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ip Global Navigation to Main Content
Skip Breadcrumb Navigation
Official Text

話題篇: 美國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副助理史坦博 在卡內基國際和平基金會演講詞 華盛頓特區 一九九七年六月九日 James B. Steinberg Deputy Assistant to the President for National Security Affairs Remarks to 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washington, D.C. June 9, 1997

有些人以蛋糕上所插的蠟燭數來表示時光的逝去;另有一些人則以總統選舉或是燕子
歸來的次數來計算。在禁止武器擴散的業務方面,我們以卡內基國際和平基金會的年會
來計算時間--這是一個檢討今日我們面臨的嚴重問題及我們的處境以及要往何處去的
好機會。各位的意見及專業知識有助於世界各地,瞭解這些重要且非常複雜之挑戰,而
我們政府在過去四年裡也從各位寶貴的建言中受益良多。因為我們即將走到本世紀的尾
端,只有再兩次的年會,在此我想討論一下在我們進入新世紀時針對處理武器擴散威脅
的長程策略。

首先,我想要談一談在冷戰之後以及新世紀即將來臨之前,我們所面對的禁止武器擴
散挑戰的本質。正如我的好友米契爾.萊斯所形容,今日武器擴散的環境具有「雙城記
」的特性:是最好也是最壞的時代。

在積極方面,各位已經聽到山迪談到一些值得注意的成就:冷戰之後也結束了華盛頓
與莫斯科之間的核武軍備競賽,並為管制核武創造了史無前例的機會,包括未來第三階
段的限制戰略武器條約,此約將裁減美國與俄羅斯在冷戰高峰期的 80% 核子武器,首
次削減飛彈彈頭,並提高透明度。去年,我們成功地訂立了全面禁止核試條約,柯林頓
總統計畫在近期內向參院提出,請參院批准,我們也承諾要促使該條約如預期地於一九
九八年九月開始生效。全面禁止核試條約是一個傑出時期的一項了不起的成就,這個時
期已達成無限期無條件延長禁止核武擴散條約,以及化武公約的生效,美國是此公約的
發起者之一。經過數十年的努力,其中有許多應歸功於今日在座諸君,我們可以說已針
對核子、化學及生物武器擴散,準備好了國際規範架構的主要基礎,我們也正竭力完成
更精進的管制危險科技擴散的新多邊機制。

冷戰結束也釋出外交、制度及財政方面的資源,使我們得以投注於迎戰核武擴散的挑
戰。我們現在處於最有利的地位,可讓禁止武器擴散在我們的國家安全政策中享有其應
有的優先地位。

在區域方面也有好消息。由於拉丁美洲及非洲的政治發展,促成阿根廷、巴西及南非
得以放棄其核武計畫及彈道飛彈計畫,以及加入國際規範。自從甘迺迪總統三十多年前
發出著名的警告以來,今日列在核武擴散觀察名單上的國家是最少的。

然而,蘇聯的瓦解也帶來一些新的風險。

美國的外交努力協助防止了最嚴重的威脅,說服了烏克蘭、哈薩克及白俄羅斯以非核
武國家加入禁止核武擴散條約,並協助將他們的核子武器自其境內移轉至俄羅斯拆除。
只要想到中歐另有核武國家可能造成的不安定後果,就能體會這是重大的成就。

但較長遠的憂慮,在某些方面也更難處理的是,俄羅斯及新興獨立國可能成為未來的
核武擴散者的原料、設備及技術供應來源。在一個障礙減少、管制系統有缺失的世界裡
,走私的可能性便會提高,因而使流氓國家或甚至恐怖團體取得製造原子彈必備原料的
機會增加。

更危險的是,科技能力及科學知識向全球各地的散佈,正腐蝕著防止擴散的技術障礙
,也威脅著將超越多邊管制的努力。使問題更複雜的是,有些重要國家並未完全投入這
種努力。因此,當我們加強努力以解決核武擴散的供應面時,我們也必須同時注意其需
求面。

尤其持續的區域性衝突及流氓國家的野心,為破壞穩定的武器裝備展示系統及科技創
造了興旺的市場,特別是在波斯灣、南亞及朝鮮半島等地區。一般科技如生化武器及短
程彈道飛彈的擴散,實際上已如脫韁野馬。生化武器相對較易取得,也增加其可能用於
恐怖攻擊的危險性。

現今顯然是沒有單純的政策,沒有萬靈丹,可以應付今日複雜多變的武器擴散挑戰。
然而柯林頓總統已經表明,我們沒有更優先的要務。

今日,我想專注於我們策略的三個主要著眼點。首先,建立並強化國際條約制度;其
次,透過多邊機制處理問題的供給面,以控制與武器擴散有關之科技、設備及物資的傳
布;最後,以規劃與實施區域性方案,處理問題的需求面,以減少擴散的誘因。

我們第一道的防線是國際條約,即建立規範性及法律性結構來處理武器擴散的威脅。
正如我所說的,過去四年裡我們已完成數十年來值得一提的努力,達成全球架構的要素
--禁止核武擴散條約、化武公約及生物武器公約。目前的挑戰有兩方面:一是,使這
些體制能夠獲得最多的會員;二是,規畫並實施有效的查證與執行制度。

核武體制進步最大。在我們的領導下,禁止核武擴散條約成為國際架構的常貌,且幾
乎是全世界都遵守,我們相信巴西很快就會加入。聯合國安理會已建立對付違反條約國
家如伊拉克及北韓的具體先例。

禁止核武擴散條約的法定地位受到國際原子能總署的支持,並有其全面性防衛檢查為
後盾。當我們發現伊拉克的祕密核武計畫時,國際社會獲得發人深省的提醒。我們的回
應是強化國際原子能總署的角色及資源,上月通過新議定書範本的動作就是回應的總結
。該議定書將大為加強國際原子能總署,查出禁止核武擴散條約當事國祕密核武活動的
權威與能力。柯林頓總統計畫明年初將此議定書交由參院批准。

全球禁止核武擴散條約體制的成功,受到區域性非核武區的助益,如拉丁美洲、非洲
及南太平洋等的非核武區。美國目前正與東南亞非核武區的當事國,合作解決阻礙美國
遵守此約的問題,我們也期待獲得更多有關中亞非核武區提議的訊息。我們也希望相關
國家就南亞及中東地區設立非核武區的有關討論,能在最近展開。

柯林頓總統也呼籲就簽訂阻絕核分裂原料條約舉行協商,對於某些地區因破壞穩定的
武器競賽危及安全並消耗滿足社會需求的資源,此條約具有特別的價值。我們相信這種
諮商必須立即進行且就事論事。無論理論上多麼吸引人,將其與有時限、全面性的核武
裁軍計畫相連結根本不切實際。由於利害關係太大,不應使完美求全變成達成協商的敵
人。

與核武體制對照之下,國際上對防止生化武器擴散的努力著力較少。目前化學武器公
約已經生效,我們必須確保禁制化武組織擁有執行的資源及政治支持。化武公約締約國
必須合作擴大對此公約的遵守。我們特別希望俄羅斯國會能儘快批准該公約。

在某些方面,生物武器公約的體制造成更大挑戰。該公約雖自一九七二年起生效,且
會員幾乎是全球性的,但是該體制缺乏任何遵守或執行的機制。去年柯林頓總統在聯合
國呼籲國際社會,在一九九八年以前完成有關生物武器公約具法定約束力的議定書,以
建立嚴格的遵守程序,包括適當的實地檢查。下月在日內瓦展開的協商,我們期待能盡
力達成此目標。

我們第二個反武器擴散的重要工具是,促進各供應國合作管制可用於發展大規模殺傷
力武器及飛彈發射系統的科技、裝備、物資等出口。這是個富有挑戰性的展望。中歐的
新興市場經濟民主國家及前蘇聯各國,正竭力克服經濟困境並設置有效的出口管制制度
。除了某些非常專門的科技之外,採行長期的科技阻絕策略有其真正的限制。在現代日
漸開放的社會裡,要限制轉移或自行研發,製造大規模殺傷力武器所必需的基礎工業建
設及技術知識已愈來愈困難。

然而,國際社會可以也必須採取一些重要的步驟,透過國家及多邊機制來面對這個挑
戰。大多數西方供應國已加緊對軍民兩用商品的國內管制,加強資訊的分享以及執法的
合作,以對抗危險科技的不法走私。目前我們需要在桑吉爾委員會、核子供應者團體、
澳洲小組及飛彈科技管制規範等組織擴大會員並改進其多邊出口管制工作。有三十三國
加入的華森納處理組織提供獨特的途徑,可加重販售傳統武器與雙用途商品的責任與透
明化,且發動國際間對限制與流氓國家貿易的支持。

基本上,這些多邊努力的成效端賴所有可能的供應國全力參與。尤其是中國與俄羅斯
更是克服供給面挑戰的重要關鍵。

我國有高度的興趣與俄羅斯合作,確保其前途與西方緊緊相扣。新簽訂的北約與俄羅
斯協定,只是我們增進其政治經濟整合整體策略的一個實例而已。然而從俄國傳統市場
的消失所引發的經濟政治恐慌,對與相關國家發展供應關係形成壓力。我特別要提對伊
朗提供核子與飛彈協助的問題。我們雖重視葉爾欽總統保證俄國將限制對伊朗的核子協
助,但仍擔心伊朗會藉俄國建造核能電廠之便,從中獲得專門技術與基礎建設,助長其
擁有核武的野心,縱然葉爾欽總統清楚表示這非俄國本意。

最近有關俄羅斯一些實體協助伊朗長程彈道飛彈計畫的報導也令我們困擾。協助伊朗
建立有可能威脅到俄國本身的飛彈武力,顯然不符俄國的長程利益。葉爾欽總統已經表
示俄國反對這種協助,我們將繼續與俄國政府緊密合作,確保此一政策獲得實踐。

中國的表現也是好壞參半。一方面,它在支持國際體制方面逐漸扮演更有助力的角色
,包括接受全面禁止核試條約及延長禁止核武擴散條約,與我們合作化解像北韓核子威
脅等特殊反擴散問題。但另一方面,中國的某些武器供應關係,以及其已有改善但仍不
周延的出口管制制度的缺陷,仍令我們深以為憂。此制度是為防止不經授權的銷售。

去年,我們在處理這些問題方面已有些進展。中國已減少與伊朗的核子合作,特別是
在可能增強伊朗核武能力的領域。中國也已採取步驟全面實踐其諾言,不協助無防衛措
施的核子設施。中國只要樹立有效的出口管制制度,即有助於我們兩國奠定基礎,以啟
動一九八五年的核子和平合作協定。

在此同時,問題依然存在。最近我們制裁了中國某些支助伊朗化武計畫的個人與私人
公司。我們對中國出口與飛彈相關物品到巴基斯坦與伊朗的傳言不斷,也甚為關切。我
們將繼續運用所有的工具,諸如合作,鍥而不捨的外交,必要時對特定對象的制裁等,
來鼓勵中國改善反武器擴散的努力。我們相信中國必然會越來越意識到,不協助擴散危
險武器及不助長鄰國的不安定對其本身有利。

我們反擴散策略的第三個要素是,注意造成朝鮮半島、中東、及南亞三個重要地區武
器擴散的衝突與緊張。在這些地區國際條約與多邊出口管制協定可能有助於減緩擴散,
至少會樹立一些障礙,嚇阻某些國家公然挑戰反核子擴散的規則。然而實質的進展仍需
要相關國家改變對安全的估算。

在朝鮮半島上,一九九四年的協議架構使北韓凍結其生產核子原料的計畫,並訂定計
畫使該國最終能符合國際原子能總署的防衛規定,移走核子物料及拆除北韓的核子設施
。但此協議架構可能很易於受到政治壓力與區域性緊張的破壞。再者,北韓的化武能力
及飛彈計畫,包括出口在內,仍令我們憂心。為面對這些威脅,我們在該區廣泛的安全
策略包括與韓國維持強勢的聯盟,展開四邊會談以建立朝鮮半島的永久和平,以及直接
與北韓討論飛彈及化武等問題。

在中東,武器擴散是由伊朗與伊拉克之間為爭取波斯灣主控權,所造成的戰略敵對,
及以色列與其鄰國之間缺乏全面性和平所引起的。我們的策略有三個要點:一,我們仍
須對伊拉克致力恢復武器計畫提高警覺,作法包括維持安理會對伊拉克軍力的限制,支
持聯合國及國際原子能總署對其實施的突擊檢查。二,我們正設法增強國際努力,不讓
伊朗取得發展核武、化武及彈道飛彈的人力物力。三,我們依然有力地承諾將繼續扮演
積極角色,協助降低緊張與化解阿拉伯與以色列之間的衝突,如此將使區域性武器管制
及安全談判得以恢復,以致終可除去武器擴散的誘因。

在南亞,印度與巴基斯坦已擁有核子與飛彈能力,且繼續在擴大其計畫,縱然兩邊都
避不承認其能力及部署有這些武器。然而想在短期內找出解決南亞武器擴散的政治方案
似乎不太容易。

但有利的跡象顯示,新德里與伊斯蘭瑪巴德的新政府確有意於舉行對談及改善雙邊關
係,這可能強化目前雙方實質上遵守的限制。我國將續鼓勵印度與巴基斯坦在談判桌上
解決其歧見。我們也將繼續鼓勵雙方朝全面禁止核試條約及阻絕核分裂原料條約的正確
方向前進,並凍結以致最後銷毀其核武與飛彈。

我知道各位本週的會議重點是要強化我們所需的工具,以善用它們來面對今天我們所
舉出的諸多威脅。我們的政府將繼續期待各位的協助,以使當今變成最好而不是最壞的
時代。我更希望未來我們能繼續合作,迎接下個世紀武器擴散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