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馬斯•柯爾(1801-1848)聖軛山(牛軛)風景，1836年

「幾乎無法想像會有比比康乃狄克山谷更美麗與平和的世外桃源」，藝術家湯瑪斯•柯爾(Thomas Cole)在〈論美國風景〉(Essay on American Scenery)一文中寫到。「裡面的村子是家家戶戶有樹蔭的鄉村地，邊緣的田野最是青綠。」當柯爾畫《麻州聖軛山風景》(View from Mount Holyoke，Massachusetts)或稱《牛軛》(The Oxbow)的這幅畫時，美國鄉村的理想形象已開始瓦解。到了1830年代，聖軛山成為美國最受歡迎的旅遊景點之一，僅次於尼加拉瓜大瀑布；觀光客的湧入，勢必破壞原來的田園景致。選擇將此一景點納入畫中紀念的柯爾，為即將消失的生活方式做了永久的視覺紀錄。

風景畫在19世紀的前數十年是種有利可圖的流行畫作，當時漸增的都市居民，把鄉村生活當成治療工業化問題的方法。如果他們太忙於事業，無法週末到鄉間走走，這些富裕的人們至少可以在畫中看看他們所拋棄的平靜生活。柯爾會畫這幅著名的聖軛山風景，起初是商業考量︰他想利用美國人對熟悉的本地風景的愛好，畫出可以賺錢的畫。志在生產受到大眾喜愛畫作的柯爾，用了全景圖技巧，那是劇院所用的布景方式，一次就可讓觀眾看到一大張圖畫。在一幅差不多六英尺寬的油畫布上，柯爾畫出從山頂像是經過長期觀察所見的風景，戲劇化的暴風雨發出隆隆雷聲穿過整個風景。圖的右邊是柯爾在文章中所描述的世外桃源，那是個田園般的地方，有整潔的農場､相當數量的遮陽樹及一條為土壤帶來養分的蜿蜒河流。這寧靜之地的特徵是河流的U形優雅彎道，讓人想起牛軛，象徵人類對自然的控制。場景是在暴風雨過後，此時天空漸清，滿佈金光。

5-A 湯瑪斯•柯爾(1801-1848)，《暴風雨後麻州北安普敦的聖軛山風景》，1836年。帆布油畫，51又1/2x 76吋(130.8 x 193公分)。大都會藝術博物館，羅素•賽吉夫人捐贈，1908年(08.228)。照片1995年，大都會藝術博物館。

相比之下，圖的左邊仍然是受雷雨影響的山野。風景是暗沈的，厚重的天空中閃著一道不祥的閃電。原始森林中被毀掉的樹幹，似乎和下面山谷中遍佈的有用樹木無關。一個細微卻重要的細節將這兩個領域聯結起來︰一支紅白傘從山腰處橫過畫面，在河上搭起一座視覺的橋。下面躺著藝術家的素描用具，包括一個有湯瑪斯•柯爾簽名的檔案夾。藝術家自己出現在幾碼外的地方，頭戴平頂帽，與畫架融入岩石和樹堆之中，看起來很小。雖然整齊劃分的農田顯示有人類的居住，柯爾是這一大幅全景圖中唯一可見的演員，且他所插的遮陽傘，好像一面旗幟，在宣示對荒野的主權。

很難知道柯爾相信什麼。他欣賞被人類馴服開發的風景，但也體認到，對美國人來說，美國風景中具有道德意義的「荒野」，正因文明的到來而受到威脅。在牛軛彎再過去的山腰上，柯爾留下一道隱藏的訊息︰用希伯來刻出的諾亞一字，顛倒過來念，就是Shaddai，意指萬能的上帝。柯爾在暗示這個風景可以被解讀為顯示上帝話語的神聖讀本嗎？果真如此的話，是否任何人類的入侵都成了一種褻瀆？另一方面，藝術家對風景的仔細劃分，暗示文明趕走自然界固有的危險與混亂。或許畫本身體現了柯爾的矛盾心理。終究，這幅畫很快就完成了，並做公眾展覽，以獲得預期的物質收穫，這可是對國家自然美景的巧妙運用。
　

教學活動
E = 小學 | M = 初中 | S = 高中
鼓勵學生仔細看這幅畫；它的左右兩半，前景和背景。

描述分析
E | M | S
向學生解釋牛軛是一種U形木，置於牛頸的下方和周圍，上端連到牛軛的橫木。在這幅畫裡，牛軛在哪裡？
位於河流的中心彎道。

E | M | S
讓學生找出這些物體。
一把傘︰在中下方，延伸過河。
戴著大禮帽素描的湯瑪斯•柯爾︰在中下方的大岩石間。
閃電︰出現在最左邊中間處。
鳥︰在中間左方的暴風雨邊緣。
煙︰在右邊的幾個地方。

M | S
要學生比較及對比這畫的左右兩側。哪邊是荒野，哪邊是已經開墾的農田？可將比較結果寫在范恩圖表上。畫出兩個重疊的圓圈。在重疊處，列出在畫的兩邊都出現的物體。在左側圓圈中，描述畫左邊的物體，在右側圓圈裡，描述右邊的物體。范恩圖表的例子如下︰
大，粗糙，崎嶇
暴雨雲，雨
野生的森林，多岩石的

樹
天氣的跡象
土地

小而整齊的樹
光亮晴朗的一天
開墾過的田

詮釋
E | M | S
問學生為何居住在城市的人可能會想要在家裡有這樣的一幅畫。
在1830年代，許多美國人從農場移居到城市。畫中風景使他們想起鄉村田園的平和與美麗。其他人可能在度假時看過這個風景，因而想要記住它。

E | M
要一名志願者以電視氣象主播的身份，為康乃狄克格河谷地，做接下來幾個小時的天氣預報。

S
在1830年代，美國的荒野被人類進駐。未被馴服的森林轉變成開發的農場和市鎮。問學生野生森林上方出現即將來臨的暴風雨，可能代表什麼。
它可能暗示人類的到來，將會摧毀及馴服荒野。
指出中間山腰所刻之希伯來字(諾亞和顛倒過來拼的萬能上帝)的雙重意思。
要學生思考柯爾對於美國大陸迅速改變的面貌，傳達了什麼訊息。

聯結
歷史聯結︰清教徒；山丘上城市(a City on a Hill)的概念
歷史人物︰雷爾夫•沃爾多•愛默生；亨利•大衛•梭羅(Henry David Thoreau)
文學聯結和一手資料︰《黃牛慘案》(The Ox-Bow Incident)，瓦爾特•克拉克
(WalterVan Tilburg Clark，高中)；〈論美國風景〉，湯瑪斯•柯爾(高中)；〈自然〉
(Nature)，拉爾夫•沃爾多•愛默生(高中)；《美國民主》第一冊(1835)與第二冊(1839)；
艾力克斯•托克維爾(Alex de Tocqueville，高中)
藝術︰哈德遜河畫派；風景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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