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獻篇: 一九九八年的美國與台灣
今晚對貴會一年一度的新年餐會發表演說，我感到十分榮幸。我要感謝謝博士親切的介紹，感謝辛勤安排今晚活動的工作人員，也感謝在場各位熱忱的招待。對於有好友若此我倍感難能可貴。
首先我必須向貴會和各位的作為表示敬意。你們不僅強化來自台灣的美國人社群，也讓美國與台灣的人民緊密的連結在一起。台灣和美國因為人與人之間緊密的關係網而連成一氣﹕由血緣和生意、科學和教育、以及文化與政治而交織成的網路。像各位這樣的組織是把在美台灣人與台灣各鄉鎮市串連在一起的重要管道。藉由各位在舊金山灣區的活動，你
們使此地成為更好的居住地。你們竭盡所能，使美國的民眾、媒體以及國會對台灣有更深一層的認識。在此過程中，各位提醒了我們的政府我們與台灣二千一百萬人民的關係。各位對自己所扮演的重要角色，應該覺得十分滿意。
自我就任美國在台協會理事主席，迄今已經一年多了，這段期間發生了很多事。經常有許多發展提醒我有關台灣民主的實力與活力，美國與台灣關係的廣泛及深入，以及美國在台協會同仁和台灣在美國的代表們傑出的工作表現。我的工作要求很高，但我對能夠擔任這個職位感到非常榮幸，也希望個人對於美台關係和台灣人民的福祉略有貢獻。我盼望在這個崗位上繼續努力。
今晚我想向各位報告一九九八年的美國與台灣關係。我相信這是促進我們雙邊關係和恢復美國 -- 中國 -- 台灣三角關係穩定重要的一年。為了解釋 為什麼我會得到這樣的結論，請容我回顧一九九八年的關鍵性發展。
雙邊世貿組織諮商
一九九八年第一件重要事件發生於二月廿十日，我的好友兼對等代表陳錫蕃簽署了完成台灣加入世界貿易組織雙邊諮商的協議。任何經濟體想要加入世貿組織，必須經過兩個階段﹕先是必須與任何想要諮商的雙邊貿易伙伴完成市場開放諮商；其次是世貿組織本身必須把諮商得到的雙邊協議轉換為工作小組報告及向會員提出的入會議定書。
有些人認為美國基於政治理由，不想完成與台灣的雙邊市場開放諮商。事實不是如此。一旦台灣表示有意回應美國的顧慮，雙方便開始在華盛頓密集的諮商。在本回合開始協商時，我們不敢保證會達成協議，因為任何談判中最棘手的問題都是留到最後。然而經由雙方代表團所展現的努力、專業精神及誠意，終於達成了協議。
這是一項對美國與台灣雙方的經濟均有利的協議。美國公司、出口商及農民在世界第十四大經濟體中已獲得或將獲得新機會。台灣消費者在未來數年可享受進口商品關稅降低的好處。台灣的公司則會因為面臨更多全球性的經濟力量，而比現在更具競爭力且更為成功。這或許可說是自從美國在台協會與台灣經濟文化代表處（原北美事務協調委員會）自一九七九年成立以來，所簽署的最重要的一項協議。這也是美國政府政策支持台灣進入不需國家資格的國際組織的新證據。
台灣的多邊入會方案內涵仍有待加強，但已見良好的進展。各位都很清楚，一個主要的問題是，假如北京的入會案面臨障礙，台灣是否能比中國先進入世貿組織？美國的立場非常清楚。我國相信如能讓這兩個經濟體加入，世貿組織將會更為壯大，台灣與中國的申請案一定要以它們各自的商務條件來檢驗，且必須各自獨立的加以審核。我想提醒各位的是，世貿組織是一個多邊組織，而現階段的台灣入會案是由全體的共識來主導。美國的支持並不保證台灣就能入會，因為我國只有一票。但我們依然對此樂觀，我們認為一九九九年是台灣與中國入會頗好的一年，也希望他們各自能設法加速解決申請案中存有的實質難題。
台灣在亞洲金融危機期間的表現
既然談到貿易與經濟，就讓我再簡短的談談一九九八年的第二項發展，即台灣得以持久避開亞洲金融危機嚴重傷害的能力。各位都知道這種成就的理由是什麼，就是穩固的經濟基礎，明智的總體經濟政策，巨量的外匯存底，以及主要由中小企業組成的產業架構，這些企業的存活必須靠自己的經濟表現而非依賴與政府或銀行的關係。你們也知道台灣並沒有完全對此金融危機免疫。舉例來說，新台幣已稍微貶值，其對東亞各國的出口也有些滑落。但大體上看來，台灣的表現還是非常的好，而保持強勁的經濟成長是台灣可幫助鄰國最好的方法。
美台關係的積極發展
雙邊世貿組織協定是一九九八年另一重要發展的例子之一，那便是美台關係的積極發展。我們向來擁有強勁且實質的關係。台灣是美國第七大貿易伙伴。台灣是留美外國學生的第五大來源，而這些留學生學成後繼續在跨太平洋的科學與技術交流上扮演重要角色。這種交流的證據包括，美國在台協會及台北經濟文化代表處在一九九八年簽定雙方第一百項科技方面的協定。台灣也是全球的好公民，並在許多方面曾經支持美國；最近的一個例子是提供援助給遭米契爾颶風侵襲的中美洲國家。因此我們雙方一直有豐富的人員、商品、思想和互信的交流。我想指出去年尤其重要的兩項發展。
第一是在軍售方面。過去這一年當中，美國方面建議且台灣方面也同意，應該更加注意我們雙方安全關係的軟體面。近年來台灣已自美國取得許多先進的系統，而只要硬體有所現代化，訓練、後勤支援、人員招募、指揮與管制、以及其他系統就必須跟著調整，以確保能夠彼此相容。這就是我們所謂的軟體。但強調軟體並非意味著忽略硬體的需要。依循台灣關係法，我們將仔細考慮台灣對防禦項目及服務的需要。另一方面，基於台灣關係法的精神，我們不想出售昂貴的武器系統，卻不提供必要的相關技術知識。美國希望同時提供硬軟體，以創造軍事能力，使台灣能夠自衛。
第二個重要事件是美國能源部長李察遜在十一月訪問台北，參加一項商業會議並在會上發表演說。這是四年來美國內閣部長首度訪台，李察遜部長對我們雙方人民的友誼帶來高階層的肯定。
柯林頓總統訪問中國
有人可能會說美國與台灣關係最重大的事件，即柯林頓總統在六月訪問中國。就媒體的報導來說，柯江高峰會當然是報導得最多的新聞。再者，有人認為柯林頓總統在上海有關台灣的談話，代表美國的政策有了改變，而且從台灣的觀點來看是負面的改變。我強烈反對這種看法，也相信這反映了對總統用意的誤解。柯林頓總統也是於一九九六年三月派遣兩個航空母艦戰鬥群到台灣地區的同一位總統，他六月訪問中國時，既無意改變美國的對台政策，也不想損及台灣的利益。其言論亦未造成如此的結果。至少有三個理由可以證明這一點。
首先，柯林頓總統引人注意的三項聲明 -- 美國不支持兩個中國或一中一 台，不支持台灣的獨立，不支持台灣加入需具國家資格的組織 -- 絕對不是新 的言論。有關兩個中國、一中一台及台灣獨立的部分，在季辛吉一九七一年七月訪問中國時即首次提到，此後歷任政府均曾加以重申。它們也是我國與中國之間關係的部分基礎。而有關台灣參加國際組織的聲明，則反映美國自一九七九年以來的政策，且在一九九四年的「台灣政策檢討」裏明白
表示出來。
其次，這三個論點並非我們對台政策的全部，而是全套政策的一部分，且每一項都必須與其他因素並同考慮。什麼是其他的因素呢？
我們所界定的一個中國政策
中美間的三個公報
台灣關係法，包括有關我們對台軍售的條文在內，在此順便一提，柯林頓總統曾在北大演講時公開重申此點。
堅持台灣的未來須以和平方式決定。
鼓勵重開具建設性的實質對談，但不對台灣施壓，也不做台北與北京之間的調人。
支持台灣進入不需國家資格的國際組織，如世貿組織等，並支持台灣的聲音能在其不可能成為會員的機構裏讓大家聽到。
這些因素融和在一起成為一個整體。各個因素在六月高峰會之前就是我們政策的一環，會後依然不變。柯林頓總統曾在訪問期間，在不同的場合提到以上所有這些要素，而且他只是重申美中關係的關鍵性原則，這在高峰會上是很恰當的作法。它們是我們的政策，並非北京要我們如此。
第三，瞭解美國過去廿年來所採取以及未來仍將繼續的對台政策主軸，也很重要。這個主軸就是在台灣地區營造一個能促使正面改變發生的環境。我們利用許多方法來達此目的，其中之一是促成正面的美中關係。這種作法實施得很成功，對台灣也有利。在美國協助塑造的環境中，台灣發生了可觀的民主進展。台灣的安全獲得保障與加強。海峽兩岸也朝向持久和平與進一步合作發展。因此這不是零和遊戲。而且既然已協助取得這些正面的成果，美國不會忽然加以捨棄。
兩岸恢復對話
其實，我覺得盡管柯江高峰會如此受到矚目，兩岸恢復對話更為重要，或許是一九九八年美台關係最重要的一件事。美國一直鼓勵北京與台北對話，因為對話可以促進一種氣氛，使緊張降低，誤解得以澄清，雙方得以探索彼此能接受的立場。一九九０年代初期東亞最有益的發展之一，即台灣的海基會與大陸的海協會開始展開對話。這項對話於一九九五年取消時，曾加重當時的緊張情勢，因為此舉關閉了一個溝通的管道。
現在在美國鼓勵之下，雙方經由海基會董事長辜振甫博士，十月到上海與北京的訪問而恢復對話。美國政府對辜博士大陸之行的成就及其進行的認真態度表示滿意。兩岸的氣氛大為改善，且他們達成四點有關未來合作的共識。例如，海協會董事長汪道涵先生將訪問台灣。我們歡迎這些發展以及將隨之而來的會談、接觸與交流。
在此容我重申決定美國在台灣海峽問題上角色的五個原則﹕
美國堅持台灣海峽問題必須以和平方式解決。
美國政府認為建設性且有意義的對話是解決兩岸歧見的上上策。
美國政府認為這些歧見應由雙方自行解決。
美國對兩岸的對話仍將採取不偏不倚的做法，不向任何一方施加壓力。
美國政府認為，北京與台北達成的任何協議，都應該是基於雙方均可接受的基礎。
台灣的選舉
美台關係在一九九八年最後一件重要的事件是台灣十二月五日的選舉。此次選舉對美國具有特殊的意義，這並非因為選舉的特定結果，乃是因為它明顯的呈現出台灣民主制度的成熟度，並反映出有活力的多政黨制度。人民的意願由選舉結果反映出來，這必然是一件好事。
但有些人相信，台灣的民主制度對追尋台灣海峽持久的和平有害。我不同意這種看法。我認為美國所極力支持的台灣民主制度有助於和平與穩定。我們相信台灣人民有足夠的明智與慎重態度，去支持對台灣前途可靠的提議。我們瞭解兩岸對話的結果必須獲得台灣民眾的同意，但是我們也相信，任何獲得廣泛支持的結果將會因此而更持久。順帶一提，我們相信台灣的民主化，那是我們這個時代政治進步最值得注意的例證之一，可作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政治自由化的一個有用的模範，那正是柯林頓總統到中國訪問的主要焦點之一。
結論
回顧過去非常繁忙與多事的一年，使我印象深刻的是美台關係的強勁以及台灣人民的彈性。雙方在提升其非常實質的關係方面有重大的進展。柯林頓總統訪問中國之後，美中關係的改善並未損害到台灣的利益，雖然起初曾引起一些恐懼，台灣人民對此發展泰然處之。辜振甫博士到大陸的訪問恢復了兩岸關係的動力。這些均使我相信一九九九年將會是一個積極且成功的一年。
首先我必須向貴會和各位的作為表示敬意。你們不僅強化來自台灣的美國人社群，也讓美國與台灣的人民緊密的連結在一起。台灣和美國因為人與人之間緊密的關係網而連成一氣﹕由血緣和生意、科學和教育、以及文化與政治而交織成的網路。像各位這樣的組織是把在美台灣人與台灣各鄉鎮市串連在一起的重要管道。藉由各位在舊金山灣區的活動，你
們使此地成為更好的居住地。你們竭盡所能，使美國的民眾、媒體以及國會對台灣有更深一層的認識。在此過程中，各位提醒了我們的政府我們與台灣二千一百萬人民的關係。各位對自己所扮演的重要角色，應該覺得十分滿意。
自我就任美國在台協會理事主席，迄今已經一年多了，這段期間發生了很多事。經常有許多發展提醒我有關台灣民主的實力與活力，美國與台灣關係的廣泛及深入，以及美國在台協會同仁和台灣在美國的代表們傑出的工作表現。我的工作要求很高，但我對能夠擔任這個職位感到非常榮幸，也希望個人對於美台關係和台灣人民的福祉略有貢獻。我盼望在這個崗位上繼續努力。
今晚我想向各位報告一九九八年的美國與台灣關係。我相信這是促進我們雙邊關係和恢復美國 -- 中國 -- 台灣三角關係穩定重要的一年。為了解釋 為什麼我會得到這樣的結論，請容我回顧一九九八年的關鍵性發展。
雙邊世貿組織諮商
一九九八年第一件重要事件發生於二月廿十日，我的好友兼對等代表陳錫蕃簽署了完成台灣加入世界貿易組織雙邊諮商的協議。任何經濟體想要加入世貿組織，必須經過兩個階段﹕先是必須與任何想要諮商的雙邊貿易伙伴完成市場開放諮商；其次是世貿組織本身必須把諮商得到的雙邊協議轉換為工作小組報告及向會員提出的入會議定書。
有些人認為美國基於政治理由，不想完成與台灣的雙邊市場開放諮商。事實不是如此。一旦台灣表示有意回應美國的顧慮，雙方便開始在華盛頓密集的諮商。在本回合開始協商時，我們不敢保證會達成協議，因為任何談判中最棘手的問題都是留到最後。然而經由雙方代表團所展現的努力、專業精神及誠意，終於達成了協議。
這是一項對美國與台灣雙方的經濟均有利的協議。美國公司、出口商及農民在世界第十四大經濟體中已獲得或將獲得新機會。台灣消費者在未來數年可享受進口商品關稅降低的好處。台灣的公司則會因為面臨更多全球性的經濟力量，而比現在更具競爭力且更為成功。這或許可說是自從美國在台協會與台灣經濟文化代表處（原北美事務協調委員會）自一九七九年成立以來，所簽署的最重要的一項協議。這也是美國政府政策支持台灣進入不需國家資格的國際組織的新證據。
台灣的多邊入會方案內涵仍有待加強，但已見良好的進展。各位都很清楚，一個主要的問題是，假如北京的入會案面臨障礙，台灣是否能比中國先進入世貿組織？美國的立場非常清楚。我國相信如能讓這兩個經濟體加入，世貿組織將會更為壯大，台灣與中國的申請案一定要以它們各自的商務條件來檢驗，且必須各自獨立的加以審核。我想提醒各位的是，世貿組織是一個多邊組織，而現階段的台灣入會案是由全體的共識來主導。美國的支持並不保證台灣就能入會，因為我國只有一票。但我們依然對此樂觀，我們認為一九九九年是台灣與中國入會頗好的一年，也希望他們各自能設法加速解決申請案中存有的實質難題。
台灣在亞洲金融危機期間的表現
既然談到貿易與經濟，就讓我再簡短的談談一九九八年的第二項發展，即台灣得以持久避開亞洲金融危機嚴重傷害的能力。各位都知道這種成就的理由是什麼，就是穩固的經濟基礎，明智的總體經濟政策，巨量的外匯存底，以及主要由中小企業組成的產業架構，這些企業的存活必須靠自己的經濟表現而非依賴與政府或銀行的關係。你們也知道台灣並沒有完全對此金融危機免疫。舉例來說，新台幣已稍微貶值，其對東亞各國的出口也有些滑落。但大體上看來，台灣的表現還是非常的好，而保持強勁的經濟成長是台灣可幫助鄰國最好的方法。
美台關係的積極發展
雙邊世貿組織協定是一九九八年另一重要發展的例子之一，那便是美台關係的積極發展。我們向來擁有強勁且實質的關係。台灣是美國第七大貿易伙伴。台灣是留美外國學生的第五大來源，而這些留學生學成後繼續在跨太平洋的科學與技術交流上扮演重要角色。這種交流的證據包括，美國在台協會及台北經濟文化代表處在一九九八年簽定雙方第一百項科技方面的協定。台灣也是全球的好公民，並在許多方面曾經支持美國；最近的一個例子是提供援助給遭米契爾颶風侵襲的中美洲國家。因此我們雙方一直有豐富的人員、商品、思想和互信的交流。我想指出去年尤其重要的兩項發展。
第一是在軍售方面。過去這一年當中，美國方面建議且台灣方面也同意，應該更加注意我們雙方安全關係的軟體面。近年來台灣已自美國取得許多先進的系統，而只要硬體有所現代化，訓練、後勤支援、人員招募、指揮與管制、以及其他系統就必須跟著調整，以確保能夠彼此相容。這就是我們所謂的軟體。但強調軟體並非意味著忽略硬體的需要。依循台灣關係法，我們將仔細考慮台灣對防禦項目及服務的需要。另一方面，基於台灣關係法的精神，我們不想出售昂貴的武器系統，卻不提供必要的相關技術知識。美國希望同時提供硬軟體，以創造軍事能力，使台灣能夠自衛。
第二個重要事件是美國能源部長李察遜在十一月訪問台北，參加一項商業會議並在會上發表演說。這是四年來美國內閣部長首度訪台，李察遜部長對我們雙方人民的友誼帶來高階層的肯定。
柯林頓總統訪問中國
有人可能會說美國與台灣關係最重大的事件，即柯林頓總統在六月訪問中國。就媒體的報導來說，柯江高峰會當然是報導得最多的新聞。再者，有人認為柯林頓總統在上海有關台灣的談話，代表美國的政策有了改變，而且從台灣的觀點來看是負面的改變。我強烈反對這種看法，也相信這反映了對總統用意的誤解。柯林頓總統也是於一九九六年三月派遣兩個航空母艦戰鬥群到台灣地區的同一位總統，他六月訪問中國時，既無意改變美國的對台政策，也不想損及台灣的利益。其言論亦未造成如此的結果。至少有三個理由可以證明這一點。
首先，柯林頓總統引人注意的三項聲明 -- 美國不支持兩個中國或一中一 台，不支持台灣的獨立，不支持台灣加入需具國家資格的組織 -- 絕對不是新 的言論。有關兩個中國、一中一台及台灣獨立的部分，在季辛吉一九七一年七月訪問中國時即首次提到，此後歷任政府均曾加以重申。它們也是我國與中國之間關係的部分基礎。而有關台灣參加國際組織的聲明，則反映美國自一九七九年以來的政策，且在一九九四年的「台灣政策檢討」裏明白
表示出來。
其次，這三個論點並非我們對台政策的全部，而是全套政策的一部分，且每一項都必須與其他因素並同考慮。什麼是其他的因素呢？
我們所界定的一個中國政策
中美間的三個公報
台灣關係法，包括有關我們對台軍售的條文在內，在此順便一提，柯林頓總統曾在北大演講時公開重申此點。
堅持台灣的未來須以和平方式決定。
鼓勵重開具建設性的實質對談，但不對台灣施壓，也不做台北與北京之間的調人。
支持台灣進入不需國家資格的國際組織，如世貿組織等，並支持台灣的聲音能在其不可能成為會員的機構裏讓大家聽到。
這些因素融和在一起成為一個整體。各個因素在六月高峰會之前就是我們政策的一環，會後依然不變。柯林頓總統曾在訪問期間，在不同的場合提到以上所有這些要素，而且他只是重申美中關係的關鍵性原則，這在高峰會上是很恰當的作法。它們是我們的政策，並非北京要我們如此。
第三，瞭解美國過去廿年來所採取以及未來仍將繼續的對台政策主軸，也很重要。這個主軸就是在台灣地區營造一個能促使正面改變發生的環境。我們利用許多方法來達此目的，其中之一是促成正面的美中關係。這種作法實施得很成功，對台灣也有利。在美國協助塑造的環境中，台灣發生了可觀的民主進展。台灣的安全獲得保障與加強。海峽兩岸也朝向持久和平與進一步合作發展。因此這不是零和遊戲。而且既然已協助取得這些正面的成果，美國不會忽然加以捨棄。
兩岸恢復對話
其實，我覺得盡管柯江高峰會如此受到矚目，兩岸恢復對話更為重要，或許是一九九八年美台關係最重要的一件事。美國一直鼓勵北京與台北對話，因為對話可以促進一種氣氛，使緊張降低，誤解得以澄清，雙方得以探索彼此能接受的立場。一九九０年代初期東亞最有益的發展之一，即台灣的海基會與大陸的海協會開始展開對話。這項對話於一九九五年取消時，曾加重當時的緊張情勢，因為此舉關閉了一個溝通的管道。
現在在美國鼓勵之下，雙方經由海基會董事長辜振甫博士，十月到上海與北京的訪問而恢復對話。美國政府對辜博士大陸之行的成就及其進行的認真態度表示滿意。兩岸的氣氛大為改善，且他們達成四點有關未來合作的共識。例如，海協會董事長汪道涵先生將訪問台灣。我們歡迎這些發展以及將隨之而來的會談、接觸與交流。
在此容我重申決定美國在台灣海峽問題上角色的五個原則﹕
美國堅持台灣海峽問題必須以和平方式解決。
美國政府認為建設性且有意義的對話是解決兩岸歧見的上上策。
美國政府認為這些歧見應由雙方自行解決。
美國對兩岸的對話仍將採取不偏不倚的做法，不向任何一方施加壓力。
美國政府認為，北京與台北達成的任何協議，都應該是基於雙方均可接受的基礎。
台灣的選舉
美台關係在一九九八年最後一件重要的事件是台灣十二月五日的選舉。此次選舉對美國具有特殊的意義，這並非因為選舉的特定結果，乃是因為它明顯的呈現出台灣民主制度的成熟度，並反映出有活力的多政黨制度。人民的意願由選舉結果反映出來，這必然是一件好事。
但有些人相信，台灣的民主制度對追尋台灣海峽持久的和平有害。我不同意這種看法。我認為美國所極力支持的台灣民主制度有助於和平與穩定。我們相信台灣人民有足夠的明智與慎重態度，去支持對台灣前途可靠的提議。我們瞭解兩岸對話的結果必須獲得台灣民眾的同意，但是我們也相信，任何獲得廣泛支持的結果將會因此而更持久。順帶一提，我們相信台灣的民主化，那是我們這個時代政治進步最值得注意的例證之一，可作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政治自由化的一個有用的模範，那正是柯林頓總統到中國訪問的主要焦點之一。
結論
回顧過去非常繁忙與多事的一年，使我印象深刻的是美台關係的強勁以及台灣人民的彈性。雙方在提升其非常實質的關係方面有重大的進展。柯林頓總統訪問中國之後，美中關係的改善並未損害到台灣的利益，雖然起初曾引起一些恐懼，台灣人民對此發展泰然處之。辜振甫博士到大陸的訪問恢復了兩岸關係的動力。這些均使我相信一九九九年將會是一個積極且成功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