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克：從恐懼到自由
建設伊拉克人的未來
美國小學生唸書時就懂得，人類文明發源於美索不達米亞平原，那裡的人最早耕種土地，並且遵照一部成文的法典過生活。
伊拉克人民是一個傑出偉大的民族，擁有悠久的文化。他們同所有其它地方的人一樣，理應享有不受暴虐統治的自由。
美國同國際社會一道合作，從長遠角度謀求在伊拉克建立一個具有廣泛基礎和代表性的民主政府。這樣一個未來的伊拉克，將是一個團結的 ─ 而且是統一的 ─ 國家，它的政府將摒棄恐怖行徑和大規模毀滅性武器、尊重國際法律和準則、讓所有宗教和民族都有發言權、恪守法治、成為整個地區和平與寬容的典範。
 薩邁拉鎮(Samarra)大星期五清真寺的大宣禮塔，建於公元848-852年(美聯社照片/Jassim Mohammed) |
布什總統的中東與南亞事務進階助理扎勒邁．哈里扎德(Zalmay Khalilzad)說："我們在伊拉克的使命將是為伊拉克人民的利益和希望效力。" 在伊拉克由獨裁向民主過渡的過程中，美國將提供必要的資源以滿足任何實時的人道主義需要，維護伊拉克的領土完整，並對讓伊拉克走向經濟進一步繁榮昌盛所必需的重建工作進行投資。
一個自由的伊拉克也將看到自己所處的國際環境煥然一新。正如華盛頓近東政策研究所出版的一本新書《如何在薩達姆之後建設新的伊拉克》("How to Build a New Iraq After Saddam")所指出的，巴格達政權的更換將使國際社會有機會共同努力，醫治過去十一年來的創傷，並輔助說明伊拉克人重建自己的政治與社會生活，在現在以及未來漫長的歲月中造福於全體伊拉克公民。
一個新的伊拉克將是聯合國、阿拉伯聯盟、伊斯蘭國家群組織中的一個備受歡迎的夥伴，並且受到渴望看到伊拉克進步的各個發展群組織、人權群組織和公民社會群組織的歡迎。
 兩名庫爾德男子走在埃爾比勒市(Irbil)的夕陽下，這裡由庫爾德民主黨控制並受到美國和英國戰機的保護。(美聯社照片/Hasan Sarbakhshian) |
為了輔助說明伊拉克人民向自由伊拉克過渡作準備，美國支持成立了名叫"伊拉克未來計劃"的一批伊拉克工作群組，這些工作群組把一些自由的伊拉克人，即居住在國外以及在伊拉克北部受到盟軍保護的人，聚集在一起。"伊拉克未來計劃"給他們提供一種機會，可以就有關過渡的諸多問題進行討論與規劃 ─ 從民主原則與實踐以及法治，到經濟、石油與能源，以及保健和教育等等。
 伊拉克北部的蘇萊曼尼亞市(Michael Rubin) |
國務院的一位官員在2002年6月的一次會議上說："美國政府所起的作用，就是看看伊拉克人和伊拉克裔美國人想要什麼。謀求變革的動力是來自你們，不是來自我們。這是(伊拉克)國內外的伊拉克人的任務。"
這種種問題 ─ 從民主和司法到水源和農業，構成了後薩達姆時期的伊拉克政府將面對的艱巨挑戰。然而這些工作群組擁有極其豐富的資源，即受過教育的、有進階技能的自由的大批伊拉克人，這些人多年來生活在本國政權的控制範圍之外，他們能夠為建設新的國家貢獻出自己的聰明才智。有許多工作群組已經聚集，並開始確立工作重點和議程。
2002年7月，一些伊拉克法學家、伊拉克裔美國人和國際專家在華盛頓舉行一次關於過渡時期司法問題的會議，為在後薩達姆時期的伊拉克恢復司法制度與建立法治進行規劃。
伊拉克人理應有機會就他們的公共治安所需要的法律和警政做出決定。薩達姆的那一套特務人數多達四十餘萬的令人憎惡的保安機構，是為了保衛他本人和他的政權而設立的，這個機構在未來的伊拉克沒有位置。
 哈萊卜傑的手術室，其設備由石油換糧食計劃所得資金購置。(Michael Rubin) |
民主原則與實踐小群組2002年9月至10月在倫敦郊外開會。派代表參加會議的黨派和團體的數目之多及其多樣化，顯示出這些黨派團體致力於民主和多元。它們當中有：伊拉克國民大會(Iraqi National Congress)、伊拉克民族陣線(Iraqi National Front)、伊拉克民族協約(Iraqi National Accord)、庫爾德斯坦愛國聯盟(Patriotic Union of Kurdistan)、庫爾德斯坦民主黨(Kurdistan Democratic Party)、君主立憲運動(Constitutional Monarchy Movement)、伊拉克土庫曼陣線(Iraqi Turkoman Front)、伊拉克國民運動(Iraqi National Movement)、伊拉克部族聯盟(Alliance of Iraqi Tribes)、伊拉克民主論壇(Iraqi Forum for Democracy)、伊拉克民族聯盟(Iraqi National Coalition)，還有亞述族的代表。
伊拉克的專家們也在討論在伊拉克建立一個強勁、有聲譽的經濟體系所需的種種根本要素。
在後薩達姆時代，伊拉克的經濟前景將是既艱巨棘手而又大有希望的。經濟學家帕特裡克．克勞森(Patrick Clawson)認為，在薩達姆被趕下台後的第一個十年期間，假如伊拉克能把石油產量增加到每日至少六百萬桶，那麼，即使以每桶15美元的平平油價，伊拉克每年仍可得到將近330億美元的收益。
扎勒邁．哈里扎德表示，"美國致力於保證伊拉克人民的石油財富用於滿足伊拉克人民的經濟與重建需要"。誰都不會從剝奪一個和平、負責任的伊拉克的天然資源中得到好處。其實，關係到各大洲經濟健康的關鍵是穩定，而不是伊拉克的石油。
伊拉克北部
後薩達姆的伊拉克如何能夠重振自由，世界對此並不需要冥思苦想。人們只消看一看今天的伊拉克北部。這塊以庫爾德族為主體的聚居地的出現，是薩達姆對在伊拉克海灣戰爭失敗後起義暴動的北部庫爾德族人和南部什葉派信徒實行報復鎮壓的結果。
為了對1991年3、4月間伊拉克的軍事進攻所造成的人道災難作出反應，聯軍在北緯36度以北設立了一個禁飛區和一個安全區，禁止伊拉克的任何軍事裝備和活動進入其中。
美英兩國目前負責執行有關北部禁飛區和安全區的規定。(兩國也在執行有關伊拉克南部禁飛區的規定，以保護該地以什葉派為主的居民。)
在美英兩國飛機的保護下，北部安全區的兩個庫爾德族政治團體，庫爾德斯坦愛國聯盟(PUK)和庫爾德斯坦民主黨(KDP)，成立了自治當局，實行了該地區在程度上前所未有的個人自由、公民參與和法治制度。當地的社會儘管免不了有紛爭和經濟困苦，但仍然可以作為一個先例，敘述自由將在後薩達姆時代給伊拉克全國帶來什麼樣的裨益。
據遍訪伊拉克北部的《紐約時報》記者約翰．伯恩斯報導，那裡的反對派政黨、獨立報刊、衛星電視一派生機勃勃。伯恩斯寫道："而這一切，在侯賽因先生的伊拉克，都是被禁止或受到限制的。"同樣重要的是那裡所不存在的東西：秘密警察設施。據伯恩斯報導，薩達姆統治時期的這些刑訊和處決場所，現在要麼是被荒棄，要麼是轉作良性的用途。"
伊拉克北部庫爾德斯坦愛國聯盟政府的首腦巴勒姆．薩利赫(Barham Salih)在接受紐約記者阿斯拉．艾丁塔斯巴斯(Asla Aydintasbas)為網上刊物《沙龍》("Salon")進行的採訪時，描述了這個變化：
由於我們已經有一段時間的相對和平環境 ─ 毫無疑問由於有美英兩國軍隊在土爾其的配合下向我們提供了保護─，我們已經能夠開始推行自治了。一個有形的公民社會和法治制度開始從大屠殺的灰燼中站立起來了。我不會對你說，樣樣事情都十全十美。我們有我們的問題。民主體制的成長，要經過很長時間。但是，只消看看這種可怕的地緣政治和我們以往的歷史，我們已經取得的成就是很可觀的。.
 蘇萊曼尼亞大學的英文課(Michael Rubin) |
薩利赫自豪地指出，這個地區在1991年只有一所大學和804所中小學，而今天已經有三所大學和2700多所中小學。三所大學 ─ 蘇萊曼尼亞(Sulaymani)大學、薩拉赫丁(Salahuddiah)大學和杜胡克(Dohuk)大學的在校學生總人數超過15000人，學生不僅來自庫爾德族，而且還包括有土庫曼族人、亞述族人以及選擇逃離薩達姆壓迫的阿拉伯族人。
醫生的數目增加了一倍多。儘管伊拉克當局將兒童死亡率的增高歸咎於國際經濟制裁，但是伊拉克北部 ─ 該地也屬這些制裁的範圍 ─ 的兒童死亡率卻已大大降低。
 伊拉克北部塔斯魯傑(Tasluja)的一座水泥廠。(Michael Rubin) |
曾自2000年9月至2001年6月在伊拉克北部旅行並教學的美國學者邁克爾．魯賓(Michael Robin)注意到，當地商業和經濟也興旺繁榮。他在國務院的一次訪談中說："大多數村莊已經重建起來，現在不是伊拉克北部的人前往巴格達去買東西，而是反過來。"
他指出，在杜胡克鎮，購物中心和大學是建在先前復興社會黨的一個軍事基地上的。魯賓說，"他們在北部的做法是，把原先伊拉克軍隊專用的好地拿過來，交給老百姓，讓他們按照自己的能力來使用。蘇萊曼尼亞的情況也一樣，那裡有一個很大的公園，叫做阿扎迪公園(Azadi Park， 即"自由公園")，就是建在市中心先前共和國衛隊的一個基地上。"
魯賓還指出薩達姆的伊拉克同北部之間的另一個巨大差別：法治制度和獨立司法系統正在北部生根。值得注意的是，這些發展並不意味著拋棄舊的法典或是制訂新的法典。魯賓說，"這些發展並不是通過制訂某種新的庫爾德法律來實現的。法院的裁決所根據的是現有的伊拉克法典。法院是依照伊拉克憲法行事。"
 伊拉克北部杜胡克一個普通住宅區的兒童在新的遊戲場上玩耍。(Michael Rubin) |
傳統和公民社會
清除薩達姆．侯賽因殘暴獨裁統治的餘孽，並非易事。所有伊拉克人都認識到，伸張正義與實現和解構成一個重大挑戰。
但是，伊拉克社會和伊拉克人民具備應對這種挑戰的某些十分有利的條件。設在華盛頓特區的伊拉克基金會幹事長倫德．拉希姆．弗蘭克列(Rend Rahim Francke)舉出一長串伊拉克的歷史和傳統能夠給建設新國家帶來的優勢。
首先，她指出，伊拉克的教育普及率歷來高據阿拉伯世界首位，大學畢業生所佔的百分比也位居前列。其次，伊拉克多年來有一批人數眾多而且活躍的中產階級，而且具備有力的公務員傳統和有效率的政府體制。
她說，近二十年來，"薩達姆蓄意渲染分歧，讓不同族群疏離。我們必須抵制他的這種做法，回過頭來培養族群之間的寬容和來往。"
拉希姆．弗蘭克舉出了伊拉克人探索精神的一個表現，那就是，他們對伊拉克歷史的關心蔚然成風，要發掘更為源遠流長、經久不衰的民族認同感和民族文化精神。
"簡直無法想像會有多少伊拉克人在寫本國的歷史 ─ 不是寫薩達姆的歷史，而是讓他們自己更早期的歷史重見天日。" 她舉出了1920年反抗外國控制的革命，當時什葉派神職人士和知識分子起義反對英國的托管並且向遜尼派伸手示好。1920年的抗爭終於結束了外國統治，建立了伊拉克君主國。
她說，"大家現在開始將1920年同1991年的起義相提並論。伊拉克人民的歷史意識正在加強，我認為這是一件大好事。"
拉希姆．弗蘭克說，伊拉克的民族和宗教成份複雜不一，本身就是一個多元社會，後薩達姆時期的這個國家要取得成功，建立公民社會的觀念和做法是關鍵。她說，"我們需要提倡多元化，而不是壓制和否定多元化。"
倫德．拉希姆．弗蘭克的看法並非孤立。"伊拉克未來計劃"的網絡結構方案就是為了能夠借重伊拉克國外僑民的優良教育水準和聰明才智。一位美國專家說，"他們當中有許多人在別的國家獲得了重要地位，成了公司主管人、醫生、律師、學者、作家、人權專家。"
不僅如此，僑居國外的自由伊拉克人還將善於發揮那些對當局的罪行並無責任的中級專家和公務員的知識和才幹，這些專家和公務員在為未來的自由伊拉克恢復公民 ─ 也是文明社會的過程中 ，是一支無法估價的寶貴力量。
流亡國外的四百萬伊拉克人正在盼望看到太陽從自己父母的故土上升起。中東問題專家埃倫．萊普遜在華盛頓近東政策研究所的《如何在薩達姆之後建設新的伊拉克》一書中指出，這些流亡人士哪怕只有一小部份回歸，就會對後薩達姆時期的過度進程產生廣泛的影響，他們回國，不但會把資金帶回去，而且還會把自己在國外得到的寬容與政治開放觀念帶回去。
免於恐懼的自由
一位長期觀察伊拉克的觀察家曾多次說過："只要薩達姆仍然掌權，就不會有什麼好動態。"
 伊拉克曼達派薩比教的女信徒2000年6月在巴格達接受寺院池水的聖洗後坐在陽光下小憩。 (美聯社照片/Amr Nabil) |
但是，一旦他的政權不存在了，伊拉克人民就有機會重新掌握自己的國家，並建立他們在薩達姆．侯賽因的殘暴鎮壓下難以想像的民主與繁榮的體制。
薩達姆．侯賽因是對本國人民施虐的暴徒，是對外圍各國的威脅，是危害國際和平與穩定的禍根。剷除他，不僅為那個地區和全世界去除了一個嚴重的、與日俱增的危險，而且還將使伊拉克人民再次能夠自由地、無所恐懼地締造自己的未來。
美國必將支持伊拉克人民在這方面所作的努力。美國國家安全事務助理康多莉扎．賴斯2002年9月在接受倫敦《金融時報》的採訪時說，在薩達姆．侯賽因下台後，美國將"全力以赴"地輔助說明伊拉克重建成為一個統一的、民主的國家。
布什總統在2002年10月16日說：
我希望善良的伊拉克人民會記得我們的歷史，而不去理會他們政府那種可惡的宣傳。美國從來沒有謀求統治別人，從來沒有謀求征服別人。我們歷來謀求的是帶來解放和自由。我們的願望是輔助說明伊拉克公民在他們自己的文化和傳統的範圍內找到自由的賜福。伊拉克人民在獨裁者的壓迫和威脅下是不可能生機勃勃的。如果和一旦壓迫解除，秉賦優良的伊拉克人民必將生機勃勃。
一旦伊拉克有了一個以維護本國人民自由與幸福為己任的政府，美國將和其它許多國家一道分擔責任，輔助說明伊拉克實行改革和繁榮。我們一定履行我們的責任。這是我們對伊拉克人民立下的誓言。
二十多年前，伊拉克的歷史實際中斷，它幾乎變成了一個獨夫的殘暴謀權史。但是伊拉克人民現在已經可以盼望另一個時代的來臨，屆時他們將能夠繼續自己本國的歷史，恢復自己的本色，成為自由的國家，自由的人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