自由化可提高熟練工人的工資，而非降低非技術工人的工資。我們孤立於新全球經濟之外，無助於這些人，我們對新技術置之不理，也不會對他們更有利。
問題在於我們是否應該對人?的貿易壁壘，和對正受到新技術侵蝕的自然壁壘，作出不同的反應。如果他國港灣中有更大的石塊，我們是否應該有所不同反應？還是這是我們自築石壘的理由？
美國在一九九０年代的成功，證明了開放能帶來的好處：
— 出口創造了數以百萬計的新就業機會，其平均薪資比普通薪 水要高出13%到16%。
— 我們對進口的開放促進了競爭與創新，有助於在幾乎沒有通 貨膨脹的情況下保持成長。而長期利率，即使是現在，經八年半的擴張，仍比擴張期開始時還低 2% 左右。
但實際上我還沒有充分表達出開放市場的好處，因?沒有人主張，美國要在他國沒有相應措施的情況下，單方面降低貿易壁壘。問題在於，不論是批准關貿總協定烏拉圭回合和快速授權立法的相關辯論中，或是世貿組織新一回合談判將引起的爭論裡，癥結都是我們應不應該當參與廣泛的行動，將石塊從我們的港口和其他國家的港口裏挪開。
我應該強調，這甚至不是對等的辯論，因?我們的貿易壁壘已經是世界最低。如果看一下近年來我們談判成功的貿易協定，美國削減的貿易壁壘，只不過是其他締約國的一小部分。
舉個例子：一九九三年，美國商品在墨西哥邊境，要課徵平均約一成的關稅，大約比美國對墨西哥產品的關稅多兩倍半。多虧北美自由貿易協定的訂立，截至一九九九年七月，墨西哥的平均關稅已降到2%。實際上，美國對墨西哥三分之二的出口現在都免稅入關。總體上講，我們對北美貿易夥伴的出口增長超過三分之二，等於在協定簽訂五年內，增長了九百三十億美元。
展望將來，未來貿易自由化只會帶來更多的利益，因?最可能同我們談判新貿易協定的拉丁美洲和亞洲主要國家，現在的平均關稅稅率都比我們高三倍。
從這個角度來考慮，其必然的結論是，尋求世界貿易進一步自由化不只從經濟學上看很好，對商業也有利。當然在雙邊和多邊貿易談判中，確保我們的商業利益得到保護，貿易法律得到有力執行，都非常重要。但試圖把我們的港口對國外競爭關閉，等於是讓我們的長期核心利益倒退。
在鼓勵進一步全球經濟整合上，沒有國家比我們有更大的商業與廣泛經濟利益。由於人口多元化和所處的中心位置，我們同世界某地的聯繫比該地與其他地區的聯繫都要密切。同時事實一再證明，開發中國家消除貿易壁壘後會加速成長，工資提高，對先進的美國產品的需求也隨之增加。
ＩＩＩ. 使整合加惠於全民
同時，我們都必須認識到：除非貿易和整合能夠對所有美國人有利，否則在美國是行不通的。在某種程度上，歷史學家對於這一點可能強調的不夠，即復員軍人法也是馬歇爾計劃基本策略的重要一環，正如我們的州際公路系統是構築冷戰防禦設施的成果之一。
那個時期的教訓顯而易見：國際主義不可做?精英們?追求而追求的目標。我們必須設法令美國人真切地感受到，安全與外國的繁榮以及安全與所有美國人的繁榮之間，存在著緊密的聯繫。
正如總統所言：「如果工作者相信這一體制對他們有利，他們才願承擔自由國際市場所帶來的風險。」隨著我們進一步邁向真正全球化、整合化的經濟，隨著資本變得比勞動力更具流動性，我們有理由可以擔心：各家公司會利用這更大的流動性，在相互競爭的管轄權之間操縱圖利。令人憂心的是，我們會陷入每況愈下的競爭之中，其結果：政府無法推行合理的稅負、堅持合理的勞動標準、保護環境、或推行其他重要的美國價值觀。
那不是我們所希望建立，也不是我們正在建造的世界。正如上一世紀美國規章和標準，?適應國內州際競爭所進行的演變，國際上也需要建立協定和機構，為國際融合提供堅實的基礎。正如總統所說：「有一個具相互責任和社會安全的法律架構，對市場非但沒有破壞性，反而對其成功至關重要。」
— 因此我們同別國一道促進全球合作，反對企業和合法避稅的特殊管道，並在稅務競爭議題上，同經合組織積極合作。
— 因此我認為，世貿組織應盡力與國際勞工組織加強合作，後者一直在努力保護人權，禁止濫用童工。
— 也因此，在西雅圖的世貿組織部長會議上，我們要呼籲世貿組織建立貿易暨生活水準工作小組，並對西雅圖回合的環境影響進行全面檢討。
如果我們同開發中國家合作，達成強有力的協定，為他們也為我們打開全球市場，我們就能夠同時促進勞工和環境等優先事項，和我們認?重要的其他議題。此外，我們能向他們的工人，提供通往高薪的最可靠的途徑，具體地講就是能夠接觸到全球市場以及專門技術。沒有我們的參與，就不保證可以達成上述結果。
容我再加一句，無論在廣泛的貿易關係中，這些事項的結果怎樣，地球上最富裕的國家肯定可以有限度地，對非洲撒哈拉沙漠以南地區和加勒比海區開放市場，上述地區的國民平均收入僅及我們的一部分。非洲成長暨機會法與強化後的加勒比盆地協定，都代表著我們朝向與這些國家擴大合作，邁出了雖不大但重要的步伐，並促進他們迫切需要的廣泛經濟改革和加速經濟成長。這些步伐應該難不倒有近九兆美元規模的經濟體。
ＩＶ. 在美國維持贊同外向型政策的挑戰
以上述及其它更廣泛的論點來為市場開放辯護理當不難。但事實上卻越來越難。我曾試圖想氂清?什?會這樣：?什?當安全利益如此不容置疑，經濟利益如此明確之時，在今天的美國，要說服人們接受開放貿易和廣泛的經濟融合，卻會這?困難。
有三個主要原因。
一是人類天性傾向於把好事歸因於自己，把壞事歸罪於他人。有多少人辛勤工作於管理不善、技術落後的公司，卻將被解雇的怨氣發在外國競爭上？又有多少人，在出口需求激增導致勞力短缺的行業中，得到加薪或升職，卻會將這歸功於開放的國際市場，而不認?這是憑自己的技能應得的待遇？
第二個原因是，美國是一個傳統上重視內政的大國。歷史學家長篇累牘的討論，我們在閉關鎖國和全球參與之間的擺盪。二十世紀二０年代到三０年代初期，我們倒向前者，造成了非常慘重的後果。戰後，我們堅定地轉向支持整合。
今天，共產威脅的誘因已經消失，並被蔓延到我們領土的外國經濟風暴所替代，它雖然不那?顯眼，卻一樣真實。國際經濟政策也越來越受民眾觀點的影響。我不相信馬歇爾計劃曾向特定的團體徵詢意見；果真如此，這個計劃也不會順利推行。
第三個原因是貿易越來越像一面透鏡，所有對變化世界的憂慮都投射在上面。如果要使美國人能夠支持和適應變化，就必須用教育和技能來武裝工人，使其能應付過渡階段的需要，並抓住隨之而來的機會。
追根究底，與全球整合在一起的美國，倘若把大批國民遺落在後，那是走不遠的。我們從工業時代步入資訊時代之際，有各種各樣的可能，但也充滿了對一般人的新挑戰，此刻秉持進取的時程表，設法擴大機會範圍，並使人們?全球經濟做好準備，依然十分重要。
Ｖ. 結論
如果我們講究定義，並把本世紀定義於二００一年一月一日結束，那?二十一世紀有很多地方仍將取決於這個世紀，我們和其他人在世界貿易體系的重要議題上，所作出的重要決定：
— 美國在援助非洲和加勒比海地區如此之久以後，是否會採取 政策，認可貿易而非援助，是幫助這些國家走向繁榮的最佳途徑；
— 人口占全世界五分之一的中國，在一個開放和法治的全球貿易系統中，是否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 我們能否找到在拉丁美洲和亞洲，推動重要區域貿易計劃的動力；
— 最重要的是，全球貿易體系在西雅圖會議及以後，是否將繼續有所進展。
我們和其他人就這些及其他問題所作出的決定，會非常實際的為未來多年的全球經濟進步，畫下疆界。總統稱之?「千禧年一代所面臨的挑戰??建立起一個世界貿易體系，使之能適應新全球經濟的步伐和範圍，並能符合賦予我們人生方向與意義的持久不變的價值觀。」在今後的歲月裡，協助建立起這樣的全球體系，直接關係到美國的重大利益，如果我們在這一刻置之不理，則會遭受重大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