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自由
Freedom of Faith

 

履行宗教自由的承諾
Keeping the Promise of Religious Freedom
 

2008.08.19

這座寺廟於2007年在明尼蘇達建成,供該地區日益增多的佛教徒使用。

作者戴安娜?埃克(Diana L. Eck)

作為美國立國之本的原則中,一項是宗教自由,另一項是政教分離。在兩個多世紀以前共和國創建之時,絕大多數美國人是基督徒。但自那時以來,如本文作者戴安娜?埃克在其《今日美國宗教》(A New Religious America)一書中記述的那樣,美國已成為世界上宗教信仰最多元化的國家,過去數十年來變化尤為顯著。

戴安娜?埃克是位於麻塞諸塞州劍橋市的哈佛大學文理學院比較宗教和印度文化教授及神學院教授。

在俄亥俄州托萊多市(Toledo)郊區,一座帶有宣禮塔的巨大白色圓頂清真寺拔地而起,俯瞰著周圍的玉米田。您在沿著州際高速公路駕車經過時可看到這座宏偉的建築。在田納西州納什維爾市(Nashville)西郊的山腰上則矗立著一座門廳中飾有大象浮雕的印度教廟宇。在明尼蘇達州明尼阿波利斯市(Minneapolis)南郊的農田上鑲嵌著一座類似東南亞建築風格的柬埔寨佛教寺院。

過去40年中,美國的宗教版圖大為改觀,這一逐漸發生的變化已經形成巨大的規模。1965年,國會制訂《移民歸化法》(Immigration and Naturalization Act),引發了新一波移民浪潮,成千上萬的移民從世界各地湧向美國,並在數年後成為美國公民。他們帶來了世界上各種宗教傳統,包括伊斯蘭教、印度教、佛教、耆那教(Jain)、錫克教(Sikh)、瑣羅亞斯德教(Zoroastrian)以及非洲和加勒比黑人的宗教。 這些持不同宗教信仰的人在本社區建立了神龕和禮拜堂,最初是在店鋪、辦公樓、地下室和車庫等不受人注意的地方,但自九十年代以來,移民所建的正式宗教活動場所日益普遍。並非所有美國人都看到了托萊多的清真寺或納什維爾的印度教廟宇,可是他們會在自己的社區看到類似的外來宗教建築——它們顯示了美國宗教的新格局。

例如,美國人知道,很多醫生和護士都是印度移民,但他們沒有想到這些醫務人員有著與大多數美國人不同的宗教生活,他們可能會在早晨停下手中的工作在自家的神像前祈禱,也可能會帶上水果和鮮花前往當地的濕婆教-毗濕奴

教(Shiva-Vishnu)寺廟,他們是美國一百多萬印度教人口中的一部分。我們熟悉來自墨西哥和中美洲的移民以及我們城市裏大批說西班牙語的人口,但是我們也許沒有認識到這對美國基督教──包括天主教和新教──從唱聖詩到節日慶典產生了多麼廣泛的影響。

高度多元化

歷史學家認為,美國始終是一個多種宗教並存的國度。土著民族的宗教信仰種類繁多、分支細密── 甚至在歐洲移民到這片土地上定居以前就是如此。當地宗教的多樣化持續至今,從馬里蘭州的皮斯卡塔韋(Piscataway)到蒙大拿州的黑腳族(Blackfeet),不可勝數。橫跨大西洋的歐洲移民也帶來了多種多樣的宗教傳統,如西班牙和法國的天主教、英國國教和貴格會教派、猶太教徒和荷蘭改革派基督教徒。這使得該多元化程度幾個世紀以來持續提高。通過奴隸貿易被帶到這裏來的很多非洲人是穆斯林。前來美國西部淘金和經營農田的中國人和日本人則帶來了佛教、道教和儒家傳統。十九世紀,大批東歐猶太人和愛爾蘭及義大利天主教徒也來到美國。來自中東的移民既有基督徒又有穆斯林。印度西北部的旁遮普人(Punjabis)在20世紀頭十年來到這裏,其中大多數是錫克族,他們在加利福尼亞定居,建立了美國第一個謁師所(gurdwaras),並與墨西哥來的婦女通婚,創造了豐富的錫克-西班牙亞文化。所有這些人的故事都是美國移民史的一個重要部分。

背景各異的印度教徒在印弟安納波里斯參加一座寺廟的首次禮拜儀式。

但是,最近數十年來的移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提高了美國宗教生活的多元化程度,他們中有來自泰國、越南、柬埔寨、中國和韓國的佛教徒;來自印度、東非和特利尼達的印度教徒;來自印尼、孟加拉、巴基斯坦、中東和尼日利亞的穆斯林;來自印度的錫克教徒和耆那教徒;來自印度和伊朗的瑣羅亞斯德教徒。來自海地和古巴的移民帶來了非洲-加勒比傳統,融合了非洲和天主教的標誌和形象。俄羅斯和烏克蘭的猶太新移民使美國猶太教的內部多元化更上一層樓。美國基督教的形象也隨著新移民社區的興起而改觀,新教派分支包括:拉美、菲律賓和越南移民建立的天主教會;中國、海地和巴西移民建立的五旬節教會(Pentecostal);以及韓國移民的長老會教會、印度移民的馬爾?湯瑪斯教會(Mar Thomas)和埃及移民的科普特教會(Copts)等。在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城市中,傳統的新教和天主教教堂的佈告牌上都顯示著韓裔或拉美裔教徒做禮拜的時間。

過去幾十年來,大規模的移民和難民遷徙改變了全球人口的構成。據國際移民組織(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 for Migration)發佈的資料,2005年世界移民人數超過1.9億,其中有大約4500萬人在北美。我們這個時代的全球動態特徵不是所謂的文明衝突,而是各種文明和各民族像大理石紋理那樣交織。就象冷戰的結束帶來新的地緣政治格局一樣,人口在全球的流動帶來了新的地緣宗教格局。印度教徒、錫克教徒和穆斯林現在成了英國宗教人口的一部分,清真寺在巴黎和里昂比比皆是,還有多倫多的佛寺和溫哥華的錫克教謁師所等等。但是,即使在大規模移民的今天,也沒有任何一個地方的宗教像美國這樣豐富多彩。這是一個令人驚歎的新現實——人類從未經歷過。

社區面臨的挑戰

我們所處的移民新時期在規模、複雜程度以及決定因素等方面與以往不同。很多來到美國的移民今天通過旅行、電子郵件、手機和有線電視新聞仍與其原住國保持著密切的關係。他們設法同時在兩個國家生活。隨著美國的新、老公民接受多元文化,關於美國的理念和願景將會是什麼樣呢?當我們想起美國《憲法》開頭的幾個字,"我們,美利堅合眾國人民"時,"我們"指的是誰?毫無疑問,這是對公民身份的挑戰,因為它涉及我們對自己所在的社會群體的認知。這也是對信仰的挑戰,因為今天宗教傳統各不相同的人生活在同一個社區,甚至比鄰而居。

當我們的孩子與穆斯林同學成為最好的朋友時,當一名印度教教徒競選學校董事會職位時,我們的鄰居就和我們息息相關,無論是作為公民還是作為宗教信徒。

隨著新世紀的推進,美國人面臨的挑戰之一是履行有關宗教自由的承諾,這對美國的理念和形象至關重要。宗教自由總是導致宗教多元化,今天我國宗教多元化的程度已經超過任何一個歷史時期。這要求我們重新深入理解我們所珍視的原則,創造真正的多元社會,使宗教多元化不僅得到包容,而且真正成為我們的力量源泉。為了實現這一目標,我們大家必須加深相互瞭解,瞭解新移民如何認識"我們"這一概念以及他們如何為美國的多元化和精神生活作出貢獻。

《美國憲法》和《民權法案》(Bill of Rights)的制訂者不可能想像到二十一世紀初美國宗教的多元化程度會如此之高。但是,他們在這些檔中所闡明的原則──即宗教的"非體制"性和宗教的"自由行使"權──在過去兩個世紀中為我國宗教多元化的進程提供了堅定的指南。美國之所以對宗教多元化的趨勢予以承認和肯定,正是因為建國先賢們為應對無法預料的具體情況做好了準備。

宗教從來不是一件製作和封裝完畢、世代相傳卻不能改動的物品。雖然每一種宗教中總有一些人把現有的經書、教義和宗教儀式奉為永遠不變的金科玉律,但只要簡略地回顧一下歷史便可證明其謬誤。宗教傳統是動態而不是靜態的,它是一條河流,而不是一座紀念碑。今天的美國社會為研究宗教信仰的動態歷史提供了激動人心的機會。佛教在美國得到認可,基督教和猶太教因與之碰撞而給自己重新定位,有些信徒則把自己看成同時受到這兩種傳統的影響。人道主義者、世俗主義者、甚至無神論者在面對更加複雜的宗教現實時都必須重新思考各自的世界觀。印度教徒相信多神的存在,佛教徒則不信奉擬人化的神,在此情況下,無神論者得具體說明他們不相信的究竟是哪一種"神"。

正如我國的宗教傳統不斷推陳出新,我國的理念也在發展變化。共和國的座右銘"合眾為一"(E Pluribus Unum)不是一個既成事實,而是美國人必須不斷追求的理想。美國多民族的歷史和統一國家的誕生是一部理想不斷更新的未盡歷史。我們的民族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豐富多彩──不同的種族和面容、爵士樂和卡瓦利音樂( 即伊斯蘭教音樂──譯者注)、海地鼓和孟加拉小手鼓、嘻哈舞和(印度)邦拉舞、墨西哥街頭音樂(mariachis)和印尼的木琴樂(gamelans),伊斯蘭宣禮塔和印度教廟塔、摩門教堂的尖頂和錫克教謁師所的金色穹頂……我們的同一性即寓於這種多元文化,我們各別的聲音構成了一曲和諧的交響樂。

展現二十一世紀的新美國需要跨越式的想像力,包括勾勒出一幅絢麗多彩的宗教版圖,從海洋此岸到碧波蕩漾之彼岸。

根據戴安娜?埃克(Diana L. Eck)所著《今日美國宗教》摘編,該書由HarperCollinsPublishers, Inc.下屬的HarperSanFrancisco于2001年出版,版權歸戴安娜?埃克所有。

 

本文表達的見解不一定反映美國政府的觀點或政策。

 

美國國務院國際資訊局 http://www.america.gov/mg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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