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國務卿科林．L．鮑爾對聯合國安理會講話全文
鮑爾國務卿：謝謝你﹐主席先生。主席先生和秘書長先生﹐尊敬的各位同仁﹐首先我對各位今天專門到這裡來表示感謝。今天是重要的一天，我們審議伊拉克局勢和它履行聯合國安理會第1441號決議的解除武裝義務情況。
去年11月8日﹐聯合國安理會一致投票通過第1441號決議。決議的目的是解除伊拉克的大規模毀滅性武器。此前﹐伊拉克已經被確定實質性地違反了12年來的16項聯合國決議所規定的義務。
第1441號決議針對的不是一個無辜的政權﹐而是被安理會多年來屢次確定違規的政權。
第1441號決議給伊拉克最後一次機會﹐最後一次機會去履行聯合國決議﹐否則將面臨嚴重後果。那天在場投票的安理會成員﹐沒有人對決議的實質和意圖、或者對如果伊拉克不履行決議的"嚴重後果"意味著什麼有任何錯覺。
為了協助伊拉克解除武裝﹐我們要求伊拉克為聯合國監測、核查和視察委員會(UNMOVIC)和國際原子能總署(IAEA)核查人員返回伊拉克提供合作。我們提出了要伊拉克遵守的嚴格標準﹐以便使核查人員展開工作。
安理會規定﹐履行決議和解除武裝的責任在於伊拉克﹐而不是靠核查人員找出伊拉克這麼久以來所竭盡全力隱藏的東西。核查人員的工作是核查﹔他們不是偵探。
我請求召開今天這個會議有兩個目的。第一﹐支持布利克斯博士和厄爾巴拉迪博士做出的評估要點。正如布利克斯博士1月27日向安理會報告時所說﹐"甚至在今天﹐伊拉克看來仍沒有真正接受對它的解除武器的要求。"
也正如厄爾巴拉迪博士所報告的﹐伊拉克12月7日提交的報告"沒有提供任何與1998年以來一直懸而未決的某些問題相關的新的信息"。
我今天的第二個目的﹐是向你們提供更多的信息﹐向你們介紹美國掌握的有關伊拉克大規模毀滅性武器和伊拉克與恐怖主義的聯繫的情況。這也是第1441號決議和其他早期決議涉及的問題。
我不妨在此補充一句﹐我們正儘可能地將所有相關信息提供給武器核查小組﹐便於他們進行工作。
我將向你們提供的資料來自許多方面。有些是美國的來源﹐有些來自其他國家。有些是通過技術手段﹐如偵聽截獲的電話談話和衛星拍攝的照片。另有些是那些冒著生命危險讓全世界了解海珊究竟在搞什麼陰謀詭計的人。
我無法向你們公佈我們所掌握的全部情況﹐但是﹐一旦把我將能向你們介紹的情況與我們所有人多年來所已經了解的情況聯繫到一起﹐情況深深令人不安。你們所將看到的﹐是積累起來的大量事實和令人不安的行為模式。事實和伊拉克的行徑表明﹐海珊及其政權絲毫沒有──絲毫沒有──按照國際社會的要求解除武裝。
事實上﹐事實和伊拉克的行徑表明﹐海珊及其政權在隱藏生產更多大規模毀滅性武器的努力。
讓我先給你們放一段錄音。你們即將聽到的是我國政府監聽的一段對話。對話時間是去年11月26日﹐也就是聯合國小組恢復在伊拉克的核查工作的前一天。對話雙方是伊拉克的精銳部隊"共和國衛隊"中的兩名高級軍官﹐一名上校和一名准將。
(放錄音)
鮑爾國務卿：讓我停下來重複一下剛剛聽到的這兩名軍官之間對話中的一些關鍵內容。
首先﹐他們提到我們的同事穆罕默德．厄爾巴拉迪要來﹐他們知道他要來的目的﹐知道他第二天到。他是來查找違禁物品的。他期待這兩位先生同他合作﹐不藏匿物品。
但是他們很擔心。有這種經過改裝的車輛。如果被他們其中一個人看見﹐我們怎麼說﹖他們擔心什麼﹖他們擔心的是﹐這種東西是他們不應當有的﹐這種東西不能被發現。
那位將軍表示懷疑："你沒有那種改裝過的車輛。你沒有那樣的東西﹐是不是﹖"
"我有一輛。"
"哪一輛﹖從哪裡來的﹖"
"從車間﹐從'金迪'公司。"
"什麼﹖" "從'金迪'公司來的。"
"我早上去你那裡看看。我擔心你們都有些遺留的東西。"
"我們撤走了每樣東西。我們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請注意他說的話："我們撤走了每樣東西。"我們沒有銷毀它們。我們沒有把它們一一拿出來接受檢查。我們沒有把它們交給核查人員。我們把它們撤走了﹐以確保在核查人員出現時﹐它們不在那裡。"我明天去你那裡看看。"
"金迪"公司﹐這是一家眾所週知的進行同違禁武器系統有關的活動的公司。
讓我再放一段錄音。你們都記得﹐核查人員1月16日發現了12枚空的化學彈頭。四天以後﹐1月20日﹐伊拉克向核查人員保證將查找更多的化學彈頭。你們將要聽到的是"共和國衛隊"總部的一名軍官向一名實地官員下達命令。這就發生在上個星期的1月30日。
(放錄音)
鮑爾國務卿：讓我再停下來重複一下這段對話的內容。
"他們正在檢查你們的軍火﹐對吧﹖"
"對。因為可能有違禁軍火。"
"因為可能﹐萬一﹐有違禁軍火﹖"
"對。"
"而我們昨天給你們下了命令﹐清理所有地方﹐包括碎料地點﹐廢棄地點。要保證那裡什麼也沒有。記住第一道命令──撤空它。"
這些都是隱藏、轉移、挪開、確保不留下任何東西的一整套做法中的手段。
繼續聽這段對話﹐就能聽到總部下達的具體命令："在你執行了這道命令後就銷毀它﹐我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它。"
"好的。"
"好的。"
為什麼﹖為什麼﹖這道命令會向核查人員證實﹐他們在極力轉移改裝。他們當時在找一些東西﹐但他們不願讓人看到這道命令﹐因為他們在努力清理這個地區﹐不留下存在大規模毀滅性武器的任何證據。然後他們就能聲稱那裡什麼也沒有﹐核查人員可以隨便查看﹐但他們什麼也不會發現。
這種向核查人員隱瞞的行為並非是一兩件孤立的事件。恰恰相反﹐這是一項延續了12年的、逃避和欺騙政策的一部份﹐是由伊拉克政權最高層制定的政策。
我們知道﹐海珊有一個所謂"監督核查小組更高委員會"。請想想看。伊拉克有一個高層委員會監督被派遣去監督伊拉克解除武器的核查人員──不是與他們合作﹐不是協助他們﹐而是監視他們﹐使他們無法工作。
該委員會直接向海珊彙報﹐由伊拉克副總統塔哈．亞辛．拉馬丹領導﹐其成員包括海珊的兒子庫賽。
這個委員會還包括海珊的顧問阿米爾．薩阿迪中將。如果各位一時不熟悉這一名字﹐薩阿迪中將一直是伊拉克政權同布利克斯博士和厄爾巴拉迪博士的主要聯絡人。薩阿迪中將去年秋天公開保證伊拉克準備無條件地與核查人員合作。恰恰相反﹐薩阿迪的工作不是合作﹐而是欺騙﹔不是解除武器﹐而是破壞核查人員的工作﹔不是支持他們﹐而是阻撓他們﹐確保讓他們一無所獲。我們掌握了大量有關這一特別委員會的工作情況。我們獲知﹐就在去年11月核查人員重返伊拉克之前﹐伊拉克政權已決定恢復我們所聽說的所謂"貓戲老鼠的舊把戲"。
例如﹐讓我著重談談伊拉克12月7日向安理會提交的那份如今眾所週知的武器報告。伊拉克從未有任何遵從安理會要求的意圖。相反﹐伊拉克企圖用毫無意義的有關伊拉克被准許擁有的武器的資料﹐來壓住我們﹐壓住核查人員﹐以致我們沒有時間來究查伊拉克的違禁武器。伊拉克的目的是向我們現在在座的各位﹐給我們安理會的各位以假象﹐好像核查程序正在奏效。
你們看到了結果。布利克斯博士宣佈﹐那份長達12200頁的武器報告篇幅冗長﹐信息貧乏﹐實際上毫無新的證據。安理會能夠有任何成員真心支持這個假報告嗎﹖
我們的所見所聞告訴我們﹐海珊及其政權非但沒有與核查人員積極合作以確保他們使命的順利完成﹐反而正在忙於竭盡全力使核查人員做到一無所獲。
各位同仁﹐我今天所做出的每一項陳述都是有根據的﹐實實在在的根據。它們不是斷言。我們現在給大家提供的﹐是事實和依靠確實情報得出的結論。我將列舉一些例子﹐這些例子的來源是人提供的情報。
有命令下達給伊拉克安全組織和海珊自己的辦公室﹐匿藏所有與軍事工業化組織(Orgnization of Militaty Industrialization)來往的信函。這個組織負責伊拉克大規模 毀滅性武器活動。命令要求不要留下任何可能將你與軍工化組織相連的文件。
我們知道海珊的兒子庫賽下令將所有違禁武器從海珊的多處官邸轉移到別處。我們知道伊拉克政府官員、執政的復興黨黨員和科技人員將違禁物品藏匿在自己的家中。軍事和科學機構的其他重要檔案材料被放置在小汽車內﹐由伊拉克情報人員駕駛著這些汽車在農村地區兜圈子﹐從而避免被發現。
最近核查人員借助提供給他們的情報﹐發現證明這些文件存在的重大證據。他們在搜查伊拉克一名核子科學家的住宅時﹐發現大約2000頁文件。你們看到的這些文件就是從他的住宅取出來﹐置于聯合國的掌握中。有些材料屬機密文件﹐與伊拉克的核項目有關。
告訴我﹐回答我：為查明真相﹐為獲取他們需要的信息以滿足安理會的要求﹐難道要讓核查人員去搜查那個國家每個政府官員、每個復興黨黨員、每個科學家的住宅嗎﹖
我們的消息來源告訴我們﹐在某些情況下﹐伊拉克武器設施的電腦硬件被換掉了。誰把硬件拿走了﹖它們到哪兒去了﹖哪些東西被藏起來了﹖為什麼﹖
對"為什麼"只有一個答案：為欺騙﹐為隱藏﹐為不讓核查人員看到。
很多提供信息的人士告訴我們﹐伊拉克方面不僅在轉移文件和電腦硬件﹐而且還在轉移大規模毀滅性武器﹐以防被核查人員發現。去年秋天﹐就在我們在這個安理會會議廳就第1441號決議進行辯論之時﹐巴格達郊外的一支飛彈部隊把火箭發射架和裝有生物戰制劑的彈頭分散到各個地點﹐散置于伊拉克西部的各種地方。
大部份發射架和彈頭被藏在大片的棕櫚樹叢中﹐並計劃每一到四個星期轉移一次﹐以防被發現。
我們還有衛星照片顯示﹐違禁物資最近從伊拉克一些大規模毀滅性武器設施被轉移。
讓我對衛星照片作一簡單說明﹐然後請大家看幾張照片。我將請你們看的照片﹐一般人有時很難看懂﹐對我來說是這樣。分析照片的工作要由具備多年經驗的專家在燈版臺上花上無數個小時。但是﹐我在放映這些圖像時﹐會努力描述解釋從我們的圖像專家的角度看﹐這些照片說明了什麼。
讓我們來看一張照片。這是一個武器軍火設施﹐在一個叫做塔吉的地方儲備軍火的設施。在伊拉克大約有65個這類設施﹐這是其中之一。我們知道這個設施中有化學武器。事實上﹐伊拉克方面最近就是在這裡拿出了那另外四枚化學彈殼。
在這張照片上﹐你們可以看到用黃線和紅線標出的15個軍火掩體。四個紅方塊標出的是有有效化學武器的掩體。
我怎麼知道的﹖我憑什麼這麼說﹖讓我給你們看一下放大的圖像。請看左邊的圖像。左邊是四個化學掩體之一的一張近距離圖像。這兩個箭頭顯示的是掩體有化學武器儲備的確鑿跡象。最上面那個箭頭標有"安全"字樣﹐所指的設施是這類掩體的一個標誌性組成部份。在這個設施中有特別警衛人員和特殊設備﹐其功用是監控該掩體可能發生的任何泄漏。這輛卡車也是一個鮮明標誌﹔它是在發生事故時使用的消毒車。這四個掩體都有這些特徵。特別保安設施和消毒車會在這個地區﹔如果不是在這個掩體或那個掩體處﹐就是在這四個掩體之間移動﹐它們根據有關人員在不同掩體中的工作需要而移動。
現在請看一下右邊的圖像。你們現在看到的是兩個經過消毒處理的掩體。標誌性的車輛不見了。帳篷不見了。它們已被清理過了。這是在12月22日完成的﹐是在聯合國核查小組即將到達的時刻。你們可以在照片的右下角看到正在抵達的核查車。
核查人員到達時掩體乾乾淨淨。他們什麼也沒發現。
這些事情發生的先後順序令人擔懮﹐讓人懷疑有人向伊拉克泄露了即將對塔吉進行核查的消息。我們知道﹐今天的伊拉克仍像在整個90年代一樣﹐利用其相當強的情報能力大肆掩蓋其違禁行徑。我們從我們自己的渠道了解到﹐核查人員受到了眾多伊拉克情報人員的監視。伊拉克不遺餘力地試圖截取他們所有的通訊內容﹐包括電話和電子通訊。我想提請各位同仁注意﹐英國昨天公佈的一份文件極其詳盡地記錄了伊拉克的欺騙行徑。
在接下來的例子中﹐你們將看到伊拉克針對核查工作的恢復而採取的掩蓋行徑。在 2002年11月核查工作即將恢復時﹐這種行徑猖獗起來。這裡有三個例子。
在這個彈道飛彈場地﹐我們于11月10日看到一輛運貨卡車正準備移走彈道飛彈部件。
這個同生物武器有關的設施﹐在11月25日﹐在恢複核查工作僅兩天以前﹐這個卡車車隊出現了﹐而我們在這裡幾乎從來未看到過類似情況﹐因此我們進行仔細的經常性監視。
在這個有彈道飛彈的設施﹐也是在恢複核查的兩天前﹐出現了五輛大型運貨卡車﹐還有一臺架在卡車上的用來搬運飛彈的起重機。
我們在將近30個地點看到過這種清理活動。在這種活動的幾天之後﹐我剛纔指明的這些車輛和設備不見了﹐場地恢復了常態。我們不能確切知道伊拉克人移走了什麼﹐但核查人員已經知道這些場所﹐因此﹐伊拉克人知道他們會來。
我們必須問問自己﹐如果伊拉克人迫切想證明他們有哪些東西和沒有哪些東西﹐那他們為什麼在核查開始前突然轉移這類設備呢﹖
請回憶一下在第一段被截獲的錄音中﹐兩名伊拉克人有關必須隱藏一輛經改裝的車﹐不讓核查人員發現的對話。伊拉克人把所有這些設備都轉移到哪裡去了﹖為什麼沒有把它們交給核查人員﹖
伊拉克還拒絕允許使用任何可以讓核查人員更好地判斷在核查之前﹑之中和之後有哪些移動的U-2偵察機。拒絕這樣的偵察是直接、具體地違反了第1441號決議有關執行行動部份的第七段。
海珊及其政權不僅企圖藏匿武器﹐而且在企圖隱藏人員。你們知道基本的事實。伊拉克沒有履行第1441號決議規定的義務﹐即允許立即地、不受阻礙地、不受限制地、私下接觸所有官員和其他人員。伊拉克政權只允許同核查人員的面談在有伊拉克官員或看管人員在場的情況下進行。負責協助核查工作的伊拉克官方組織公開地和預示性地宣佈﹐"沒有人可以離開伊拉克接受面談。"
伊拉克副總統拉馬丹指控核查人員從事間諜活動﹐這是一個不明言的威脅﹐即任何向聯合國核查人員提供合作的人都是在犯叛國罪。
伊拉克沒有遵照第1441號決議的規定提供與伊拉克大規模毀滅性武器有關的科學家的全部名單。伊拉克提供的名單是過時的﹐而且名單上只有大約500個名字﹐而UNMOVIC早些時候彙集的一份名單上大約有3500人的名字。
讓我向你們介紹一下一些人員向我們提供的情況。海珊直接參預了阻止面談。12月初﹐海珊向所有伊拉克科學家發出警告﹐如果他們向核查人員透露任何機密﹐他們和家屬將面臨嚴重後果。他們被迫在確認泄露情報可被處死刑的文件上籤字。
海珊還說﹐科學家要被告之不得同意離開伊拉克﹔任何同意在伊拉克境外接受面談的人將被當作間諜對待。這違反了第1441號決議。
去年11月中旬﹐就在核查人員返回之前﹐伊拉克專家接到向特別安全組織(Special Security Organization)總部報到的命令﹐以便接受反情報培訓。培訓重點在於如何使用逃避手段、回擋質詢的技巧和如何迷惑核查人員。
各位女士、先生﹐這些不是斷言﹐這些是得到許多來源確證的事實﹐其中一些來源來自其他國家的情報機構。
例如﹐在12月中旬﹐一個設施的武器專家被伊拉克情報人員取代﹐其使命是欺騙核查人員﹐不讓他們了解那裡的工作性質。根據海珊的命令﹐伊拉克官員為一名科學家下了假死亡證書﹐然後把他藏了起來。
1月中旬﹐一個大規模毀滅性武器相關設施的專家奉命令待在家中﹐以迴避核查人員。伊拉克其他軍事設施中沒有參與非法武器項目的人員取代那些被打發回家的人員。有12名專家遭到軟禁──不是在自己家中被軟禁﹐而是集體被軟禁在海珊的某一賓館裡。
這些例子還有很多很多。正如我以上所列舉的實例表明﹐我們收集的信息和情報都指出﹐伊拉克政權在採取積極的、有系統的手法對核查人員隱藏重要材料和人員﹐直接違反第1441號決議。
其行為模式不僅是不情願合作﹐也不僅是缺少合作。我們所看到的是一場蓄意的對一切有意義的核查工作橫加阻止的運動。
各位同仁﹐去年秋天我們斟酌多時的聯合國第1441號決議執行部份第4段明確規定﹐伊拉克如在申報中提供虛假陳述或遺漏不全﹐以及伊拉克如在任何時候不遵從和不充份合作執行本決議﹐即構成──事實不言自明──構成進一步實質性違反伊拉克承擔的義務。
我們這麼措辭決議是為了給伊拉克一個早期的檢驗──他們是不是會如實地做出申報﹐他們是不是會﹐從初期開始﹐做出願意與核查人員合作的表示﹖這項決議旨在先給予一個檢驗。他們沒有通過這個檢驗。
按此標準﹐按決議執行部份的標準﹐我認為目前伊拉克已進一步實質性違反了應履行的義務。我相信﹐這一結論是無可辯駁的、無可否認的。
伊拉克已將自己置于危險的境地﹐面臨承擔聯合國安理會第1441號決議所稱的嚴重後果。安理會如果不做出有效、及時的反應﹐若聽任伊拉克繼續違抗安理會的意志的話﹐就會面臨喪失應有作用的危險。
擺在我們面前的問題並非我們願意給核查人員多長的時間忍受伊拉克的阻撓﹐而是我們還有多長的時間願意容忍伊拉克違抗決議﹐然後我們作為安理會、我們作為聯合國才說﹐"受夠了﹐受夠了。"
目前局勢的嚴重性與伊拉克大規模毀滅性武器對世界構成的嚴重威脅密切相關。我現在就來談談有關這些致命武器的項目﹐說一說為什麼這些項目對地區、對全世界構成迫在眉睫的威脅。
首先是生物武器。我們在這裡經常討論生物武器的問題。為了介紹一些歷史情況﹐我想我只需要簡明扼要地指出三點。第一點﹐你們還記得﹐聯合國特別委員會(UNSCOM)用了4年時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使伊拉克承認擁有生物武器。第二點﹐在1995年伊拉克終於承認擁有生物武器時﹐其數量是巨大的。不到一茶匙的干炭疽﹐就這麼一點兒──大概就這麼多。這大概就是一茶匙的量。2001年秋﹐一個信封裝著不到一茶匙的干炭疽曾迫使美國參議院停止運行。
僅僅這麼一點點的量﹐裝在信封裡的這麼一點點的量﹐就迫使數百人接受緊急治療並導致兩名郵局工作人員喪生。
伊拉克當時聲稱擁有8500升炭疽。但是據聯合國特委會估計﹐海珊生產的炭疽可能多達25000升。如果把這些炭疽濃縮成乾粉狀﹐足以裝滿數以千萬計的茶匙。而海珊甚至還沒有對一茶匙這種致命物質的去向做出可以證實的說明。這就是我說的第三點。這是個|關鍵問題。伊拉克方面從未交代過他們自己承認擁有、我們也知道他們擁有的所有生物武器的下落。
他們從未交代過所有用于製造生物武器的有機物質。他們沒有交代很多注入這些製劑的武器﹐例如400枚炸彈。這是有憑有據的﹐不是推測。這是實際情況﹐全都有據可查。
布利克斯博士對安理會說﹐伊拉克沒有提出多少證據可供核實炭疽的生產﹐沒有提出令人信服的證據說明這些炭疽已被銷毀。因此﹐毫無疑問﹐自海珊1998年迫使最後一批核查人員撤出伊拉克以來﹐我們已蒐集到大量情報﹐表明伊拉克仍在繼續生產這類武器。
在我們蒐集到的關於伊拉克生物武器的大量情報中﹐最令人擔懮的情況之一就是用于制造生物製劑的移動式生產設施的存在。
讓我介紹一下有關情報的具體內容﹐介紹我們從見證人的敘述中得知的情況。我們對於建造在車輪和鐵軌上的生物武器工廠掌握了第一手資料。
卡車和火車車廂便於移動﹐目的在於不讓核查人員發現。這類工廠在幾個月的時間內生產的生物毒劑數量就相當于伊拉克聲稱在海灣戰爭前的年份所生產的總和。
雖然伊拉克的移動生產項目在20世紀90年代中期就已啟動﹐但聯合國核查人員當時對這類項目祇得到點滴的模糊情況。直到後來即2000年才得到證實。提供證據的來源是一名見證人﹐負責管理其中一個設施的伊拉克化學工程師。在生物製劑生產運行期間他本人在場。1998年一起事故發生時他也在現場。當時12名技術人員因接觸生物製劑而喪生。
此人報告說﹐聯合國特委會在伊拉克進行核查期間﹐生物武器製劑的生產總是從星期四午夜時分開始﹐原因是伊拉克認為聯合國特委會不會在星期四午夜到星期五穆斯林聖日期間進行核查。
他還說﹐這一點是很重要的﹐因為在一輪生產過程中﹐設備不可中途停頓﹐生產過程必須在星期五晚上﹐趕在核查人員可能再次來到前完成。
這名反戈者現在藏身于另一個國家﹐因為他知道﹐海珊如果找到他﹐就一定會殺了他。他作為目擊者對這些移動式生產設施提出的證據已被其它來源所證實。
第二個提供證據的來源。一名知情的伊拉克土木工程師證實了移動式生產設施建造在拖車內。
第三個提供證據的來源﹐也是知情者﹐于2002年夏報告說﹐伊拉克已建成設在拖車和火車車廂內的移動式生產系統。
第四個﹐也是最後一個提供證據的來源。一名反戈的伊拉克少校證實﹐除了我先前已提到的生產設施以外﹐伊拉克還擁有移動式生物研究實驗室。
對於向我們提供證據的來源所報告的有關這些移動設施的情況﹐我們已用圖象進行描述。這裡你們可以看到﹐移動工廠建在卡車上﹐也建在火車車廂內。向我們提供證據的來源對於這類設施所需的技術特徵都作了非常詳盡﹑極為準確的描述。
根據他們的敘述所繪製的這些圖象告訴我們﹐發酵器是什麼樣的。我們還知道那些儲罐、油泵、壓縮機和其它部件是什麼樣的。我們知道這些部件相互配套﹐我們知道它們如何運作﹐我們對安裝這些部件的平臺有了很多的了解。
這個圖象說明﹐這些工廠很容易被隱藏──這些看上去很平常的卡車和火車車廂可以在伊拉克數千英里的道路和鐵軌上行駛﹐這些車輛也可以停放在車庫﹑倉庫或伊拉克四通八達的地道和地下掩體系統的某個地方。
我們知道﹐伊拉克至少有7個這種移動式生物製劑工廠。建在卡車上的工廠﹐每個至少佔用兩﹑三輛卡車。也就是說﹐移動生產設施數量極少﹐據我們所知也許有18輛卡車。也可能更多。但據我們所知﹐或許有18輛。只要想像一下﹐設法在伊拉克道路上每天行駛的成千上萬輛卡車中發現那18輛卡車是什麼情形。
核查人員用了4年時間才發現伊拉克正在生產生物製劑。如果伊拉克不按要求主動提供有關這方面能力的情況﹐即使是找到這18輛車中的一輛﹐你們認為核查人員需要多長的時間﹖
各位女士、先生﹐這些是複雜高級的設施。例如﹐這些設施能生產炭疽和肉毒毒素。事實上﹐這些設施在一個月內生產的干狀生物製劑足以使成千上萬人喪生。這類形態的干狀製劑最能致人于死地。
到1998年﹐聯合國的專家們一致認為﹐伊拉克已經為其生物武器項目完善了生物製劑的乾燥技術。現在﹐伊拉克已在移動式生產設施中採用這種乾燥技術。
我們從伊拉克過去的供認中知道﹐伊拉克不僅成功地將炭疽武器化﹐而且還已成功地將肉毒毒素、黃麴毒素和蓖麻毒等其它生物製劑製成武器。但伊拉克的研究工作並未就此止步。海珊還對數十種能導致氣性壞疽、瘟疫、斑疹傷寒、破傷風、霍亂、駝花和出血性熱等疾病的生物製劑進行研究。他還有培育天花病菌所需要的能力。
伊拉克政權還發展了將致命生物製劑在大範圍內任意散髮到供水系統和空中的方法。例如﹐伊拉克有一個改造海市蜃樓式噴氣機空中加油罐的項目。聯合國特委會多年前獲得的這個錄像顯示了伊拉克的試飛情況﹐其中是伊拉克的一架F-1海市蜃樓式噴氣機。請注意從這架飛機下面噴出的噴灑物。噴氣機正在噴灑2000升模擬炭疽。
1995年﹐一名伊拉克軍官穆加希德．沙勒．阿卜杜勒．拉蒂夫 (Mujahid Salleh Abdul Latif)對核查人員說﹐伊拉克想把噴霧罐安裝到改裝成無人駕駛飛行器的米格-21飛機 上去。配備了噴霧罐的無人駕駛飛行器是使用生物武器發動恐怖主義襲擊的惡毒工具。
伊拉克承認生產了4個噴霧罐﹐但時至今日﹐伊拉克仍沒有按照國際社會的要求提供這些噴霧罐已被銷毀的可信證據。
毫無疑問﹐海珊擁有生物武器﹐有能力迅速生產更多、更大量的生物武器。他有能力散佈這些導致致命疾病的毒素﹐造成大規模的死亡和破壞。
如果生物武器可怕得讓人不敢去想﹐那麼化學武器也同樣令人不寒而慄。UNMOVIC已經基本說明瞭這個問題﹐UNSCOM1999年就這個問題做出的報告我們大家都可以讀到。讓我首先闡明我們所有人都必須牢記的三點內容。第一﹐海珊對其他國家和他本國人民都使用過這種可怕的武器。事實上在化學戰的歷史上﹐自第一次世界大戰以來﹐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在化學武器的實戰經驗方面能同海珊統治的伊拉克相比。第二﹐與生物武器的情況相同的是﹐海珊從未說明大量化學武器的下落﹐其中包括550枚攜帶芥子氣的彈殼﹐30000枚空彈頭和足以使他的化學毒劑儲備增加到500噸的前體物質。
如果我們只考慮一類不知去向的武器﹐即兩伊戰爭中的6500枚炸彈﹐那麼UNMOVIC指出﹐這些炸彈中的化學毒劑大約有1000噸。
現在數量如此之大的化學武器仍下落不明。布利克斯博士曾不客氣地說："芥子氣不是果子醬。你們應當知道你們是如何處理它們的。"我們相信海珊知道他是如何處理的﹐但他沒有向國際社會全面交代。
我們有證據證明這些武器曾經存在。我們沒有看到的是伊拉克拿出銷毀它們或說明它們在哪裡的證據。這些是我們仍在等待的。
第三點﹐伊拉克在化學武器方面的記錄充斥著謊言。讓伊拉克最終承認它製造了四噸致命的VX神經毒劑花了好幾年時間。皮膚上沾上一滴VX毒劑就能在幾分鐘之內死亡。而他們有四噸。伊拉克是在海珊已故女婿侯賽因．卡邁勒叛逃並幫助核查人員搜集到有關文件後﹐才承認了上述事實。
UNSCOM還掌握了確鑿的證據﹐證明伊拉克製造過VX﹐並把它放入武器載體中﹐但伊拉克直到今天都不承認它曾把VX武器化。1月27日﹐UNMOVIC告訴安理會﹐它得到的信息與伊拉克有關其VX項目的說法不符。
我們知道﹐伊拉克已把其違禁化學武器設施的關鍵部份深深隱藏在合法的民用工業中。從所有表面現象來看﹐甚至在專家看來﹐這種設施都像是平平常常的民用設施。非法與合法的生產可以同時進行﹐也可以在很小的範圍內進行。這種兩用設施可以從地下作業變成商業生產﹐再從商業生產變成地下作業。
這些核查﹐對這類設施進行的任何核查﹐都不可能發現任何違禁物品﹐特別是在事先知道核查人員要來的情況下。你可以說他們足智多謀﹐也可以說他們詭計多端﹐伊拉克人是針對核查來設計他們的化學武器項目的。這是一種有內在防護的基礎設施。
在兩用設施的偽裝下﹐伊拉克開始努力重建同其過去發展和製造化學武器的項目有密切聯繫的設施。例如重建塔裡克國家機構(Tariq State Establishment)的關鍵部份。塔裡 克包括專門為伊拉克的化學武器項目設計的設施﹐並僱用了過去項目中的關鍵人物。
這是海珊化學武器的製造情況。那麼其使用情況呢﹖我將向你們展示一個叫做"穆薩伊卜"("Al Musayyib")的化學武器設施的一小部份﹐至少在三年時間裡﹐伊拉克從這裡把化學武器從生產設施轉運到實地。2002年5月﹐我們的衛星拍攝到這張顯示異常活動的照片。
我們在這張照片上可以看到貨車又停在這個轉運點﹐同時還有生物或化學武器活動中使用的消毒車。使這張照片具有重要意義的是﹐我們有人證﹐證實在這個時候﹐從這個地點有轉移化學武器的活動。因此﹐不只是有這張照片和一個看到這張照片的人﹔而是有這張照片﹐再加上一個人了解的情況來共同說明問題。
從這張在兩個月之後的7月份拍攝的同一地點的照片上﹐不僅可以看到這個設施﹐即上面中間的這個圖像﹐旁邊有推土機的標誌﹐而且還可看到這個設施和所有週邊設施都完全被推倒鏟平。表層土壤被挖走。伊拉克人實實在在地挖走了該設施所佔的大面積土地的表層土壤﹐以掩蓋多年來發展化學武器的活動所遺留的化學武器的痕跡。
為發展其致命的生物和化學武器項目﹐伊拉克利用巨大的地下網絡﹐從世界各地採購所需物資。我們所掌握的情況主要是從被截獲的通訊和了解事實真相的人士獲得的。
伊拉克採購的物資包括能過濾和分離製造生物武器所需的微生物和毒素的設備﹐能用來濃縮毒劑的設備﹐能用來繼續製造炭疽病菌和肉毒桿菌毒素的生長媒體﹐實驗室所需的消毒設備﹐能接受腐蝕性化學武器毒劑和前體物質的玻璃套層反應器和特制泵。伊拉克還大量採購能作為神經毒劑和起?毒劑前體的亞硫酉先氯﹐以及其他一些像重要的芥子氣前體──硫化鈉這樣的化學物質。
當然﹐伊拉克可以進行狡辯﹐說這些東西也可用于合法目的。但如果是這樣﹐我們為什麼不得不通過截取通訊和讓情報人員冒生命危險才能了解有關情況呢﹖
鑒于有伊拉克一貫發展生物和化學武器的詳實記錄﹐我們為什麼還要讓伊拉克有懷疑的餘地呢﹖我毫不懷疑。我也不認為你們在聽了下面這段被截獲的錄音後還會對此表示懷疑。
就在幾星期前﹐我們截獲了伊拉克"共和國衛隊"第二分隊(Second Republican Guard Corps)的兩名指揮官的通話。其中一名指揮官將向另一個人下達命令。隨著錄音的播放﹐你們將聽到他想告訴對方什麼﹐他為了肯定另一個人聽清楚了﹐又重複了一遍﹐讓那個人記下來並完全理解。請聽錄音。
(放錄音)
讓我們看看這段對話中的部份內容。兩名用無線電通話的軍官想肯定沒有產生任何誤解。 "轉移﹐轉移。" "那個詞﹐那個詞﹐我知道了。" "神經毒氣﹐神經毒氣。" "不管哪裡有。" "知道了。" "不管哪裡有。" "在無線電命令裡。" "命令裡。" "更正。不是﹐在無線電命令裡。" "無線電﹐我知道了。"
他為什麼要這樣重複﹖他為什麼如此竭力保證對方聽明白了﹖他為什麼要強調用無線電命令﹖因為這名高級軍官擔心有人竊聽。而的確有人在監聽。
"神經毒氣。""別說這個了。""他們在竊聽。不要留下任何證明我們有這種可怕毒氣的證據。" 但我們知道他們有﹐這種談話就是證據。
我們的保守的估計是﹐伊拉克現在儲備著100到500噸化學武器毒劑。這足足能裝滿 16000發戰地火箭。即便是只有100噸毒劑﹐也能讓海珊在超過100平方英里的土地上造成大規模傷亡﹐這個面積差不多相當于五個曼哈頓。
請讓我提醒你們﹐聯合國核查人員最近發現的口徑為122毫米的彈頭﹐正像人們認識到的那樣﹐可能只是一座潛沒的冰山的一角。
朋友們﹐擺在我們面前的問題是﹐我們將在什麼時候看到整座潛沒的冰山﹖
海珊擁有化學武器。海珊使用過這種武器。海珊對再一次使用這種武器對付他的鄰國和他本國人民不會有任何不安。我們從我們自己的情報來源得知﹐他最近授權他的野戰指揮官使用這些武器。如果他沒有這種武器﹐或者沒有使用這種武器的意圖的話﹐他不會下達這種命令。
我們還從一些情報來源得知﹐自80年代以來海珊政權一直通過人體實驗來改進生物和化學武器。據情報來源報告﹐1995年有1600名死刑犯被送到進行這種實驗的專門設施中。
一名目擊者看到犯人被綁在床上﹐在他們身上做實驗﹐鮮血從他們的嘴角涌出﹐他們的屍體被解剖﹐以證實實驗的效果。
海珊人性泯滅之極。
現在讓我談談核武器問題。沒有任何跡象顯示出海珊曾放棄他的核武器項目。10多年來的證據反而恰恰證明﹐他仍死心塌地謀取核武器。
為了全面理解我們今天面臨的挑戰﹐讓我們回顧一下1991年核查人員第一次搜查伊拉克的主要核武器設施的時候﹐他們沒有找到任何可以下結論說伊拉克擁有核武器項目的東西。但是﹐根據叛逃人員提供的情報﹐1991年5月﹐海珊的謊言被揭穿。事實上﹐海珊擁有大規模秘密核武器項目﹐涉及對鈾進行濃縮的不同技術﹐包括電磁同位素分離法﹐氣體離心機、氣體擴散等。
我們估計﹐這一非法項目需要伊拉克花費幾十億美元。儘管如此﹐伊拉克繼續告訴國際原子能總署﹐它沒有核武器項目。如果當時對海珊不加阻止﹐它可能會在1993年就已經製造出核彈﹐比戰前所做的大多數最壞情況估計要早好多年。
1995年﹐根據另一名叛逃人員提供的情報﹐我們發現海珊在入侵科威特之後﹐違反伊拉克對聯合國的承諾﹐建立了一個製造原始核武器的緊急項目。海珊已經擁有製造核彈所需三個關鍵部份中的兩個部份。他有一班有專門技術的核科學家﹐還有核彈的設計。
自1998年以來﹐他重建核項目的重點是要完成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部份：得到足以進行核爆炸的裂變材料。為了製造裂變材料﹐他需要發展濃縮鈾的能力。海珊死心塌地要獲得核彈。
他是如此死心塌地﹐以致屢次秘密企圖從11個國家獲得高規格鋁管﹐甚至是在核查工作重新開始後。這些鋁管受到核供應國集團的控制﹐原因正是因為它們能被用作生產濃縮鈾所需的離心機。
現在幾乎人人都聽說過這些鋁管﹐我們也知道對此有各種不同的觀點。關於這些鋁管的用途有爭議。大多數美國專家認為﹐它們是要被用于濃縮鈾使用的離心機旋轉器。另有一些專家和伊拉克人自己稱﹐它們真正是被用來生產常規武器多管火箭砲的火箭箭體。
讓我告訴你們對這些鋁管所沒有爭議的是﹐第一﹐對我們所掌握的鋁管進行了分析的所有專家一致認為﹐這些鋁管可以通過改造被用于離心機。
第二﹐伊拉克沒有以任何目的購買這些鋁管的理由。伊拉克被禁止購買這些鋁管。我不是離心機管方面的專家﹐但是我是陸軍老兵﹐因此讓我來略說一二。
第一﹐令我感到非常奇怪的是﹐這些鋁管生產達到的耐力大大超過了美國同類火箭的要求。也許伊拉克生產的常規武器規格比我們的規格高﹐但是我不這麼認為。
第二﹐我們對在運抵巴格達之前秘密截獲的幾批不同的鋁管進行了研究。在這幾批不同的鋁管中﹐我們發現它們的規格一批比一批提高﹐最後一批鋁管在極度光滑的裡層和外層表面有一層陽極化塗料。
他們為什麼不斷精化規格﹖他們為什麼繼續精化規格﹐不厭其煩地盡全力改進某件在發射後很快會炸成碎片的武器﹐如果它是火箭的話﹖
高耐力鋁管只是一部份情況。我們還有來自多方渠道的情報表明﹐伊拉克在企圖獲得磁性材料和高速平衡機。這兩者都可以在氣體離心機項目中被用來生產濃縮鈾。
1999年和2000年期間﹐伊拉克官員與羅馬尼亞、印度、俄羅斯和斯洛文尼亞談判購買生產磁性材料的工廠。伊拉克希望用這個工廠生產重量在20克至30克之間的磁性材料。這同伊拉克在海灣戰爭前用于氣體離心機的磁性材料具有同樣的重量。
這一事件﹐連同鋁管﹐再次說明伊拉克重建核武器項目的企圖。
從2000年中期到去年夏天這個期間截獲的通訊內容表明﹐伊拉克的門面公司謀求購買可以用來平衡氣體離心機旋轉器的機器。其中一家公司也參加了2001年將鋁管偷運進伊拉克的未遂行動。
人們將繼續對這個問題展開爭論﹐但是我對此絕無疑問。這些非法採購活動表明﹐海珊非常致力于建立其核武器項目中所缺少的關鍵部份﹐即生產核裂變材料的能力。
他還一直忙於保持其核項目的其他關鍵部份﹐特別是他的一班起關鍵作用的核科學家。值得注意的是﹐過去1年半以來﹐海珊對被政府控制的新聞媒介公開稱為"核聖戰者"的一批伊拉克高級核科學家﹐給予越來越高的重視。他經常激勵他們﹐並表揚他們所取得的進步。朝什麼目標的進步﹖
很久以前﹐安理會﹐這個安理會﹐就要求伊拉克停止一切核活動。
現在讓我來談談伊拉克正在發展的大規模毀滅性武器運載系統﹐特別是伊拉克的彈道飛彈和無人駕駛飛行器。
首先談飛彈。大家都記得﹐海珊在海灣戰爭前的目標是﹐發展射程不只幾百公里﹐而是幾千公里的飛彈。他想打擊的不僅是他的鄰國﹐而且還有其邊界以外很遠的國家。
雖然核查人員銷毀了大多數違禁彈道道彈﹐然而﹐過去10年來來自伊拉克國內的大量情報顯示﹐海珊保留了一個有多達幾十枚飛毛腿變異彈道道彈的秘密武裝。這些飛彈的射程為650公里至900公里。
我們從所掌握的情報和伊拉克自己的供認知道﹐伊拉克所謂被允許的彈道道彈Al-Samud II和Al-Fatah﹐違反了安理會第687號決議設定的射程150公里的限制。這些飛彈屬於違禁系統。
NMOVIC還報告說﹐伊拉克非法進口了350臺SA-2火箭引擎。這些 引擎有可能被用于 Al-Samud II飛彈。這些進口在三個方面違法：第687號決議禁止向伊拉克運送一切軍用物資﹔UNSCOM明確禁止在地對地飛彈中使用這些引擎﹔最後﹐正如我們剛纔談到的﹐這些引擎旨在用于超過150公里射程限制的系統。而最惡劣的是﹐其中一些引擎是剛剛在去年12月﹐在安理會通過第1441號決議後獲得的。
我今天想讓你們了解的是﹐伊拉克的項目旨在生產射程超過1000公里的彈道道彈。其中一個項目正在發展能夠飛越1200多公里的液體燃料飛彈。你們從這張地圖上可以同我一樣清楚地看到﹐誰會受到這些飛彈的威脅。
這方面的努力之一﹐另一小條證據是﹐伊拉克建立了一個規模空前的引擎測試臺。請注意﹐左邊以前的測試臺和右邊的新的測試臺在規模上的極大差別。請注意那個巨型廢氣排放口。這就是引擎噴火的地方。右邊測試臺上的廢氣排放口是左邊的五倍。左邊的測試臺用于短程飛彈。右邊的測試臺顯然用于射程為1200公里的遠程飛彈。
這張圖片是2002年4月拍攝的。從那時以來﹐測試臺已經竣工﹐測試臺上加了頂﹐這樣衛星比較難以觀察到測試臺下的活動。
海珊的企圖從未改變。他發展飛彈不是為了自衛。伊拉克謀求這些飛彈是為了擴張力量,用來威脅﹐用來運載化學、生物 ── 如果我們聽之任之的話──核彈頭。
現在來看看無人駕駛飛行器。伊拉克過去十多年一直在研究不同類型的無人駕駛飛行器。這裡只是顯示一下UAV的樣子。伊拉克的這一努力包括﹐試圖改良MIG-21飛機用作無人駕駛飛行﹐以及更成功地改良一種被稱作L-29的飛機。
然而﹐伊拉克現在不是注重在這些飛機﹐而是在發展和試驗更小的類似這樣的UAV。無人駕駛飛行器非常適合用來施展生化武器。有充份的證據顯示﹐伊拉克將大部份努力投入發展和試驗能適用于UAV的噴灑器。
在有關無人駕駛飛行器的問題上﹐海珊提供的信息廖廖無己﹐而且不真實。其中的一個謊言被我們去年6月27日收集的情報具體且無可辯駁地揭露。
根據伊拉克12月7日的武器報告﹐它的無人駕駛飛行器只有80公里的飛程。但是﹐我們發現伊拉克最新的一種UAV在一次試飛中﹐以這裡所描述的跑道模式﹐靠自動駕駛儀不間斷地飛行了500公里。
這一試驗不僅遠超過聯合國限定的150公里飛程﹐而且在伊拉克12月7日的武器報告中隻字未提。無人駕駛飛行器不斷地作一圈又一圈的飛行﹐因此其80公里限距實際上為 500公里﹐不需重新補充燃料而且依靠無人駕駛儀──這違反了第1441號決議要求伊拉克承擔的所有義務。
在過去十年伊拉克無人駕駛飛行器項目與生化武器製劑之間的聯繫﹐令我們深深關注。伊拉克可能動用這些翼展僅為幾米的小型UAV﹐向其鄰國投灑生物劑﹐或如果運到其他國家﹐則包括美國在內。
朋友們﹐我向大家所陳述的有關這些可怕武器的情況﹐以及伊拉克繼續藐視它對安理會第1441號決議的義務等，均涉及我現在要花一些時間來談的話題﹐那就是恐怖主義。
我們所擔懮的不僅是這些非法武器﹐而是這些非法武器可與恐怖分子和恐怖主義組織發生的關聯﹔恐怖分子和恐怖組織會喪盡天良地動用這些武器來對付全世界無辜的人們。
伊拉克與恐怖主義的關聯可追溯到幾十年前。巴格達幫助訓練巴勒斯坦解放陣線的成員如何使用小型武器和炸藥。海珊利用阿拉伯解放陣線將錢財傳送到巴勒斯坦自殺爆炸者的家屬手中﹐以延長武裝暴力活動。海珊自己的情報機構在20世紀90年代捲入了幾十起襲擊或未遂暗殺行動﹐這早已不是秘密。
但是﹐我今天希望提醒各位注意的是﹐伊拉克與"基地"恐怖主義網之間存在著有可能更邪惡的瓜葛﹐一種集傳統式的恐怖主義組織與現代殺人之道為一體的聯繫。伊拉克今天窩藏著一個致命的恐怖主義網﹐其頭目為阿布．馬薩德．扎卡維(Abu Massad Al-Zakawi)。他是奧薩瑪．賓．拉登的助手以及賓．拉登和"基地"組織骨幹的同夥。
扎卡維為巴勒斯坦人﹐出生在約旦﹐10多年前參加過阿富汗戰爭。他2000年回到阿富汗後﹐負責主持一個恐怖主義訓練營地。他的特長之一﹐也是該恐怖主義營地的特長之一﹐便是使用毒劑。
當我們的聯盟推翻了塔利班以後﹐扎卡維恐怖網幫助建立了另一個毒劑和爆破訓練中心營地﹐該營地位於伊拉克東北部。你們看到這裡是一張該營地的照片。
這個恐怖網正在訓練其成員如何製造蓖麻毒(ricin)以及其他毒劑。讓我幫各位回想一下蓖麻毒有什麼樣的作用。不到一小撮──想像一下一小撮鹽──不到一撮的蓖麻毒﹐如果在你的食物中吃進這麼一丁點兒﹐就會導致休克﹐隨後人體循環系統衰竭﹐72個小時內死亡。沒有解毒藥。無藥可治﹐它是致命的。
那些幫助管理這一營地的人是扎卡維在北部庫爾德地區開展活動的骨幹力量﹐處於海珊控制地區之外。但是巴格達在控制伊拉克這一邊區的激進組織"伊斯蘭輔助者"組織(Ansar al-Islam)的最高層有一名特工。2000年這名特工為"基地"組織在該地區提供庇護。
我們將"基地"組織趕出阿富汗後﹐其部份成員到了這一庇護地區﹐至今仍在那裡。
扎卡維的行動不只限於伊拉克東北部這一個小角落。他于2002年5月前往巴格達尋醫治病﹐在伊拉克首都逗留了兩個月﹐休養複元以待再戰。
在他逗留期間﹐20多名極端分子在巴格達集結並在那裡建立了行動基地。這些設在巴格達的"基地"組織的附庸如今為他的恐怖網協調人員﹑資金和供應物資進入和散髮到伊拉克各地﹐並且在過去八個多月裡在伊拉克首都自由活動。
伊拉克官員否認有關它與"基地"組織有關聯的指控。這些否認根本就是不可信的。去年﹐一名"基地"組織的成員吹噓說﹐伊拉克的條件"良好"﹐可以便捷穿行巴格達。
我們獲知﹐這些附庸組織與扎卡維有關聯﹐因為時至今日他們仍與其直接部下經常進行聯繫﹐包括毒劑策劃者。他們也不只是參與資金和材料轉運。去年﹐兩名被懷疑是"基地"組織的活動分子在從伊拉克越境進入沙特阿拉伯時被抓獲。他們與巴格達的一個基層小組的成員有聯繫﹐並且其中一人在阿富汗接受過如何使用氰化物的訓練。
扎卡維從他在伊拉克的恐怖主義網能夠指揮他在中東和更廣泛地區的恐怖網。我們在美國的人﹐我們所有的人﹐美國國務院以及美國國際開發署﹐我們大家﹐去年10月失去了一位親密的朋友勞倫斯．福利﹔他在約旦安曼遭到冷血屠夫的殺害。那一天出現的是一個可鄙的行徑﹐殺害了一個其惟一使命是幫助約旦人民的人。被抓獲的兇手說他的基層組織從扎卡維手中獲得用來殺害福利先生的資金和武器。凶殺事件發生後﹐兇手的一名助手離開約旦﹐前往伊拉克尋求武器和炸藥﹐以展開進一步的活動。伊拉克官員申辯說﹐他們不知道扎卡維或他的任何助手的下落。這些申辯同樣毫不可信。我們了解扎卡維在巴格達的活動。我前邊已談到這些。
我再補充一個事實。我們請某友好的安全部門就引渡扎卡維以及提供有關他及其同夥的情況同巴格達接觸。這個部門與伊拉克官員聯繫兩次﹐我們並提供本應有助于找到扎卡維的細節情況。這個網絡仍在巴格達。扎卡維仍然逍遙法外﹐自由出入。
正如坐在這張會議桌四週的同仁以及他們所代表的歐洲人民所了解到的那樣﹐扎卡維的恐怖主義不限於中東。扎卡維及其恐怖主義網的恐怖主義行動策劃還針對法國、英國、西班牙、意大利、德國、俄國等國。據完成過在扎卡維在阿富汗的恐怖主義營地的訓練的在押人員阿布．阿蒂亞提供的消息﹐2001年至少派遣了9名北非地區的極端主義分子前往歐洲進行毒劑和爆炸襲擊。
去年以來﹐這個網絡的成員曾在法國、英國、西班牙和意大利被逮捕。根據我們最近的一次估計﹐有116名與這一全球恐怖主義網有聯繫的活動人員被逮捕。你們看到的這個圖表顯示的是歐洲的恐怖主義網絡。
我們了解歐洲的這個網絡﹐我們了解它與扎卡維的聯繫﹐因為提供了有關襲擊目標情報的在押人員也提供了這個網絡成員的名單。在他指出的那些人中﹐有三人于去年12月在法國被逮捕。有關當局在恐怖主義分子的公寓裡發現了爆炸裝置線路和製造毒劑的成份的清單。
幫助提供這一線索的在押人員說﹐這些恐怖主義分子的策劃目標也對准了英國。後來的證據再次證明他是對的。就在上個月英國挖掘出這個基層組織的時候﹐一名英國警官在摧毀這個組織的行動中被殺害。
我們還知道扎卡維的同夥一直在格魯吉亞的潘基斯峽、俄羅斯的車臣積極活動。他們共同的策劃不限於口頭。扎卡維網絡成員說﹐他們的目標是用毒素劑殺死俄羅斯人。
我們對伊拉克在為扎卡維及其下屬提供庇護的情況並不感到驚訝。我們的了解來自于伊拉克與"基地"組織之間幾十年的關係。早在20世紀90年代初期和中期﹐當賓．拉登和"基地"組織以蘇丹為基地的時候﹐一名"基地"成員告訴我們說﹐海珊與賓．拉登達成理解﹐賓．拉登將不再支持反對巴格達的活動。與"基地"組織的關係最早是通過伊拉克秘密高層情報部門聯絡員同"基地"組織的聯繫而結成的。
我們知道﹐這兩個組織的成員屢次會面﹐自90年代初以來﹐雙方非常高層的人員有過至少八次會晤。1996年﹐外國一個安全部門告訴我們﹐賓．拉登與伊拉克一名高級官員在喀土穆會面﹐後來又與伊拉克情報部門頭子會面。
當海珊看到"基地"組織令人髮指的攻擊時﹐他的興趣更大。一名在押"基地"成員告訴我們﹐在1998年我國駐肯亞和坦桑尼亞大使館被炸以後﹐海珊更願意為"基地"組織提供援助。海珊也很讚嘆"基地"組織2000年10月在也門對美國科爾號軍艦發動的襲擊。
伊拉克人繼續到賓．拉登在阿富汗的新住地拜訪他。曾經擔任海珊在歐洲的情報負責人的一名高層叛逃者說﹐海珊在90年代中期曾派遣他的特工到阿富汗為"基地"成員提供如何偽造證件的培訓。
從90年代末到2001年﹐伊拉克駐巴基斯坦大使館成了同"基地"組織的聯絡處。
有些人相信﹐有些人聲稱﹐這些聯繫沒有多少作用。他們說海珊的世俗專制和"基地"組織的宗教極端主義互不相容。這種說法不能讓我安心。野心和仇恨足以使伊拉克和"基地"組織相互勾結﹐足以使"基地"組織學到如何製造更精密的炸彈﹐如何假造文件﹐並足以使"基地"組織向伊拉克求助獲取有關大規模毀滅性武器的技術。
海珊同其他伊斯蘭恐怖組織相勾結的記錄一清二楚。例如哈馬斯1999年在巴格達開設辦事處﹐伊拉克還主辦由巴勒斯坦伊斯蘭聖戰組織出席的各次會議。這些團體是針對以色列的自殺性襲擊的主要組織者。
"基地"組織仍對獲取大規模毀滅性武器有濃厚的興趣。就象追蹤扎卡維及其組織網一樣﹐我也能說出一名首要的恐怖分子所講的伊拉克如何為"基地"組織提供有關這些武器的訓練的情況。值得慶幸的是﹐這名活動分子已被羈押﹐而且已經交代了他的情況。現在﹐我就向你們轉述一下他本人交代的情況。
這名身為"基地"組織高級成員的恐怖主義分子﹐是"基地"組織在阿富汗的一個訓練營的負責人。他提供的情況來自他同"基地"組織高層人員接觸的親身經歷。他說﹐賓．拉登和他在阿富汗的副手──已喪生的"基地"組織領導人穆罕默德．阿提夫認為﹐"基地"組織在阿富汗的實驗設施不能製造這些化學或生物毒劑。他們必須到別的地方去。他們必須在阿富汗以外尋求幫助。
他們去哪兒了﹖他們到哪裡去找了﹖他們去了伊拉克。他所說的支持包括伊拉克從 2000年12月開始為兩名"基地"組織成員提供有關化學或生物武器的訓練。他說﹐一名叫阿卜杜拉．阿拉基的武裝分子曾在1997到2000年期間多次被派往伊拉克﹐為獲取毒劑和毒氣而尋求幫助。阿卜杜拉．阿拉基說﹐他同伊拉克官員建立的關係是成功的。
正如我一開始就說過的﹐這些情況不應使我們任何一個人感到意外。幾十年來﹐恐怖主義一直是被海珊利用的一種手段。早在這些恐怖主義網絡得名以前﹐海珊就是恐怖主義的支持者﹐這種支持仍在繼續。毒劑與恐怖聯繫在一起是過去沒有的。伊拉克和恐怖相勾結是過去就有的。這種結合是致命的。
根據伊拉克所作所為的記錄﹐它對支持恐怖主義的抵賴同它對擁有大規模毀滅性武器的抵賴不相上下。它們都是一派謊言。
當我們要勇敢面對一個懷有地區霸權的野心﹐隱藏大規模毀滅性武器並為恐怖主義分子提供避難所和積極支持的政權時﹐我們所面對的不是過去﹐而是現在。如果不採取行動﹐我們就將面對一個更駭人的未來。
朋友們﹐這是一次內容具體的長篇陳述﹐感謝你們的耐心。但還有一個問題我想扼要地談一下﹐這應當是一個不斷地使安理會深感關注的問題﹐即海珊踐踏人權的問題。
我所說的一切情況﹐我所指出的一切事實和行為模式﹐都強調說明海珊蔑視安理會的意志﹐蔑視真理﹐他最大的罪孽是視人命如草芥。海珊1988年對庫爾德人使用芥子氣和神經毒氣是20世紀最駭人聽聞的暴行之一。5000名男女老少慘遭殺害。他從1987年到1989年對庫爾德人的鎮壓行動包括大批人員被即時處決﹑人員失蹤﹑任意監禁和種族清洗﹐以及約2000座村莊的毀滅。
他還對什葉派伊拉克人和有著一千多年光輝燦爛文化的濕地阿拉伯人進行種族清洗。海珊的警察國家對所有敢於提出異議的人士趕盡殺絕。伊拉克被迫失蹤的人數多于任何其它國家──有報告說﹐在過去10年中﹐數以萬計的人下知去向。
最能說明海珊的險惡用心及其對我們所有人構成威脅的事實，莫過於他對本國人民和鄰國蓄意採取的暴行。顯然海珊及其政權無所不用其極﹐直至有人採取行動制止他。
20多年來﹐海珊的言行都說明他企圖實現主宰伊拉克和更廣大中東地區的野心﹐他使用的是慣用的唯一手段：恐嚇﹑壓制和消滅所有可能擋在他面前的人。對海珊來說﹐擁有世界上最致命的武器是他手中最後一張王牌﹐為了實現他的野心﹐他一定會緊抓不放。
我們知道﹐海珊處心積慮地想保存他的大規模毀滅性武器﹐還一心要生產更多這樣的武器。鑒于海珊的侵略史﹐鑒于我們對他野心勃勃的圖謀的洞察﹐鑒于我們了解他與恐怖主義分子的聯繫﹐鑒于他怙惡不悛﹐總要對反對他的人實施報復﹐我們難道應該冒這樣的風險﹐但願他不會有朝一日在某時、某地、以他選擇的某種方式﹐在全世界無力做出現在這樣有力反應的時刻使用這些武器嗎﹖
美國不會也不能讓美國人民冒這樣的風險。聽任海珊幾個月或幾年繼續擁有大規模毀滅性武器決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在發生9.11事件以後的世界決不可如此。
各位同仁﹐三個多月前﹐安理會認識到伊拉克繼續對國際和平與安全構成威脅﹐並且一直和仍然在實質性地違反其解除武器的義務。
今天﹐伊拉克繼續構成威脅。的確﹐由於伊拉克不抓住它的最後機會全盤交代和解除武器﹐它使自己進一步做出實質性的違反行動﹐更加接近它將面對繼續違抗安理會所帶來的嚴重後果的那一天。
各位同仁﹐我們對我們的公民有義務。我們對安理會有義務﹐以確保我們的決議得到遵守。我們制定第1441號決議不是為了進行戰爭。我們制定第1441號決議是為了努力維護和平。我們制定第1441號決議是要給伊拉克最後一次機會。
至今﹐伊拉克沒有在抓住這個最後的機會。
無論會有什麼擺在我們面前﹐我們都決不能迴避。我們對安理會所代表的各國公民負有職責﹐我們決不能失職。
謝謝你﹐主席先生。
去年11月8日﹐聯合國安理會一致投票通過第1441號決議。決議的目的是解除伊拉克的大規模毀滅性武器。此前﹐伊拉克已經被確定實質性地違反了12年來的16項聯合國決議所規定的義務。
第1441號決議針對的不是一個無辜的政權﹐而是被安理會多年來屢次確定違規的政權。
第1441號決議給伊拉克最後一次機會﹐最後一次機會去履行聯合國決議﹐否則將面臨嚴重後果。那天在場投票的安理會成員﹐沒有人對決議的實質和意圖、或者對如果伊拉克不履行決議的"嚴重後果"意味著什麼有任何錯覺。
為了協助伊拉克解除武裝﹐我們要求伊拉克為聯合國監測、核查和視察委員會(UNMOVIC)和國際原子能總署(IAEA)核查人員返回伊拉克提供合作。我們提出了要伊拉克遵守的嚴格標準﹐以便使核查人員展開工作。
安理會規定﹐履行決議和解除武裝的責任在於伊拉克﹐而不是靠核查人員找出伊拉克這麼久以來所竭盡全力隱藏的東西。核查人員的工作是核查﹔他們不是偵探。
我請求召開今天這個會議有兩個目的。第一﹐支持布利克斯博士和厄爾巴拉迪博士做出的評估要點。正如布利克斯博士1月27日向安理會報告時所說﹐"甚至在今天﹐伊拉克看來仍沒有真正接受對它的解除武器的要求。"
也正如厄爾巴拉迪博士所報告的﹐伊拉克12月7日提交的報告"沒有提供任何與1998年以來一直懸而未決的某些問題相關的新的信息"。
我今天的第二個目的﹐是向你們提供更多的信息﹐向你們介紹美國掌握的有關伊拉克大規模毀滅性武器和伊拉克與恐怖主義的聯繫的情況。這也是第1441號決議和其他早期決議涉及的問題。
我不妨在此補充一句﹐我們正儘可能地將所有相關信息提供給武器核查小組﹐便於他們進行工作。
我將向你們提供的資料來自許多方面。有些是美國的來源﹐有些來自其他國家。有些是通過技術手段﹐如偵聽截獲的電話談話和衛星拍攝的照片。另有些是那些冒著生命危險讓全世界了解海珊究竟在搞什麼陰謀詭計的人。
我無法向你們公佈我們所掌握的全部情況﹐但是﹐一旦把我將能向你們介紹的情況與我們所有人多年來所已經了解的情況聯繫到一起﹐情況深深令人不安。你們所將看到的﹐是積累起來的大量事實和令人不安的行為模式。事實和伊拉克的行徑表明﹐海珊及其政權絲毫沒有──絲毫沒有──按照國際社會的要求解除武裝。
事實上﹐事實和伊拉克的行徑表明﹐海珊及其政權在隱藏生產更多大規模毀滅性武器的努力。
讓我先給你們放一段錄音。你們即將聽到的是我國政府監聽的一段對話。對話時間是去年11月26日﹐也就是聯合國小組恢復在伊拉克的核查工作的前一天。對話雙方是伊拉克的精銳部隊"共和國衛隊"中的兩名高級軍官﹐一名上校和一名准將。
(放錄音)
鮑爾國務卿：讓我停下來重複一下剛剛聽到的這兩名軍官之間對話中的一些關鍵內容。
首先﹐他們提到我們的同事穆罕默德．厄爾巴拉迪要來﹐他們知道他要來的目的﹐知道他第二天到。他是來查找違禁物品的。他期待這兩位先生同他合作﹐不藏匿物品。
但是他們很擔心。有這種經過改裝的車輛。如果被他們其中一個人看見﹐我們怎麼說﹖他們擔心什麼﹖他們擔心的是﹐這種東西是他們不應當有的﹐這種東西不能被發現。
那位將軍表示懷疑："你沒有那種改裝過的車輛。你沒有那樣的東西﹐是不是﹖"
"我有一輛。"
"哪一輛﹖從哪裡來的﹖"
"從車間﹐從'金迪'公司。"
"什麼﹖" "從'金迪'公司來的。"
"我早上去你那裡看看。我擔心你們都有些遺留的東西。"
"我們撤走了每樣東西。我們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請注意他說的話："我們撤走了每樣東西。"我們沒有銷毀它們。我們沒有把它們一一拿出來接受檢查。我們沒有把它們交給核查人員。我們把它們撤走了﹐以確保在核查人員出現時﹐它們不在那裡。"我明天去你那裡看看。"
"金迪"公司﹐這是一家眾所週知的進行同違禁武器系統有關的活動的公司。
讓我再放一段錄音。你們都記得﹐核查人員1月16日發現了12枚空的化學彈頭。四天以後﹐1月20日﹐伊拉克向核查人員保證將查找更多的化學彈頭。你們將要聽到的是"共和國衛隊"總部的一名軍官向一名實地官員下達命令。這就發生在上個星期的1月30日。
(放錄音)
鮑爾國務卿：讓我再停下來重複一下這段對話的內容。
"他們正在檢查你們的軍火﹐對吧﹖"
"對。因為可能有違禁軍火。"
"因為可能﹐萬一﹐有違禁軍火﹖"
"對。"
"而我們昨天給你們下了命令﹐清理所有地方﹐包括碎料地點﹐廢棄地點。要保證那裡什麼也沒有。記住第一道命令──撤空它。"
這些都是隱藏、轉移、挪開、確保不留下任何東西的一整套做法中的手段。
繼續聽這段對話﹐就能聽到總部下達的具體命令："在你執行了這道命令後就銷毀它﹐我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它。"
"好的。"
"好的。"
為什麼﹖為什麼﹖這道命令會向核查人員證實﹐他們在極力轉移改裝。他們當時在找一些東西﹐但他們不願讓人看到這道命令﹐因為他們在努力清理這個地區﹐不留下存在大規模毀滅性武器的任何證據。然後他們就能聲稱那裡什麼也沒有﹐核查人員可以隨便查看﹐但他們什麼也不會發現。
這種向核查人員隱瞞的行為並非是一兩件孤立的事件。恰恰相反﹐這是一項延續了12年的、逃避和欺騙政策的一部份﹐是由伊拉克政權最高層制定的政策。
我們知道﹐海珊有一個所謂"監督核查小組更高委員會"。請想想看。伊拉克有一個高層委員會監督被派遣去監督伊拉克解除武器的核查人員──不是與他們合作﹐不是協助他們﹐而是監視他們﹐使他們無法工作。
該委員會直接向海珊彙報﹐由伊拉克副總統塔哈．亞辛．拉馬丹領導﹐其成員包括海珊的兒子庫賽。
這個委員會還包括海珊的顧問阿米爾．薩阿迪中將。如果各位一時不熟悉這一名字﹐薩阿迪中將一直是伊拉克政權同布利克斯博士和厄爾巴拉迪博士的主要聯絡人。薩阿迪中將去年秋天公開保證伊拉克準備無條件地與核查人員合作。恰恰相反﹐薩阿迪的工作不是合作﹐而是欺騙﹔不是解除武器﹐而是破壞核查人員的工作﹔不是支持他們﹐而是阻撓他們﹐確保讓他們一無所獲。我們掌握了大量有關這一特別委員會的工作情況。我們獲知﹐就在去年11月核查人員重返伊拉克之前﹐伊拉克政權已決定恢復我們所聽說的所謂"貓戲老鼠的舊把戲"。
例如﹐讓我著重談談伊拉克12月7日向安理會提交的那份如今眾所週知的武器報告。伊拉克從未有任何遵從安理會要求的意圖。相反﹐伊拉克企圖用毫無意義的有關伊拉克被准許擁有的武器的資料﹐來壓住我們﹐壓住核查人員﹐以致我們沒有時間來究查伊拉克的違禁武器。伊拉克的目的是向我們現在在座的各位﹐給我們安理會的各位以假象﹐好像核查程序正在奏效。
你們看到了結果。布利克斯博士宣佈﹐那份長達12200頁的武器報告篇幅冗長﹐信息貧乏﹐實際上毫無新的證據。安理會能夠有任何成員真心支持這個假報告嗎﹖
我們的所見所聞告訴我們﹐海珊及其政權非但沒有與核查人員積極合作以確保他們使命的順利完成﹐反而正在忙於竭盡全力使核查人員做到一無所獲。
各位同仁﹐我今天所做出的每一項陳述都是有根據的﹐實實在在的根據。它們不是斷言。我們現在給大家提供的﹐是事實和依靠確實情報得出的結論。我將列舉一些例子﹐這些例子的來源是人提供的情報。
有命令下達給伊拉克安全組織和海珊自己的辦公室﹐匿藏所有與軍事工業化組織(Orgnization of Militaty Industrialization)來往的信函。這個組織負責伊拉克大規模 毀滅性武器活動。命令要求不要留下任何可能將你與軍工化組織相連的文件。
我們知道海珊的兒子庫賽下令將所有違禁武器從海珊的多處官邸轉移到別處。我們知道伊拉克政府官員、執政的復興黨黨員和科技人員將違禁物品藏匿在自己的家中。軍事和科學機構的其他重要檔案材料被放置在小汽車內﹐由伊拉克情報人員駕駛著這些汽車在農村地區兜圈子﹐從而避免被發現。
最近核查人員借助提供給他們的情報﹐發現證明這些文件存在的重大證據。他們在搜查伊拉克一名核子科學家的住宅時﹐發現大約2000頁文件。你們看到的這些文件就是從他的住宅取出來﹐置于聯合國的掌握中。有些材料屬機密文件﹐與伊拉克的核項目有關。
告訴我﹐回答我：為查明真相﹐為獲取他們需要的信息以滿足安理會的要求﹐難道要讓核查人員去搜查那個國家每個政府官員、每個復興黨黨員、每個科學家的住宅嗎﹖
我們的消息來源告訴我們﹐在某些情況下﹐伊拉克武器設施的電腦硬件被換掉了。誰把硬件拿走了﹖它們到哪兒去了﹖哪些東西被藏起來了﹖為什麼﹖
對"為什麼"只有一個答案：為欺騙﹐為隱藏﹐為不讓核查人員看到。
很多提供信息的人士告訴我們﹐伊拉克方面不僅在轉移文件和電腦硬件﹐而且還在轉移大規模毀滅性武器﹐以防被核查人員發現。去年秋天﹐就在我們在這個安理會會議廳就第1441號決議進行辯論之時﹐巴格達郊外的一支飛彈部隊把火箭發射架和裝有生物戰制劑的彈頭分散到各個地點﹐散置于伊拉克西部的各種地方。
大部份發射架和彈頭被藏在大片的棕櫚樹叢中﹐並計劃每一到四個星期轉移一次﹐以防被發現。
我們還有衛星照片顯示﹐違禁物資最近從伊拉克一些大規模毀滅性武器設施被轉移。
讓我對衛星照片作一簡單說明﹐然後請大家看幾張照片。我將請你們看的照片﹐一般人有時很難看懂﹐對我來說是這樣。分析照片的工作要由具備多年經驗的專家在燈版臺上花上無數個小時。但是﹐我在放映這些圖像時﹐會努力描述解釋從我們的圖像專家的角度看﹐這些照片說明了什麼。
讓我們來看一張照片。這是一個武器軍火設施﹐在一個叫做塔吉的地方儲備軍火的設施。在伊拉克大約有65個這類設施﹐這是其中之一。我們知道這個設施中有化學武器。事實上﹐伊拉克方面最近就是在這裡拿出了那另外四枚化學彈殼。
在這張照片上﹐你們可以看到用黃線和紅線標出的15個軍火掩體。四個紅方塊標出的是有有效化學武器的掩體。
我怎麼知道的﹖我憑什麼這麼說﹖讓我給你們看一下放大的圖像。請看左邊的圖像。左邊是四個化學掩體之一的一張近距離圖像。這兩個箭頭顯示的是掩體有化學武器儲備的確鑿跡象。最上面那個箭頭標有"安全"字樣﹐所指的設施是這類掩體的一個標誌性組成部份。在這個設施中有特別警衛人員和特殊設備﹐其功用是監控該掩體可能發生的任何泄漏。這輛卡車也是一個鮮明標誌﹔它是在發生事故時使用的消毒車。這四個掩體都有這些特徵。特別保安設施和消毒車會在這個地區﹔如果不是在這個掩體或那個掩體處﹐就是在這四個掩體之間移動﹐它們根據有關人員在不同掩體中的工作需要而移動。
現在請看一下右邊的圖像。你們現在看到的是兩個經過消毒處理的掩體。標誌性的車輛不見了。帳篷不見了。它們已被清理過了。這是在12月22日完成的﹐是在聯合國核查小組即將到達的時刻。你們可以在照片的右下角看到正在抵達的核查車。
核查人員到達時掩體乾乾淨淨。他們什麼也沒發現。
這些事情發生的先後順序令人擔懮﹐讓人懷疑有人向伊拉克泄露了即將對塔吉進行核查的消息。我們知道﹐今天的伊拉克仍像在整個90年代一樣﹐利用其相當強的情報能力大肆掩蓋其違禁行徑。我們從我們自己的渠道了解到﹐核查人員受到了眾多伊拉克情報人員的監視。伊拉克不遺餘力地試圖截取他們所有的通訊內容﹐包括電話和電子通訊。我想提請各位同仁注意﹐英國昨天公佈的一份文件極其詳盡地記錄了伊拉克的欺騙行徑。
在接下來的例子中﹐你們將看到伊拉克針對核查工作的恢復而採取的掩蓋行徑。在 2002年11月核查工作即將恢復時﹐這種行徑猖獗起來。這裡有三個例子。
在這個彈道飛彈場地﹐我們于11月10日看到一輛運貨卡車正準備移走彈道飛彈部件。
這個同生物武器有關的設施﹐在11月25日﹐在恢複核查工作僅兩天以前﹐這個卡車車隊出現了﹐而我們在這裡幾乎從來未看到過類似情況﹐因此我們進行仔細的經常性監視。
在這個有彈道飛彈的設施﹐也是在恢複核查的兩天前﹐出現了五輛大型運貨卡車﹐還有一臺架在卡車上的用來搬運飛彈的起重機。
我們在將近30個地點看到過這種清理活動。在這種活動的幾天之後﹐我剛纔指明的這些車輛和設備不見了﹐場地恢復了常態。我們不能確切知道伊拉克人移走了什麼﹐但核查人員已經知道這些場所﹐因此﹐伊拉克人知道他們會來。
我們必須問問自己﹐如果伊拉克人迫切想證明他們有哪些東西和沒有哪些東西﹐那他們為什麼在核查開始前突然轉移這類設備呢﹖
請回憶一下在第一段被截獲的錄音中﹐兩名伊拉克人有關必須隱藏一輛經改裝的車﹐不讓核查人員發現的對話。伊拉克人把所有這些設備都轉移到哪裡去了﹖為什麼沒有把它們交給核查人員﹖
伊拉克還拒絕允許使用任何可以讓核查人員更好地判斷在核查之前﹑之中和之後有哪些移動的U-2偵察機。拒絕這樣的偵察是直接、具體地違反了第1441號決議有關執行行動部份的第七段。
海珊及其政權不僅企圖藏匿武器﹐而且在企圖隱藏人員。你們知道基本的事實。伊拉克沒有履行第1441號決議規定的義務﹐即允許立即地、不受阻礙地、不受限制地、私下接觸所有官員和其他人員。伊拉克政權只允許同核查人員的面談在有伊拉克官員或看管人員在場的情況下進行。負責協助核查工作的伊拉克官方組織公開地和預示性地宣佈﹐"沒有人可以離開伊拉克接受面談。"
伊拉克副總統拉馬丹指控核查人員從事間諜活動﹐這是一個不明言的威脅﹐即任何向聯合國核查人員提供合作的人都是在犯叛國罪。
伊拉克沒有遵照第1441號決議的規定提供與伊拉克大規模毀滅性武器有關的科學家的全部名單。伊拉克提供的名單是過時的﹐而且名單上只有大約500個名字﹐而UNMOVIC早些時候彙集的一份名單上大約有3500人的名字。
讓我向你們介紹一下一些人員向我們提供的情況。海珊直接參預了阻止面談。12月初﹐海珊向所有伊拉克科學家發出警告﹐如果他們向核查人員透露任何機密﹐他們和家屬將面臨嚴重後果。他們被迫在確認泄露情報可被處死刑的文件上籤字。
海珊還說﹐科學家要被告之不得同意離開伊拉克﹔任何同意在伊拉克境外接受面談的人將被當作間諜對待。這違反了第1441號決議。
去年11月中旬﹐就在核查人員返回之前﹐伊拉克專家接到向特別安全組織(Special Security Organization)總部報到的命令﹐以便接受反情報培訓。培訓重點在於如何使用逃避手段、回擋質詢的技巧和如何迷惑核查人員。
各位女士、先生﹐這些不是斷言﹐這些是得到許多來源確證的事實﹐其中一些來源來自其他國家的情報機構。
例如﹐在12月中旬﹐一個設施的武器專家被伊拉克情報人員取代﹐其使命是欺騙核查人員﹐不讓他們了解那裡的工作性質。根據海珊的命令﹐伊拉克官員為一名科學家下了假死亡證書﹐然後把他藏了起來。
1月中旬﹐一個大規模毀滅性武器相關設施的專家奉命令待在家中﹐以迴避核查人員。伊拉克其他軍事設施中沒有參與非法武器項目的人員取代那些被打發回家的人員。有12名專家遭到軟禁──不是在自己家中被軟禁﹐而是集體被軟禁在海珊的某一賓館裡。
這些例子還有很多很多。正如我以上所列舉的實例表明﹐我們收集的信息和情報都指出﹐伊拉克政權在採取積極的、有系統的手法對核查人員隱藏重要材料和人員﹐直接違反第1441號決議。
其行為模式不僅是不情願合作﹐也不僅是缺少合作。我們所看到的是一場蓄意的對一切有意義的核查工作橫加阻止的運動。
各位同仁﹐去年秋天我們斟酌多時的聯合國第1441號決議執行部份第4段明確規定﹐伊拉克如在申報中提供虛假陳述或遺漏不全﹐以及伊拉克如在任何時候不遵從和不充份合作執行本決議﹐即構成──事實不言自明──構成進一步實質性違反伊拉克承擔的義務。
我們這麼措辭決議是為了給伊拉克一個早期的檢驗──他們是不是會如實地做出申報﹐他們是不是會﹐從初期開始﹐做出願意與核查人員合作的表示﹖這項決議旨在先給予一個檢驗。他們沒有通過這個檢驗。
按此標準﹐按決議執行部份的標準﹐我認為目前伊拉克已進一步實質性違反了應履行的義務。我相信﹐這一結論是無可辯駁的、無可否認的。
伊拉克已將自己置于危險的境地﹐面臨承擔聯合國安理會第1441號決議所稱的嚴重後果。安理會如果不做出有效、及時的反應﹐若聽任伊拉克繼續違抗安理會的意志的話﹐就會面臨喪失應有作用的危險。
擺在我們面前的問題並非我們願意給核查人員多長的時間忍受伊拉克的阻撓﹐而是我們還有多長的時間願意容忍伊拉克違抗決議﹐然後我們作為安理會、我們作為聯合國才說﹐"受夠了﹐受夠了。"
目前局勢的嚴重性與伊拉克大規模毀滅性武器對世界構成的嚴重威脅密切相關。我現在就來談談有關這些致命武器的項目﹐說一說為什麼這些項目對地區、對全世界構成迫在眉睫的威脅。
首先是生物武器。我們在這裡經常討論生物武器的問題。為了介紹一些歷史情況﹐我想我只需要簡明扼要地指出三點。第一點﹐你們還記得﹐聯合國特別委員會(UNSCOM)用了4年時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使伊拉克承認擁有生物武器。第二點﹐在1995年伊拉克終於承認擁有生物武器時﹐其數量是巨大的。不到一茶匙的干炭疽﹐就這麼一點兒──大概就這麼多。這大概就是一茶匙的量。2001年秋﹐一個信封裝著不到一茶匙的干炭疽曾迫使美國參議院停止運行。
僅僅這麼一點點的量﹐裝在信封裡的這麼一點點的量﹐就迫使數百人接受緊急治療並導致兩名郵局工作人員喪生。
伊拉克當時聲稱擁有8500升炭疽。但是據聯合國特委會估計﹐海珊生產的炭疽可能多達25000升。如果把這些炭疽濃縮成乾粉狀﹐足以裝滿數以千萬計的茶匙。而海珊甚至還沒有對一茶匙這種致命物質的去向做出可以證實的說明。這就是我說的第三點。這是個|關鍵問題。伊拉克方面從未交代過他們自己承認擁有、我們也知道他們擁有的所有生物武器的下落。
他們從未交代過所有用于製造生物武器的有機物質。他們沒有交代很多注入這些製劑的武器﹐例如400枚炸彈。這是有憑有據的﹐不是推測。這是實際情況﹐全都有據可查。
布利克斯博士對安理會說﹐伊拉克沒有提出多少證據可供核實炭疽的生產﹐沒有提出令人信服的證據說明這些炭疽已被銷毀。因此﹐毫無疑問﹐自海珊1998年迫使最後一批核查人員撤出伊拉克以來﹐我們已蒐集到大量情報﹐表明伊拉克仍在繼續生產這類武器。
在我們蒐集到的關於伊拉克生物武器的大量情報中﹐最令人擔懮的情況之一就是用于制造生物製劑的移動式生產設施的存在。
讓我介紹一下有關情報的具體內容﹐介紹我們從見證人的敘述中得知的情況。我們對於建造在車輪和鐵軌上的生物武器工廠掌握了第一手資料。
卡車和火車車廂便於移動﹐目的在於不讓核查人員發現。這類工廠在幾個月的時間內生產的生物毒劑數量就相當于伊拉克聲稱在海灣戰爭前的年份所生產的總和。
雖然伊拉克的移動生產項目在20世紀90年代中期就已啟動﹐但聯合國核查人員當時對這類項目祇得到點滴的模糊情況。直到後來即2000年才得到證實。提供證據的來源是一名見證人﹐負責管理其中一個設施的伊拉克化學工程師。在生物製劑生產運行期間他本人在場。1998年一起事故發生時他也在現場。當時12名技術人員因接觸生物製劑而喪生。
此人報告說﹐聯合國特委會在伊拉克進行核查期間﹐生物武器製劑的生產總是從星期四午夜時分開始﹐原因是伊拉克認為聯合國特委會不會在星期四午夜到星期五穆斯林聖日期間進行核查。
他還說﹐這一點是很重要的﹐因為在一輪生產過程中﹐設備不可中途停頓﹐生產過程必須在星期五晚上﹐趕在核查人員可能再次來到前完成。
這名反戈者現在藏身于另一個國家﹐因為他知道﹐海珊如果找到他﹐就一定會殺了他。他作為目擊者對這些移動式生產設施提出的證據已被其它來源所證實。
第二個提供證據的來源。一名知情的伊拉克土木工程師證實了移動式生產設施建造在拖車內。
第三個提供證據的來源﹐也是知情者﹐于2002年夏報告說﹐伊拉克已建成設在拖車和火車車廂內的移動式生產系統。
第四個﹐也是最後一個提供證據的來源。一名反戈的伊拉克少校證實﹐除了我先前已提到的生產設施以外﹐伊拉克還擁有移動式生物研究實驗室。
對於向我們提供證據的來源所報告的有關這些移動設施的情況﹐我們已用圖象進行描述。這裡你們可以看到﹐移動工廠建在卡車上﹐也建在火車車廂內。向我們提供證據的來源對於這類設施所需的技術特徵都作了非常詳盡﹑極為準確的描述。
根據他們的敘述所繪製的這些圖象告訴我們﹐發酵器是什麼樣的。我們還知道那些儲罐、油泵、壓縮機和其它部件是什麼樣的。我們知道這些部件相互配套﹐我們知道它們如何運作﹐我們對安裝這些部件的平臺有了很多的了解。
這個圖象說明﹐這些工廠很容易被隱藏──這些看上去很平常的卡車和火車車廂可以在伊拉克數千英里的道路和鐵軌上行駛﹐這些車輛也可以停放在車庫﹑倉庫或伊拉克四通八達的地道和地下掩體系統的某個地方。
我們知道﹐伊拉克至少有7個這種移動式生物製劑工廠。建在卡車上的工廠﹐每個至少佔用兩﹑三輛卡車。也就是說﹐移動生產設施數量極少﹐據我們所知也許有18輛卡車。也可能更多。但據我們所知﹐或許有18輛。只要想像一下﹐設法在伊拉克道路上每天行駛的成千上萬輛卡車中發現那18輛卡車是什麼情形。
核查人員用了4年時間才發現伊拉克正在生產生物製劑。如果伊拉克不按要求主動提供有關這方面能力的情況﹐即使是找到這18輛車中的一輛﹐你們認為核查人員需要多長的時間﹖
各位女士、先生﹐這些是複雜高級的設施。例如﹐這些設施能生產炭疽和肉毒毒素。事實上﹐這些設施在一個月內生產的干狀生物製劑足以使成千上萬人喪生。這類形態的干狀製劑最能致人于死地。
到1998年﹐聯合國的專家們一致認為﹐伊拉克已經為其生物武器項目完善了生物製劑的乾燥技術。現在﹐伊拉克已在移動式生產設施中採用這種乾燥技術。
我們從伊拉克過去的供認中知道﹐伊拉克不僅成功地將炭疽武器化﹐而且還已成功地將肉毒毒素、黃麴毒素和蓖麻毒等其它生物製劑製成武器。但伊拉克的研究工作並未就此止步。海珊還對數十種能導致氣性壞疽、瘟疫、斑疹傷寒、破傷風、霍亂、駝花和出血性熱等疾病的生物製劑進行研究。他還有培育天花病菌所需要的能力。
伊拉克政權還發展了將致命生物製劑在大範圍內任意散髮到供水系統和空中的方法。例如﹐伊拉克有一個改造海市蜃樓式噴氣機空中加油罐的項目。聯合國特委會多年前獲得的這個錄像顯示了伊拉克的試飛情況﹐其中是伊拉克的一架F-1海市蜃樓式噴氣機。請注意從這架飛機下面噴出的噴灑物。噴氣機正在噴灑2000升模擬炭疽。
1995年﹐一名伊拉克軍官穆加希德．沙勒．阿卜杜勒．拉蒂夫 (Mujahid Salleh Abdul Latif)對核查人員說﹐伊拉克想把噴霧罐安裝到改裝成無人駕駛飛行器的米格-21飛機 上去。配備了噴霧罐的無人駕駛飛行器是使用生物武器發動恐怖主義襲擊的惡毒工具。
伊拉克承認生產了4個噴霧罐﹐但時至今日﹐伊拉克仍沒有按照國際社會的要求提供這些噴霧罐已被銷毀的可信證據。
毫無疑問﹐海珊擁有生物武器﹐有能力迅速生產更多、更大量的生物武器。他有能力散佈這些導致致命疾病的毒素﹐造成大規模的死亡和破壞。
如果生物武器可怕得讓人不敢去想﹐那麼化學武器也同樣令人不寒而慄。UNMOVIC已經基本說明瞭這個問題﹐UNSCOM1999年就這個問題做出的報告我們大家都可以讀到。讓我首先闡明我們所有人都必須牢記的三點內容。第一﹐海珊對其他國家和他本國人民都使用過這種可怕的武器。事實上在化學戰的歷史上﹐自第一次世界大戰以來﹐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在化學武器的實戰經驗方面能同海珊統治的伊拉克相比。第二﹐與生物武器的情況相同的是﹐海珊從未說明大量化學武器的下落﹐其中包括550枚攜帶芥子氣的彈殼﹐30000枚空彈頭和足以使他的化學毒劑儲備增加到500噸的前體物質。
如果我們只考慮一類不知去向的武器﹐即兩伊戰爭中的6500枚炸彈﹐那麼UNMOVIC指出﹐這些炸彈中的化學毒劑大約有1000噸。
現在數量如此之大的化學武器仍下落不明。布利克斯博士曾不客氣地說："芥子氣不是果子醬。你們應當知道你們是如何處理它們的。"我們相信海珊知道他是如何處理的﹐但他沒有向國際社會全面交代。
我們有證據證明這些武器曾經存在。我們沒有看到的是伊拉克拿出銷毀它們或說明它們在哪裡的證據。這些是我們仍在等待的。
第三點﹐伊拉克在化學武器方面的記錄充斥著謊言。讓伊拉克最終承認它製造了四噸致命的VX神經毒劑花了好幾年時間。皮膚上沾上一滴VX毒劑就能在幾分鐘之內死亡。而他們有四噸。伊拉克是在海珊已故女婿侯賽因．卡邁勒叛逃並幫助核查人員搜集到有關文件後﹐才承認了上述事實。
UNSCOM還掌握了確鑿的證據﹐證明伊拉克製造過VX﹐並把它放入武器載體中﹐但伊拉克直到今天都不承認它曾把VX武器化。1月27日﹐UNMOVIC告訴安理會﹐它得到的信息與伊拉克有關其VX項目的說法不符。
我們知道﹐伊拉克已把其違禁化學武器設施的關鍵部份深深隱藏在合法的民用工業中。從所有表面現象來看﹐甚至在專家看來﹐這種設施都像是平平常常的民用設施。非法與合法的生產可以同時進行﹐也可以在很小的範圍內進行。這種兩用設施可以從地下作業變成商業生產﹐再從商業生產變成地下作業。
這些核查﹐對這類設施進行的任何核查﹐都不可能發現任何違禁物品﹐特別是在事先知道核查人員要來的情況下。你可以說他們足智多謀﹐也可以說他們詭計多端﹐伊拉克人是針對核查來設計他們的化學武器項目的。這是一種有內在防護的基礎設施。
在兩用設施的偽裝下﹐伊拉克開始努力重建同其過去發展和製造化學武器的項目有密切聯繫的設施。例如重建塔裡克國家機構(Tariq State Establishment)的關鍵部份。塔裡 克包括專門為伊拉克的化學武器項目設計的設施﹐並僱用了過去項目中的關鍵人物。
這是海珊化學武器的製造情況。那麼其使用情況呢﹖我將向你們展示一個叫做"穆薩伊卜"("Al Musayyib")的化學武器設施的一小部份﹐至少在三年時間裡﹐伊拉克從這裡把化學武器從生產設施轉運到實地。2002年5月﹐我們的衛星拍攝到這張顯示異常活動的照片。
我們在這張照片上可以看到貨車又停在這個轉運點﹐同時還有生物或化學武器活動中使用的消毒車。使這張照片具有重要意義的是﹐我們有人證﹐證實在這個時候﹐從這個地點有轉移化學武器的活動。因此﹐不只是有這張照片和一個看到這張照片的人﹔而是有這張照片﹐再加上一個人了解的情況來共同說明問題。
從這張在兩個月之後的7月份拍攝的同一地點的照片上﹐不僅可以看到這個設施﹐即上面中間的這個圖像﹐旁邊有推土機的標誌﹐而且還可看到這個設施和所有週邊設施都完全被推倒鏟平。表層土壤被挖走。伊拉克人實實在在地挖走了該設施所佔的大面積土地的表層土壤﹐以掩蓋多年來發展化學武器的活動所遺留的化學武器的痕跡。
為發展其致命的生物和化學武器項目﹐伊拉克利用巨大的地下網絡﹐從世界各地採購所需物資。我們所掌握的情況主要是從被截獲的通訊和了解事實真相的人士獲得的。
伊拉克採購的物資包括能過濾和分離製造生物武器所需的微生物和毒素的設備﹐能用來濃縮毒劑的設備﹐能用來繼續製造炭疽病菌和肉毒桿菌毒素的生長媒體﹐實驗室所需的消毒設備﹐能接受腐蝕性化學武器毒劑和前體物質的玻璃套層反應器和特制泵。伊拉克還大量採購能作為神經毒劑和起?毒劑前體的亞硫酉先氯﹐以及其他一些像重要的芥子氣前體──硫化鈉這樣的化學物質。
當然﹐伊拉克可以進行狡辯﹐說這些東西也可用于合法目的。但如果是這樣﹐我們為什麼不得不通過截取通訊和讓情報人員冒生命危險才能了解有關情況呢﹖
鑒于有伊拉克一貫發展生物和化學武器的詳實記錄﹐我們為什麼還要讓伊拉克有懷疑的餘地呢﹖我毫不懷疑。我也不認為你們在聽了下面這段被截獲的錄音後還會對此表示懷疑。
就在幾星期前﹐我們截獲了伊拉克"共和國衛隊"第二分隊(Second Republican Guard Corps)的兩名指揮官的通話。其中一名指揮官將向另一個人下達命令。隨著錄音的播放﹐你們將聽到他想告訴對方什麼﹐他為了肯定另一個人聽清楚了﹐又重複了一遍﹐讓那個人記下來並完全理解。請聽錄音。
(放錄音)
讓我們看看這段對話中的部份內容。兩名用無線電通話的軍官想肯定沒有產生任何誤解。 "轉移﹐轉移。" "那個詞﹐那個詞﹐我知道了。" "神經毒氣﹐神經毒氣。" "不管哪裡有。" "知道了。" "不管哪裡有。" "在無線電命令裡。" "命令裡。" "更正。不是﹐在無線電命令裡。" "無線電﹐我知道了。"
他為什麼要這樣重複﹖他為什麼如此竭力保證對方聽明白了﹖他為什麼要強調用無線電命令﹖因為這名高級軍官擔心有人竊聽。而的確有人在監聽。
"神經毒氣。""別說這個了。""他們在竊聽。不要留下任何證明我們有這種可怕毒氣的證據。" 但我們知道他們有﹐這種談話就是證據。
我們的保守的估計是﹐伊拉克現在儲備著100到500噸化學武器毒劑。這足足能裝滿 16000發戰地火箭。即便是只有100噸毒劑﹐也能讓海珊在超過100平方英里的土地上造成大規模傷亡﹐這個面積差不多相當于五個曼哈頓。
請讓我提醒你們﹐聯合國核查人員最近發現的口徑為122毫米的彈頭﹐正像人們認識到的那樣﹐可能只是一座潛沒的冰山的一角。
朋友們﹐擺在我們面前的問題是﹐我們將在什麼時候看到整座潛沒的冰山﹖
海珊擁有化學武器。海珊使用過這種武器。海珊對再一次使用這種武器對付他的鄰國和他本國人民不會有任何不安。我們從我們自己的情報來源得知﹐他最近授權他的野戰指揮官使用這些武器。如果他沒有這種武器﹐或者沒有使用這種武器的意圖的話﹐他不會下達這種命令。
我們還從一些情報來源得知﹐自80年代以來海珊政權一直通過人體實驗來改進生物和化學武器。據情報來源報告﹐1995年有1600名死刑犯被送到進行這種實驗的專門設施中。
一名目擊者看到犯人被綁在床上﹐在他們身上做實驗﹐鮮血從他們的嘴角涌出﹐他們的屍體被解剖﹐以證實實驗的效果。
海珊人性泯滅之極。
現在讓我談談核武器問題。沒有任何跡象顯示出海珊曾放棄他的核武器項目。10多年來的證據反而恰恰證明﹐他仍死心塌地謀取核武器。
為了全面理解我們今天面臨的挑戰﹐讓我們回顧一下1991年核查人員第一次搜查伊拉克的主要核武器設施的時候﹐他們沒有找到任何可以下結論說伊拉克擁有核武器項目的東西。但是﹐根據叛逃人員提供的情報﹐1991年5月﹐海珊的謊言被揭穿。事實上﹐海珊擁有大規模秘密核武器項目﹐涉及對鈾進行濃縮的不同技術﹐包括電磁同位素分離法﹐氣體離心機、氣體擴散等。
我們估計﹐這一非法項目需要伊拉克花費幾十億美元。儘管如此﹐伊拉克繼續告訴國際原子能總署﹐它沒有核武器項目。如果當時對海珊不加阻止﹐它可能會在1993年就已經製造出核彈﹐比戰前所做的大多數最壞情況估計要早好多年。
1995年﹐根據另一名叛逃人員提供的情報﹐我們發現海珊在入侵科威特之後﹐違反伊拉克對聯合國的承諾﹐建立了一個製造原始核武器的緊急項目。海珊已經擁有製造核彈所需三個關鍵部份中的兩個部份。他有一班有專門技術的核科學家﹐還有核彈的設計。
自1998年以來﹐他重建核項目的重點是要完成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部份：得到足以進行核爆炸的裂變材料。為了製造裂變材料﹐他需要發展濃縮鈾的能力。海珊死心塌地要獲得核彈。
他是如此死心塌地﹐以致屢次秘密企圖從11個國家獲得高規格鋁管﹐甚至是在核查工作重新開始後。這些鋁管受到核供應國集團的控制﹐原因正是因為它們能被用作生產濃縮鈾所需的離心機。
現在幾乎人人都聽說過這些鋁管﹐我們也知道對此有各種不同的觀點。關於這些鋁管的用途有爭議。大多數美國專家認為﹐它們是要被用于濃縮鈾使用的離心機旋轉器。另有一些專家和伊拉克人自己稱﹐它們真正是被用來生產常規武器多管火箭砲的火箭箭體。
讓我告訴你們對這些鋁管所沒有爭議的是﹐第一﹐對我們所掌握的鋁管進行了分析的所有專家一致認為﹐這些鋁管可以通過改造被用于離心機。
第二﹐伊拉克沒有以任何目的購買這些鋁管的理由。伊拉克被禁止購買這些鋁管。我不是離心機管方面的專家﹐但是我是陸軍老兵﹐因此讓我來略說一二。
第一﹐令我感到非常奇怪的是﹐這些鋁管生產達到的耐力大大超過了美國同類火箭的要求。也許伊拉克生產的常規武器規格比我們的規格高﹐但是我不這麼認為。
第二﹐我們對在運抵巴格達之前秘密截獲的幾批不同的鋁管進行了研究。在這幾批不同的鋁管中﹐我們發現它們的規格一批比一批提高﹐最後一批鋁管在極度光滑的裡層和外層表面有一層陽極化塗料。
他們為什麼不斷精化規格﹖他們為什麼繼續精化規格﹐不厭其煩地盡全力改進某件在發射後很快會炸成碎片的武器﹐如果它是火箭的話﹖
高耐力鋁管只是一部份情況。我們還有來自多方渠道的情報表明﹐伊拉克在企圖獲得磁性材料和高速平衡機。這兩者都可以在氣體離心機項目中被用來生產濃縮鈾。
1999年和2000年期間﹐伊拉克官員與羅馬尼亞、印度、俄羅斯和斯洛文尼亞談判購買生產磁性材料的工廠。伊拉克希望用這個工廠生產重量在20克至30克之間的磁性材料。這同伊拉克在海灣戰爭前用于氣體離心機的磁性材料具有同樣的重量。
這一事件﹐連同鋁管﹐再次說明伊拉克重建核武器項目的企圖。
從2000年中期到去年夏天這個期間截獲的通訊內容表明﹐伊拉克的門面公司謀求購買可以用來平衡氣體離心機旋轉器的機器。其中一家公司也參加了2001年將鋁管偷運進伊拉克的未遂行動。
人們將繼續對這個問題展開爭論﹐但是我對此絕無疑問。這些非法採購活動表明﹐海珊非常致力于建立其核武器項目中所缺少的關鍵部份﹐即生產核裂變材料的能力。
他還一直忙於保持其核項目的其他關鍵部份﹐特別是他的一班起關鍵作用的核科學家。值得注意的是﹐過去1年半以來﹐海珊對被政府控制的新聞媒介公開稱為"核聖戰者"的一批伊拉克高級核科學家﹐給予越來越高的重視。他經常激勵他們﹐並表揚他們所取得的進步。朝什麼目標的進步﹖
很久以前﹐安理會﹐這個安理會﹐就要求伊拉克停止一切核活動。
現在讓我來談談伊拉克正在發展的大規模毀滅性武器運載系統﹐特別是伊拉克的彈道飛彈和無人駕駛飛行器。
首先談飛彈。大家都記得﹐海珊在海灣戰爭前的目標是﹐發展射程不只幾百公里﹐而是幾千公里的飛彈。他想打擊的不僅是他的鄰國﹐而且還有其邊界以外很遠的國家。
雖然核查人員銷毀了大多數違禁彈道道彈﹐然而﹐過去10年來來自伊拉克國內的大量情報顯示﹐海珊保留了一個有多達幾十枚飛毛腿變異彈道道彈的秘密武裝。這些飛彈的射程為650公里至900公里。
我們從所掌握的情報和伊拉克自己的供認知道﹐伊拉克所謂被允許的彈道道彈Al-Samud II和Al-Fatah﹐違反了安理會第687號決議設定的射程150公里的限制。這些飛彈屬於違禁系統。
NMOVIC還報告說﹐伊拉克非法進口了350臺SA-2火箭引擎。這些 引擎有可能被用于 Al-Samud II飛彈。這些進口在三個方面違法：第687號決議禁止向伊拉克運送一切軍用物資﹔UNSCOM明確禁止在地對地飛彈中使用這些引擎﹔最後﹐正如我們剛纔談到的﹐這些引擎旨在用于超過150公里射程限制的系統。而最惡劣的是﹐其中一些引擎是剛剛在去年12月﹐在安理會通過第1441號決議後獲得的。
我今天想讓你們了解的是﹐伊拉克的項目旨在生產射程超過1000公里的彈道道彈。其中一個項目正在發展能夠飛越1200多公里的液體燃料飛彈。你們從這張地圖上可以同我一樣清楚地看到﹐誰會受到這些飛彈的威脅。
這方面的努力之一﹐另一小條證據是﹐伊拉克建立了一個規模空前的引擎測試臺。請注意﹐左邊以前的測試臺和右邊的新的測試臺在規模上的極大差別。請注意那個巨型廢氣排放口。這就是引擎噴火的地方。右邊測試臺上的廢氣排放口是左邊的五倍。左邊的測試臺用于短程飛彈。右邊的測試臺顯然用于射程為1200公里的遠程飛彈。
這張圖片是2002年4月拍攝的。從那時以來﹐測試臺已經竣工﹐測試臺上加了頂﹐這樣衛星比較難以觀察到測試臺下的活動。
海珊的企圖從未改變。他發展飛彈不是為了自衛。伊拉克謀求這些飛彈是為了擴張力量,用來威脅﹐用來運載化學、生物 ── 如果我們聽之任之的話──核彈頭。
現在來看看無人駕駛飛行器。伊拉克過去十多年一直在研究不同類型的無人駕駛飛行器。這裡只是顯示一下UAV的樣子。伊拉克的這一努力包括﹐試圖改良MIG-21飛機用作無人駕駛飛行﹐以及更成功地改良一種被稱作L-29的飛機。
然而﹐伊拉克現在不是注重在這些飛機﹐而是在發展和試驗更小的類似這樣的UAV。無人駕駛飛行器非常適合用來施展生化武器。有充份的證據顯示﹐伊拉克將大部份努力投入發展和試驗能適用于UAV的噴灑器。
在有關無人駕駛飛行器的問題上﹐海珊提供的信息廖廖無己﹐而且不真實。其中的一個謊言被我們去年6月27日收集的情報具體且無可辯駁地揭露。
根據伊拉克12月7日的武器報告﹐它的無人駕駛飛行器只有80公里的飛程。但是﹐我們發現伊拉克最新的一種UAV在一次試飛中﹐以這裡所描述的跑道模式﹐靠自動駕駛儀不間斷地飛行了500公里。
這一試驗不僅遠超過聯合國限定的150公里飛程﹐而且在伊拉克12月7日的武器報告中隻字未提。無人駕駛飛行器不斷地作一圈又一圈的飛行﹐因此其80公里限距實際上為 500公里﹐不需重新補充燃料而且依靠無人駕駛儀──這違反了第1441號決議要求伊拉克承擔的所有義務。
在過去十年伊拉克無人駕駛飛行器項目與生化武器製劑之間的聯繫﹐令我們深深關注。伊拉克可能動用這些翼展僅為幾米的小型UAV﹐向其鄰國投灑生物劑﹐或如果運到其他國家﹐則包括美國在內。
朋友們﹐我向大家所陳述的有關這些可怕武器的情況﹐以及伊拉克繼續藐視它對安理會第1441號決議的義務等，均涉及我現在要花一些時間來談的話題﹐那就是恐怖主義。
我們所擔懮的不僅是這些非法武器﹐而是這些非法武器可與恐怖分子和恐怖主義組織發生的關聯﹔恐怖分子和恐怖組織會喪盡天良地動用這些武器來對付全世界無辜的人們。
伊拉克與恐怖主義的關聯可追溯到幾十年前。巴格達幫助訓練巴勒斯坦解放陣線的成員如何使用小型武器和炸藥。海珊利用阿拉伯解放陣線將錢財傳送到巴勒斯坦自殺爆炸者的家屬手中﹐以延長武裝暴力活動。海珊自己的情報機構在20世紀90年代捲入了幾十起襲擊或未遂暗殺行動﹐這早已不是秘密。
但是﹐我今天希望提醒各位注意的是﹐伊拉克與"基地"恐怖主義網之間存在著有可能更邪惡的瓜葛﹐一種集傳統式的恐怖主義組織與現代殺人之道為一體的聯繫。伊拉克今天窩藏著一個致命的恐怖主義網﹐其頭目為阿布．馬薩德．扎卡維(Abu Massad Al-Zakawi)。他是奧薩瑪．賓．拉登的助手以及賓．拉登和"基地"組織骨幹的同夥。
扎卡維為巴勒斯坦人﹐出生在約旦﹐10多年前參加過阿富汗戰爭。他2000年回到阿富汗後﹐負責主持一個恐怖主義訓練營地。他的特長之一﹐也是該恐怖主義營地的特長之一﹐便是使用毒劑。
當我們的聯盟推翻了塔利班以後﹐扎卡維恐怖網幫助建立了另一個毒劑和爆破訓練中心營地﹐該營地位於伊拉克東北部。你們看到這裡是一張該營地的照片。
這個恐怖網正在訓練其成員如何製造蓖麻毒(ricin)以及其他毒劑。讓我幫各位回想一下蓖麻毒有什麼樣的作用。不到一小撮──想像一下一小撮鹽──不到一撮的蓖麻毒﹐如果在你的食物中吃進這麼一丁點兒﹐就會導致休克﹐隨後人體循環系統衰竭﹐72個小時內死亡。沒有解毒藥。無藥可治﹐它是致命的。
那些幫助管理這一營地的人是扎卡維在北部庫爾德地區開展活動的骨幹力量﹐處於海珊控制地區之外。但是巴格達在控制伊拉克這一邊區的激進組織"伊斯蘭輔助者"組織(Ansar al-Islam)的最高層有一名特工。2000年這名特工為"基地"組織在該地區提供庇護。
我們將"基地"組織趕出阿富汗後﹐其部份成員到了這一庇護地區﹐至今仍在那裡。
扎卡維的行動不只限於伊拉克東北部這一個小角落。他于2002年5月前往巴格達尋醫治病﹐在伊拉克首都逗留了兩個月﹐休養複元以待再戰。
在他逗留期間﹐20多名極端分子在巴格達集結並在那裡建立了行動基地。這些設在巴格達的"基地"組織的附庸如今為他的恐怖網協調人員﹑資金和供應物資進入和散髮到伊拉克各地﹐並且在過去八個多月裡在伊拉克首都自由活動。
伊拉克官員否認有關它與"基地"組織有關聯的指控。這些否認根本就是不可信的。去年﹐一名"基地"組織的成員吹噓說﹐伊拉克的條件"良好"﹐可以便捷穿行巴格達。
我們獲知﹐這些附庸組織與扎卡維有關聯﹐因為時至今日他們仍與其直接部下經常進行聯繫﹐包括毒劑策劃者。他們也不只是參與資金和材料轉運。去年﹐兩名被懷疑是"基地"組織的活動分子在從伊拉克越境進入沙特阿拉伯時被抓獲。他們與巴格達的一個基層小組的成員有聯繫﹐並且其中一人在阿富汗接受過如何使用氰化物的訓練。
扎卡維從他在伊拉克的恐怖主義網能夠指揮他在中東和更廣泛地區的恐怖網。我們在美國的人﹐我們所有的人﹐美國國務院以及美國國際開發署﹐我們大家﹐去年10月失去了一位親密的朋友勞倫斯．福利﹔他在約旦安曼遭到冷血屠夫的殺害。那一天出現的是一個可鄙的行徑﹐殺害了一個其惟一使命是幫助約旦人民的人。被抓獲的兇手說他的基層組織從扎卡維手中獲得用來殺害福利先生的資金和武器。凶殺事件發生後﹐兇手的一名助手離開約旦﹐前往伊拉克尋求武器和炸藥﹐以展開進一步的活動。伊拉克官員申辯說﹐他們不知道扎卡維或他的任何助手的下落。這些申辯同樣毫不可信。我們了解扎卡維在巴格達的活動。我前邊已談到這些。
我再補充一個事實。我們請某友好的安全部門就引渡扎卡維以及提供有關他及其同夥的情況同巴格達接觸。這個部門與伊拉克官員聯繫兩次﹐我們並提供本應有助于找到扎卡維的細節情況。這個網絡仍在巴格達。扎卡維仍然逍遙法外﹐自由出入。
正如坐在這張會議桌四週的同仁以及他們所代表的歐洲人民所了解到的那樣﹐扎卡維的恐怖主義不限於中東。扎卡維及其恐怖主義網的恐怖主義行動策劃還針對法國、英國、西班牙、意大利、德國、俄國等國。據完成過在扎卡維在阿富汗的恐怖主義營地的訓練的在押人員阿布．阿蒂亞提供的消息﹐2001年至少派遣了9名北非地區的極端主義分子前往歐洲進行毒劑和爆炸襲擊。
去年以來﹐這個網絡的成員曾在法國、英國、西班牙和意大利被逮捕。根據我們最近的一次估計﹐有116名與這一全球恐怖主義網有聯繫的活動人員被逮捕。你們看到的這個圖表顯示的是歐洲的恐怖主義網絡。
我們了解歐洲的這個網絡﹐我們了解它與扎卡維的聯繫﹐因為提供了有關襲擊目標情報的在押人員也提供了這個網絡成員的名單。在他指出的那些人中﹐有三人于去年12月在法國被逮捕。有關當局在恐怖主義分子的公寓裡發現了爆炸裝置線路和製造毒劑的成份的清單。
幫助提供這一線索的在押人員說﹐這些恐怖主義分子的策劃目標也對准了英國。後來的證據再次證明他是對的。就在上個月英國挖掘出這個基層組織的時候﹐一名英國警官在摧毀這個組織的行動中被殺害。
我們還知道扎卡維的同夥一直在格魯吉亞的潘基斯峽、俄羅斯的車臣積極活動。他們共同的策劃不限於口頭。扎卡維網絡成員說﹐他們的目標是用毒素劑殺死俄羅斯人。
我們對伊拉克在為扎卡維及其下屬提供庇護的情況並不感到驚訝。我們的了解來自于伊拉克與"基地"組織之間幾十年的關係。早在20世紀90年代初期和中期﹐當賓．拉登和"基地"組織以蘇丹為基地的時候﹐一名"基地"成員告訴我們說﹐海珊與賓．拉登達成理解﹐賓．拉登將不再支持反對巴格達的活動。與"基地"組織的關係最早是通過伊拉克秘密高層情報部門聯絡員同"基地"組織的聯繫而結成的。
我們知道﹐這兩個組織的成員屢次會面﹐自90年代初以來﹐雙方非常高層的人員有過至少八次會晤。1996年﹐外國一個安全部門告訴我們﹐賓．拉登與伊拉克一名高級官員在喀土穆會面﹐後來又與伊拉克情報部門頭子會面。
當海珊看到"基地"組織令人髮指的攻擊時﹐他的興趣更大。一名在押"基地"成員告訴我們﹐在1998年我國駐肯亞和坦桑尼亞大使館被炸以後﹐海珊更願意為"基地"組織提供援助。海珊也很讚嘆"基地"組織2000年10月在也門對美國科爾號軍艦發動的襲擊。
伊拉克人繼續到賓．拉登在阿富汗的新住地拜訪他。曾經擔任海珊在歐洲的情報負責人的一名高層叛逃者說﹐海珊在90年代中期曾派遣他的特工到阿富汗為"基地"成員提供如何偽造證件的培訓。
從90年代末到2001年﹐伊拉克駐巴基斯坦大使館成了同"基地"組織的聯絡處。
有些人相信﹐有些人聲稱﹐這些聯繫沒有多少作用。他們說海珊的世俗專制和"基地"組織的宗教極端主義互不相容。這種說法不能讓我安心。野心和仇恨足以使伊拉克和"基地"組織相互勾結﹐足以使"基地"組織學到如何製造更精密的炸彈﹐如何假造文件﹐並足以使"基地"組織向伊拉克求助獲取有關大規模毀滅性武器的技術。
海珊同其他伊斯蘭恐怖組織相勾結的記錄一清二楚。例如哈馬斯1999年在巴格達開設辦事處﹐伊拉克還主辦由巴勒斯坦伊斯蘭聖戰組織出席的各次會議。這些團體是針對以色列的自殺性襲擊的主要組織者。
"基地"組織仍對獲取大規模毀滅性武器有濃厚的興趣。就象追蹤扎卡維及其組織網一樣﹐我也能說出一名首要的恐怖分子所講的伊拉克如何為"基地"組織提供有關這些武器的訓練的情況。值得慶幸的是﹐這名活動分子已被羈押﹐而且已經交代了他的情況。現在﹐我就向你們轉述一下他本人交代的情況。
這名身為"基地"組織高級成員的恐怖主義分子﹐是"基地"組織在阿富汗的一個訓練營的負責人。他提供的情況來自他同"基地"組織高層人員接觸的親身經歷。他說﹐賓．拉登和他在阿富汗的副手──已喪生的"基地"組織領導人穆罕默德．阿提夫認為﹐"基地"組織在阿富汗的實驗設施不能製造這些化學或生物毒劑。他們必須到別的地方去。他們必須在阿富汗以外尋求幫助。
他們去哪兒了﹖他們到哪裡去找了﹖他們去了伊拉克。他所說的支持包括伊拉克從 2000年12月開始為兩名"基地"組織成員提供有關化學或生物武器的訓練。他說﹐一名叫阿卜杜拉．阿拉基的武裝分子曾在1997到2000年期間多次被派往伊拉克﹐為獲取毒劑和毒氣而尋求幫助。阿卜杜拉．阿拉基說﹐他同伊拉克官員建立的關係是成功的。
正如我一開始就說過的﹐這些情況不應使我們任何一個人感到意外。幾十年來﹐恐怖主義一直是被海珊利用的一種手段。早在這些恐怖主義網絡得名以前﹐海珊就是恐怖主義的支持者﹐這種支持仍在繼續。毒劑與恐怖聯繫在一起是過去沒有的。伊拉克和恐怖相勾結是過去就有的。這種結合是致命的。
根據伊拉克所作所為的記錄﹐它對支持恐怖主義的抵賴同它對擁有大規模毀滅性武器的抵賴不相上下。它們都是一派謊言。
當我們要勇敢面對一個懷有地區霸權的野心﹐隱藏大規模毀滅性武器並為恐怖主義分子提供避難所和積極支持的政權時﹐我們所面對的不是過去﹐而是現在。如果不採取行動﹐我們就將面對一個更駭人的未來。
朋友們﹐這是一次內容具體的長篇陳述﹐感謝你們的耐心。但還有一個問題我想扼要地談一下﹐這應當是一個不斷地使安理會深感關注的問題﹐即海珊踐踏人權的問題。
我所說的一切情況﹐我所指出的一切事實和行為模式﹐都強調說明海珊蔑視安理會的意志﹐蔑視真理﹐他最大的罪孽是視人命如草芥。海珊1988年對庫爾德人使用芥子氣和神經毒氣是20世紀最駭人聽聞的暴行之一。5000名男女老少慘遭殺害。他從1987年到1989年對庫爾德人的鎮壓行動包括大批人員被即時處決﹑人員失蹤﹑任意監禁和種族清洗﹐以及約2000座村莊的毀滅。
他還對什葉派伊拉克人和有著一千多年光輝燦爛文化的濕地阿拉伯人進行種族清洗。海珊的警察國家對所有敢於提出異議的人士趕盡殺絕。伊拉克被迫失蹤的人數多于任何其它國家──有報告說﹐在過去10年中﹐數以萬計的人下知去向。
最能說明海珊的險惡用心及其對我們所有人構成威脅的事實，莫過於他對本國人民和鄰國蓄意採取的暴行。顯然海珊及其政權無所不用其極﹐直至有人採取行動制止他。
20多年來﹐海珊的言行都說明他企圖實現主宰伊拉克和更廣大中東地區的野心﹐他使用的是慣用的唯一手段：恐嚇﹑壓制和消滅所有可能擋在他面前的人。對海珊來說﹐擁有世界上最致命的武器是他手中最後一張王牌﹐為了實現他的野心﹐他一定會緊抓不放。
我們知道﹐海珊處心積慮地想保存他的大規模毀滅性武器﹐還一心要生產更多這樣的武器。鑒于海珊的侵略史﹐鑒于我們對他野心勃勃的圖謀的洞察﹐鑒于我們了解他與恐怖主義分子的聯繫﹐鑒于他怙惡不悛﹐總要對反對他的人實施報復﹐我們難道應該冒這樣的風險﹐但願他不會有朝一日在某時、某地、以他選擇的某種方式﹐在全世界無力做出現在這樣有力反應的時刻使用這些武器嗎﹖
美國不會也不能讓美國人民冒這樣的風險。聽任海珊幾個月或幾年繼續擁有大規模毀滅性武器決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在發生9.11事件以後的世界決不可如此。
各位同仁﹐三個多月前﹐安理會認識到伊拉克繼續對國際和平與安全構成威脅﹐並且一直和仍然在實質性地違反其解除武器的義務。
今天﹐伊拉克繼續構成威脅。的確﹐由於伊拉克不抓住它的最後機會全盤交代和解除武器﹐它使自己進一步做出實質性的違反行動﹐更加接近它將面對繼續違抗安理會所帶來的嚴重後果的那一天。
各位同仁﹐我們對我們的公民有義務。我們對安理會有義務﹐以確保我們的決議得到遵守。我們制定第1441號決議不是為了進行戰爭。我們制定第1441號決議是為了努力維護和平。我們制定第1441號決議是要給伊拉克最後一次機會。
至今﹐伊拉克沒有在抓住這個最後的機會。
無論會有什麼擺在我們面前﹐我們都決不能迴避。我們對安理會所代表的各國公民負有職責﹐我們決不能失職。
謝謝你﹐主席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