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民主基本文獻
BASIC READINGS IN U.S. DEMOCRACY
1992年總統大選辯論節錄
EXCERPTS FROM PRESIDENTIAL DEBATES (1992)
美國民主最早的表現之一,便是新英格蘭的鎮民會議(New England town meeting),由鎮上所有居民齊聚一堂討論重要議題。目前美國有許多較小的城鎮仍在舉行鎮民會議,以便公民發表對政府的意見。現代電子通訊已使鎮民會議和總統選舉辯論的形式改變。1992年所有的總統候選人都使用某種形式的電子鎮民會議,讓全國各地的人民都可以打電話來提問題。
另一個歷史悠久的政治活動特色,便是讓「候選人」在選民面前相互辯論。 在殖民時期的維吉尼亞州,投票日當天下議院(House of Burgesses)的議員候選人,皆會站在台上請求選民支持,並說明選民為什麼應該投票給他。但這些辯論只限於州和地方選舉,直到1960年電視的發明,實現了第一次甘迺迪(John Kennedy)和尼克森(Richard Nixon)的總統候選人辯論。從此之後,每逢大選前,角逐總統大位者均會在全國電視上至少辯論兩次,這是選民能夠看到候選人面對面的唯一機會。
批評這種辯論的人指責,從其中只能聽到包裝過的答案,候選人並未回答實質的問題,而且他們更介意外在的表現而非本質。當然這些指責中有些道理,可是有大量觀眾願意收看電視辯論,這顯示選民想要看到候選人在一起,以便相互比較,以便了解他們的臨場表現如何。更有甚者,電視辯論會影響選情,特別是支持度相持不下的選舉。1960年甘迺迪與尼克森的辯論中,甘迺迪化解了對他年輕與經驗不足的負面攻擊,那些辯論對他的險勝十分關鍵。
1992年的大選辯論,民眾能夠看到不只兩個而是三個總統候選人。除了共和黨候選人布希總統(George Bush)、民主黨候選人阿肯色州(Arkansas)州長柯林頓(Bill Clinton)外,還有一個主要的無黨籍候選人,德州(Texas)企業家羅斯.斐洛(H. Ross Perot)。這三位候選人一共辯論了三次,最有趣的一次是1992年10月15日在維吉尼亞州里奇蒙(Richmond)舉行,當天的辯論採鎮民會議方式進行,由台下觀眾提出問題。
1992年總統大選辯論節錄 (EXCERPTS FROM PRESIDENTIAL DEBATES)
問﹕我想請教斐洛先生。你做了總統後,會怎樣打開海外市場讓美國企業能夠公平競爭,並停止國內來自外國的不公平競爭,好讓工作機會回到美國呢?
斐洛﹕這是我最重視的一個問題。我們已經把幾百萬個工作搬到海外去了,而且有一種奇怪的情況,在華盛頓有這樣一種程序﹕你擔任替外國遊說者,每月賺進三萬美金;然後請個假,在總統競選期間做個疏通,把關係打好,再回去工作。如果你是真心務實的人,第一要做的就是跟所有這些與我們談判多年,得到我們單邊貿易協定的國家說:「各位,我們給過你們什麼條件,現在我們也要享受同樣的待遇。」他們馬上就沒輒了,因為我們的國際競爭對手,要是必須遵守…他們的汽車就沒辦法從船上卸下來。我們必須停止工作機會外流。
對觀眾當中的生意人來說,這是很簡單的:假設工人的時薪是十二、十三、十四塊美金,如果把工廠搬到國界以南,時薪就只要一塊美金,又能雇用年輕人,假設你的工廠已經開了很久,員工年資也很高,如果一小時一塊錢就雇得到工人,不必付健保費,沒有環保管制,沒有污染管制,不必付退休金,你只管賺錢,這種工廠南移的吸引力實在很大…
問﹕謝謝你 斐洛先生。我看到總統已經站起來了,他對這個問題一定有什麼意見。
布希﹕卡洛(Carole),這次全球經濟蕭條期間拯救我們的是出口。而我當前正在努力的就是增加出口。如果所有的工作機會真的會因為低薪而南移,那現在已經有更低的工資,但是工作並沒有全部跑光。所以我剛與墨西哥總統以及加拿大總理談好了北美自由貿易協定(North American Free Trade Agreement,NAFTA)…我希望有更多這類自由貿易協定。因為出口工作機會比任何可能外移的工作,成長得快很多;那是個恐嚇策略,因為沒有那麼多工作流失。對在場的每個人,我們希望國內有更多工作機會,而達到這個目的的辦法就是增加出口。
有些人相信保護政策,但我不相信。我相信自由公平的貿易,這曾是拯救我們的良策,因此我會繼續以總統的身份,設法讓關稅暨貿易總協定(General Agreement on Tariffs and Trade,GATT) 大規模的烏拉圭回合成功完成,這一回合確實會特別為我們的農業打開市場。在未來一年中,等NAFTA獲得批准後,我會持續努力;我希望能與東歐簽署同樣的協定。我想要與智利簽這個協定,自由公平的貿易才是解決之道,而保護政策不是。就像我所說的,我們有過艱困的經濟時期,而出口使我們倖免於難。
問﹕柯林頓州長。
柯林頓﹕我想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我已經做州長十二年之久,我知道有很多人因為工廠外移丟了工作,我也知道很多人的工廠,由於出口增加而地位更為穩固。其中訣竅在於擴大出口基礎,並且以對我們公平的條件來擴大貿易。舉例來說,我們對墨西哥的出口確實上升,貿易赤字下降。可是就在今天,當局宣布了與日本破記錄的貿易逆差,這也是事實。所以解決之道是什麼?
我很快的講三點。
第一,確保其他國家市場對我們的開放程度,等同於我們對他們的開放程度。如果他們做不到,就要有書面訂定的措施,而且不能久久都實行不了。
第二, 改變稅法。在現行稅法裡,關掉工廠搬離美國的減免額,比留在國內把工廠與設備現代化還多。競爭對手不會這麼做。我們應該重視並補助把美國的工廠設備現代化,而非把工廠推往國外。
第三, 停止聯邦政府的現行計畫,就是給真正會關廠並外移的公司低利貸款和職訓補助,卻不為留在此地的工廠提供相同的待遇。所以我們要促進貿易,但是必須有更公平的條件,並且獎勵在美國投資。
問﹕這是柯林頓州長的意見。在現實世界──在華盛頓之外──待遇與成就是根據設定和達成的目標來決定。你是否願意為四年柯林頓政府任內,每年會減少多少赤字,設定特定的金額目標,然後與美國人民立下具法律約束力的約定,如果不能達成這些目標,你就不競選連任嗎?請你回答願不願意,然後再為你的答覆做評論。
柯林頓﹕不願意,理由如下。我會明確的說出理由。 因為赤字已經累積了十二年。我會確切說明我覺得可以做得到的事。我認為可以在四年內把它減半,並且讓經濟成長。我現在可以在理論上主張四年內消除赤字,但這需要提高太多稅金,刪除太多弱勢人民所需要的福利。而且這會讓經濟狀況更糟糕。
比方斐洛先生會告訴你,他請來分析他的計畫的專家說,那個計畫可以在五年內消除赤字,但是失業情況會再壞四年。所以各位,我的觀點是必須增加投資、促進經濟成長,並控制醫療費用、審慎減低國防預算、減低國內施政計劃預算、並要求最有錢的美國人與外商企業公平繳付該付的稅金,並為這個經濟體的成長做投資,以這些來降低赤字….
問﹕總統先生。
布希﹕我有一點搞不清楚,我不懂怎麼可以用提高人民的稅收來降低赤字。 我不認為美國人民被課的稅太少。我覺得他們被課得太多了。我曾經加過一次稅。當我做錯事時我會承認。我會說這是不該做的事。
柯林頓州長的計畫要收更多稅,花更多錢。有一千五百億美元新徵的稅,還要再花兩千兩百億。我不認為這是正確的作法。
我要提一些能夠有所幫助的作法。請給我們一個收支平衡的預算修正案。他一再強調阿肯色州的預算收支平衡,這是事實。不過他有收支平衡的預算修正案──[他們]就得做到。我希望我的政府也有。我認為這不只能節制國會,國會需要它,也能節制行政機構。希望四十三位州長有的逐項否決權,我也能有,所以當國會不能刪減預算,[當]我們有一個不顧後果亂花錢的國會時,讓總統可以自己動手刪去那些政治分贓或類似性質的款項…
問﹕你的意見呢,斐洛先生?
斐洛﹕我們有四兆美元的債務。一年每個工作天還會增加十億美元債務,十億美元多一點。
我為什麼來淌這混水,我只是個商人,我在德州做生意,照顧我的家庭。可是情況變得如此糟糕,所以我覺得最好自己跳進去解決。美國人民也要我投入這項工作。
可是我發現這實在驚人,當今天晚上我們坐在這裡的時候,每過一個半小時就會多出五千萬美金的債務。
當然這不是共和黨的錯,也不是民主黨的錯。我想要知道是誰造成的?他們兩個是相關人士,或許把他們放在一起看,就是他們做的。
事實是我們必須解決這個問題。今天我是為坐做那邊台階上的這個學院的年輕學子而來。我年輕時,剛從海軍退伍後,有許多工作機會。[今天]成績很好的年輕人卻找不到工作。這是誰的錯?不怪共和黨,也不怪民主黨。那我想,是哪裡有個外星人對我們做出這種事情。每個人都說他不推卸責任。總要有某個地方的某個人來負責。[我要]直率的說出來,那就是美國人民。如果你們要我當總統,那我們會面對一些問題,會一起處理這些問題,想辦法解決問題。我們要清償債務。我們要把美國夢傳給下一代,我不會留給下一代他們今天所面對的這種情況。
我小時候,花兩代的時間可以讓生活水準改善一倍。現在要花十二代。因為這某處的某人丟給我們債務,所以我們的下一代看不到美國夢。
問﹕原諒我這些紙條,我在鏡頭前有點緊張。我是家事調解人,工作重點是透過父母,滿足我輔導的孩子的需求,不是父母的需求。我想請問三位,相對於你們的政治宣傳和政黨需求,我們這些在象徵意義上未來總統的子民,可以如何期待你們兩位,你們三位,能夠滿足我們在住宅、犯罪,還有想像得到的各方面的需求呢?
斐洛﹕我同意他的看法。
問﹕布希總統?
布希﹕那就這樣吧。我們談談對孩子的計畫,談談這些議題;談相關的計劃,但是總統職位涵蓋很多層面。關注是其中之一,但是沒有明訂的計畫;力量是其中之一,沒有明訂的計畫。起而對抗侵略是其中之一,也沒有特別明訂的計畫。這些是總統必須做的。所以原則上我贊成你的看法,我認為我們應該來討論照顧兒童或其他適當的議題。
問﹕你們兩位呢?
斐洛﹕不要模稜兩可,不要「如果」、「而且」、「但是」。我願意發誓。因為我知道美國人民要談的是實際問題,不是八卦新聞。所以我發誓,我們會一直討論實際問題。
接著,我要鄭重聲明,我沒有宣傳人員。也沒有任何人幫我寫演講稿。這一點大家應該看得出來。你們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圖表是我做的。
各位不必懷疑我說的是不是真心話,你聽到什麼就是什麼。如果不喜歡我的意見,還有其他兩個選擇不是嗎?
柯林頓﹕等一下,為了公平起見,我只是要插一句話,羅斯。我所要表達的是我的想法。我做這些事情已經做了十二年,我是這裡唯一過去二十年內不屬於華府一份子的人。所以我不希望有任何暗指,說我們講的任何事情都是別人安排好,才放進我們腦袋裡的。我做州長做了十二年,我很努力的解決真正人民的真正問題。我跟各位一樣,討厭每天早上起來都要想怎麼為自己辯護。
問﹕好的,我希望三位男士回答這個問題﹕對於改善我國硬體基礎建設,包括自來水系統、下水道系統、運輸系統等等,你們有什麼計畫?謝謝。
布希﹕我不確定各位有沒有注意到這件事,但如果沒有,我可以諒解,它曾引起強烈抗議﹕我們今年通過自艾森豪(Eisenhower)開闢州際公路以來,美國歷史上影響最深遠的運輸法案,要以一千五百億美元改進運輸的基礎建設。這是在我總統任內發生的,我為這個案子能夠成立感到非常驕傲,我認為這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的開始。我和斐洛先生一樣擔心預算問題,要減少赤字,就很難把「還要多花錢」說出口。不過我認為這是一個主要的政績。
我們聽到各種負面說法。對於當總統的人而言,這是預料期中的事,大家都是與現任者競選,他們要強調自己可以做得更好,這不是新聞。但是這個案子我們可以感到自豪,因為它的確觸及你剛才說的議題。我們的住宅方案──希望國會能夠通過──對於讓人民住者有其屋,不必租住在可怕的廉價公寓裡是一個好的開始。我們的工商發展區可以把工作帶進市中心區,可惜國會總是口惠而實不至。這是個好計畫,我需要全國人民一起幫忙,促使國會以實際行動通過它…
問﹕總統先生,你不是揚言要否決包括工商發展區的都市協助(Urban Aid)法案嗎?
布希﹕沒錯,但是問題出在把這麼多事情囊括在一個大法案裡,你必須評估整體的好壞。這就是我們的制度有問題;如果可以逐項否決,就可以把增稅的部分否決掉,只做人民所希望的事,也就是設立工商發展區。
問﹕柯林頓州長,你已經迫不急待了。
柯林頓﹕那個法案要求最有錢的美國人多付一點稅,來補助這些都市工商發展區,那是你要否決它的原因。就像今年先前你否決了另一個法案;這不是抹黑,這是事實。之前有個法案可以讓重新投資我們的都市、我們的國家的人,享有投資稅捐抵減和其他獎勵措施,可是這個法案要求最有錢的美國人多付一點稅。
讓我具體說明我的計畫。我打算在未來四年內每年花兩百億,投資新的運輸、通訊、環境清潔、和21世紀新科技,我們會特別針對那些蕭條或是失去國防相關工作的地區。例如在加州失去國防相關工作的人口有二十萬。應該請他們來做高鐵;應該請他們來做他其他科技方面的開創工作,做廢棄物再生、水淨化科技,或其他這類工作。
我們可以在這些新科技領域內創造無數的工作機會,只要認定目標,那會比國防產業所喪失的工作要多,至於你剛才問到的事項,我們現在的投資佔所得的分比,比起主要競爭對手少得太多,以致我們的財富成長下滑,使國家變窮了。我們必須透過這類投資讓經濟動起來,同時減少預算赤字,才能達到美國所需要的財富、工作與收入。
問﹕那斐洛先生,你對城市有什麼計畫?
斐洛﹕要先有錢才能推動這些計畫,所以必須製造就業機會。有許多方式可以在市中心區創造工作。
我不是政治人物,但我認為自己可以在進駐華盛頓後一週內,讓所有的人握手言和,並簽署這個法案。 因為我與共和黨領導人談過,他們都支持;我也與民主黨領導人談過,他們也贊成。可是因為他們向來被教導要相互對立,而不是做出結果──我很願意放棄競選,然後花點時間,看看我們能不能達成一些共識。做出結果才有意義。總統不能命令國會,國會也不能命令總統。這對一個從沒在那裡待過的人來說還不賴,不是嗎?但大家必須一起合作…
事實是美國人民在苦難中。市中心區的居民在苦難中。我們把低薪工作──請特別注意是「低薪工作」──送往海外。什麼是低薪工作?就是我們所說的夕陽工業,像是紡織、製鞋、諸如此類。這些對市中心區是明日的希望工業。
就拿我做例子,如果我失業了,明天我會剪草來養活家人。我會很高興去做鞋子,做衣服,做臘腸。只要給我一個工作就好。把這些工作帶到市中心區,不要拿去做外交交易而拱手送給中國,中國是讓囚犯做這些工作。
問﹕斐洛先生,每個人都認為你贏得第一次辯論,因為你說話坦白而且乾脆:我們直接去做就是了。你為什麼認為自己比這兩個人更能夠讓共和黨和民主黨攜手?
斐洛﹕我已經聽過兩邊的說法,如果他們可以好好對話而不是相互攻擊,我想我們可以做很多事情。比方,好吧,我會對參議院某某委員會焦躁的會長說──我會說,現在不要搞政黨對抗,與其相互罵來罵去,不如找出彼此的分歧點,想辦法尋求共識,讓這個法案通過,讓人民享受到它的好處。
而且我認為新聞界會密切追蹤相關的發展,這麼一來很可能使他們把法案完成。我就打算這樣來處理。我不確定他們是否會給我這個機會,但是我會放下所有的事情來處理它。
問﹕我的問題本來是針對柯林頓州長的,不過歡迎三位候選人都回應。各位都知道, 我們的城市犯罪問題嚴重。在理查蒙地區,我確定其他地區也一樣,十二歲大的小孩帶槍上學。我確定開國先哲制訂憲法時,並不打算讓攜帶軍火的權利適用於十二歲的孩子。所以我想請問:你們對槍械管制的立場是什麼,又,你們打算怎麼做?
柯林頓﹕我支持持有和攜帶槍械的權利。我住的那一州,有一半以上的成年人擁有狩獵或釣魚執照,或兩者皆有。但我相信必須用某種方式做手槍的售前檢查──檢查買槍人的犯罪紀錄、心理健康病史和年紀。因此我支持布來迪法案(Brady bill),它將實施全國性的等待期,除非直到有一州像現在的維吉尼亞州那樣,把紀錄自動化。一旦紀錄自動化以後,就不需要等待期。但至少可以查證。我也認為我們應該,坦白講,限制攻擊性武器,因為那些武器就是要殺人的。我們必須讓都會區的警察有還擊的機會,因為幫派在那些地方不斷坐大。
我要說的第三件事,並不直接針對槍械管制,但是非常重要。街頭應該有更多警察在巡邏。有一個防制犯罪法案就是要部署更多警察在街上,可是在參議院裡遭到冗長發言阻撓,發言的多數是共和黨參議員,以致在這一會期被封殺。而我覺得沒通過很可惜。我認為這個法案應該變成法律,不過它裡面包含了布來迪法案的等待期。
問﹕謝謝你。布希總統。
布希﹕我想你點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我曾提到強化美國的家庭,可是強化家庭很困難,要走到轉角的商店很困難,要讓孩子去買條麵包也不容易。我一直在極力推動強而有力的犯罪防制法。人身保護令改革消除了沒完沒了的上訴,所以某人被判刑以後,嘿,這就是真的了。我一直為在為改革證據排除法則而努力,所以如果一個誠實的警察因制止某人而犯下技術上的錯誤,犯罪者仍無法逃避制裁。我也許會跟在場的某些人起爭執,但我確實認為,需要對殺死警察的人處以更強的死刑。維吉尼亞州在這方面領先,柯林頓州長說的這個槍械查證制度也是維州領先。我不贊成全國性軍火登記。
某些州的管制槍械法最嚴苛,結果犯罪也最嚴重。我主張人民有權持有槍械,正如州長所說,我喜歡戶外活動,我不贊成禁止所有種類的武器。我也不贊成他說的那項法案,因為它對犯罪者不夠嚴厲。我很高興阿肯色州小岩城的警察弟兄替我背書,我想他們了解我是在努力強化防制犯罪立法。我們比過去歷任的政府撥更多預算給地方警察。所以我們一定要把犯罪控制好。我還有最後一點要說,就是毒品。我們全國對抗毒品的對策、對抗毒品的努力,一定要成功。我們已經有了進展。在查禁方面做得不錯。對習慣成癮者的績效就沒有那麼好。
斐洛﹕對任何施政包括打擊犯罪在內,我們可以看見到處都是各種很棒的計畫,可惜從來沒有變成法律加以實施。布來迪法案──我同意這是方向正確的嘗試,但是它解決不了問題。那幹嘛通過不能解決問題的法律。真正重要的是,人民可以這樣生活嗎──我們太過注重犯人的權利而忽略了無辜人民的權利。我們的國家已經變淪落到這種地步,把千百萬無辜的人民送進監牢,只要去貧民區就可以看到,他們的門窗都裝上鐵條,把自己關在囚房裡,才能保護他們合法取得的東西。這就是我們所處的環境。我們應該更關心循規蹈矩的人,做到我們所需要的平衡。第一步必須在美國草根大眾當中取得共識;美國人民必須由下而上的說出來,他們要的就是這個。屆時我們就可以從各種計畫裡做選擇並且擬定新計畫,而把事情做好的方法,就是大家一起埋頭苦幹,定出最好的計畫,交給美國人民透過電子鎮民大會,像今天晚上在這裡的情況一樣,建立共識,付諸實行,然後再繼續下一個計畫。可是不要坐在那裡慢半拍的過四年而一事無成。
問:柯林頓州長,你認為醫療費用上漲是醫藥界應該負責嗎?還是你認為問題出在別處,你有什麼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案?柯林頓﹕跟我談醫療問題的人多過談所有其他問題的人。所以我想這樣回答你。先從一個前提開始。
我們花在醫療上的費用佔所得的比例,比全球其他國家多三成。然而我們有保險的國民卻比較少。我們有三千五百萬人沒有任何保險。我到處都可以看到他們。僅僅過去四年裡,每個月就有十萬個美國人失去健保。所以分析我們不如其他國家的地方,可以得到以下結論:
第一點, 我們一年在保險、行政開支、官僚作業與政府管理上,至少比其他國家多花六百億美元。所以依我判斷,我們必須大幅簡化這個國家的基本健保政策。應該讓人人都在保障範圍內。雇主保員工。政府保失業者。
第二點,我認為必須特別針對保險公司,要求他們對評定保費時把被保人分成幾大類的作法,必須做一些重大改變。我認為必須告訴藥商,他們不能持續用通貨膨脹率三倍的比例來提高藥價。我認為應該處理醫療疏失。我覺得應該協助醫師停止做防衛式醫療。我已建議,應該給予醫師一套國家執業規範,如果他們照這些規範做,那假設他們沒有疏失的可能性就會提高。我認為在市中心區及郊區,必須有一個基本和預防醫療院所的體系,以方便人民就醫。
關鍵在於控制費用與維持品質。為了做到這一點,我們需要一個有節制的競爭制度,每個人都在大團體中投保,我們也可以對醫師和醫院有廣泛的選擇,同時也有控制費用的獎勵作法。我認為必須設一個醫療院所及醫療消費者組成的國家委員會,來訂定上限以使醫療費用與通貨膨脹率和人口成長率相連結。
有人說這不可行,但是夏威夷州就是這麼做的。98%的州民都有保險,保險費也比美國其他地方便宜很多。而紐約州的羅契斯特(Rochester)也是如此。他們現在有個計畫要讓全民投保,保費則是美國其他地區的三分之二。這一點非常重要。這是美國很大的人民福祉問題。我將在就任總統後一百天內,提出相關計畫。
布希﹕我想她是要問,醫療界該不該被指責。
不該。有一件該責備的事,就是醫療糾紛訴訟。這類案件破壞制度。每年耗去兩百到兩百五十億美金,我希望這些可恥的要求賠償的主張被制止。醫師有時候因為害怕被告而不敢接生。醫護人員不敢在公路上幫助受傷的人,因為害怕某個律師會出現,然後吃上大官司。所以這個醫療問題不能責怪醫護人員。
我的計畫是這樣的。讓政府儘量不要介入。最窮困的人用保險券讓他們享有保險,對次一級貧窮範圍的人則用稅金減免。還有推動集體投保。一個大公司可以買到比街頭小店便宜的保險。但是小店如果聯合在一起,一樣可以把保費拉下來。所以我要保持醫療的品質,這意味著政府儘量不要介入。我不喜歡設委員會的構想。聽起來就像是要讓政府來設定價格。我希望有競爭,希望能夠集體保險,用這種方法來解決問題。
還有一點。我認為醫療保險應該跟隨個人。如果你離開某家公司,我認為保險應該跟著你一起到另一家公司。如果你為甲公司工作,後來轉到乙公司,你的保險也跟著你一起走。我認為這是一個好作法。我也躍躍欲試想讓它實現。
斐洛﹕我們的醫療體系是全世界最貴的;國民生產毛額的12%都用在醫療照顧上。在產業競爭上把我們打得很慘的對手,醫療花費比我們少,醫療品質卻比我們好。日本佔國民生產毛額比6%多一點。德國是8%。這實在不可思議。你買了前排包廂位置,卻對醫療品質無法滿意,也就是說我們的醫療不好卻非常貴。各位,原因在此。回家照照鏡子。國家是我們的,但是以目前的組織方式,我們無從發表意見。如果你想體驗與高空彈跳一樣驚險的經驗,不妨在國會制定這類法律時,當遊說者在大廳間跑來跑去時去看看。記得要穿腳趾部加厚的鞋。身為普通老百姓,相信我,你會被當做是討人厭的大麻煩。其實我們現在的政府是管人民,照理說政府應該是聽人民的。我們看到針對醫療保健有各式各樣的好主意,很棒很棒。卻從來沒有一項實施過,因為,舉例來說。參議員每六年要選一次;每週必須募款兩萬塊,才有足夠的競選經費。那他要聽誰的,聽我們?還是聽拿著錢在通道上跑上跑下的──遊說者,政治行動委員會的錢。他會聽他們的。那他們代表的是誰?代表的是醫療界。不是我們。
我們一定要再次選出一個出自人民的政府;我們必須重新主張對這個國家的所有權,我們必須全面改革政府。到時候,所有的計畫會像從樹上掉下來的熟透的蘋果──甜美多汁,因為當選的官員會傾聽人民的聲音。
柯林頓﹕簡單說一點。 我們有選舉,所以人民可以對此做個決定。我要對大家說的是,有一個兩黨委員會審查過我的計畫和布希的計畫並做下結論,委員會裡面共和黨和民主黨的醫療專家一樣多──他們的結論是,我的計畫會照顧到每個人,而他的到2000年仍然有兩千七百萬人沒有保障。
我的計畫可以在未來十二年替公家和私人省下二兆二千億,這些錢可以再投資於美國經濟。在這項計畫下一般家庭每年能夠節省一千兩百美元,卻不會損害任何醫療品質。請各位看看這個計畫。投票就應該投給有計畫的人。選舉的意義就在於此。
問﹕請問國債如何影響到你們三位的個人生活?如果沒有影響,如果你們沒有經歷過使一般人民痛苦的情況,那怎麼能夠真誠的找到解決老百姓經濟問題的辦法?
斐洛﹕我因此暫停了私人生活和事業來參加這次競選。由此可見我多麼在乎這個問題。請相信我,如果各位知道我的家人,知道我的私下生活,一定馬上同意,那比搞政治有意思多了。
但我活出了美國夢。我的出身很平凡;沒有人比我更幸運,一路走向成功。而我最大的財富就是妻子與兒女。就像所有的家庭一樣。
我希望所有的孩子──我希望在場這些年輕人能夠白手起家,像我一樣有自己的理想,然後建立起自己的事業。但是必須有強勁的基本經濟支持他們。欠下債務就像被鐵球與鐵鍊栓住。我只是覺得自己那麼幸運,所以對他們有義務。我對未來的世代有義務,在私人領域我也對自己的子孫有義務。
問﹕謝謝斐洛先生。總統先生。
布希﹕我認為國債影響每個人。顯然這與利率有很大的關係。 它──
問﹕她指的是你個人。就個人而言,國債對你有影響嗎?
布希﹕確實有。我愛我的孫子,我希望可以這麼想──
問﹕怎麼想?
布希﹕我希望相信,他們將來會付得起學費。我想這是身為父母很重要的一件事。也許我聽錯了。你的意思是有錢人就不受國債影響嗎?我可能不太了解這個問題。請說得更清楚一點,然後我會試著回答。
問﹕我有一些朋友被裁員。我認識一些付不出房貸或車貸的人。我個人因為國債發生問題。但你受到國債什麼影響?如果沒有這種經歷,如果你不知道我們的感受,你又怎麼幫得上忙?
布希﹕妳應該在白宮待上一天,聽聽我所聽到的,見見我所看到的,讀讀我所讀的信件,接觸我不時接觸的人。有一次我在洛馬斯教會(Lomax A. M. E. Church)。那是就在華府外的一個黑人教會。而我在公告上看到少女懷孕,看到入不敷出的困苦家庭。我與家長交換意見,我的意思是我們必須關心。如果有人過得不好,每個人都該關心。但我認為說「你沒有得過癌症,就不知道它是怎麼回事」,這不公平。我覺得那不公平,不論什麼事情,如果說本身沒碰過就──每個人都受國債的影響,因為這項債務要付龐大的利息,每樣東西都變貴了。所有的花費都要從你我的口袋裡掏出來。
這的確很不幸,不過我認為就經濟衰退而言,當美國總統的人當然感覺得到。這就是為什麼我正在努力採取一些措施,刺激出口,增加投資,改善教育制度。謝謝你,我很高興有機會把它說清楚。
問﹕柯林頓州長。
柯林頓﹕再告訴我一次你受到什麼影響。你認識有人失業,有人失去房子。
問﹕是的,沒錯。
柯林頓﹕我已經當了一個小州的州長十二年。我會告訴各位我如何受到影響。每年國會和總統會簽署法律,要我們做更多的事卻給我們更少的經費。我看到我州裡的人,中產階級,華盛頓課他們的稅增加,他們獲得的服務減少,有錢人卻能減稅。我注意到過去四年發生的事。在我那一州,當有人失去了工作,我很可能知道他的名字。當工廠倒閉時,我知道它的經營者。當企業破產時,我知道是哪些公司。我來這裡已經有十三個月,從十月起我就在美國各地,在像這樣的會議裡見到像你這樣的人,失業、無法生活、丟了健保的人。
我想要各位了解的是,國債不是經濟不好唯一的原因。那是因為美國沒有投資在人民身上。因為我們實行了十二年的涓流經濟(trickle-down economics)。我們的世界薪資排行從第一名掉到十二名。 我們四年沒有創造出民間工作機會。大多數人工作得比十年前更辛苦,薪水卻減少。這是因為我們受到行不通的經濟理論所束縛。各位即將做的決定,最好是關於你想要哪一種經濟理論。不單是選要去解決問題的人,還要選打算怎麼做。我覺得必須做的是投資於美國的工作機會、美國的教育、控制美國的醫療費用,和使美國人民再度團結在一起。
問﹕我們已經來到處於新世界秩序的局面。而我想知道三位候選人覺得,我們在此新的世界秩序中有什麼立場,以及身為超級大國,美國的責任是什麼。
布希﹕自我就任總統以來,我們已經達到那個局面,有四十三、四國已經成為民主國家。再也沒有極權,再也不須生活在獨裁政權或共黨統治下。這是令人振奮的。這個新世界秩序對我來說,代表自由民主。我想身為唯一僅存的超級大國,我們有持續參與的責任。倘若我們退回到某種孤立狀態,又說些我們不須盡責或不必盡更多責任的話,那我相信我們將來一定會有大麻煩。像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ATO)已維持和平多年,我希望我們持續在NATO維持充足的軍力,以便繼續保證歐洲的和平。
令人高興的是核子戰爭的危機已經降低,儘管各位聽到種種對我的批評,我希望人民知道這對人類是好事。我希望大家認為民主和自由正在擴張是件好事。只要我是總統,我們會繼續參與,努力改善。各位知道,現在說「我們國內有問題,應該刪減對外援助」很簡單。但是我認為美國仍須有自由女神做為關懷他人的象徵。我們寄送補給品幫助索馬利亞(Somalia)的饑餓兒童。對波士尼亞(Bosnia)提供人道援助也是由美國所領導。我們在世界各地做這種救援。是的我們國內有問題,我認為我有很好的計畫可以幫忙解決這些國內問題。幸好有我們的領導,我們在七○年代末沒有聽信凍結核子團體的主張。他們要求凍結。不要碰它。我們現在就要把它鎖起來,否則會有戰爭。
雷根總統(Reagan)說:「不,有實力才有和平。」這句話說對了。蘇聯不復存在,現在我們正透過我所主導的自由支援法(Freedom Support Act),努力幫助他們達到完全的民主。了不起的民主大使鮑伯.史特勞斯(Bob Strauss)及吉姆.貝克(Jim Baker)都在那裡。我們全體透過合作,把幫助俄國民主化這件事做成了。所以新的世界秩序對我而言代表自由民主,持續參與。不要退回孤立狀態,我們是美國,美國有責任領導並保證安全。若不是我們,薩達姆.海珊(Saddam Hussein)會坐擁世界五分之三的石油供給,他又擁有核武。這種責任唯有美國辦得到。
斐洛﹕幫助俄國革命成功符合成本效益。為此的花費與冷戰時期相比算是小巫見大巫。 俄國仍然非常不穩定,他們可能回到原點或更糟。然而核武尚未完全拆除。我特別關心洲際飛彈,那些可以打中我們的武器。我們簽了協定但是它們還是在那裡。像這種不穩定和蘇聯分裂成各共和國,加上所有中東國家跑到那裡採購武器,我們負有責無旁貸的使命,所以我們必須掌握整個情勢的發展,建設性的幫助它們邁向民主與資本主義。我們必須有錢才能這麼做。我們必須讓人民有工作做。
你看,我們四十五年來都忙著對付紅軍。我建議我們現在的第一要務是國家的赤字,我們必須讓人民再度就業,才負擔得起去做我們想在俄國做的事情。我們不能再當世界警察了。我們每年花三千億美元保衛世界。德國與日本各花費大約三百億美元。這個算盤打得好。如果可以讓你保護我,我可以把全部財力用在建立產業上,那我等於打了全壘打。第二次世界大戰戰敗時,這說得過去。如今其他的超級強國需要盡他們的義務。我做個結論。除非[像]我們過去那樣是經濟超級強國,否則不可能成為超級強國,也不可能再是全世界的善良力量。如果沒有什麼事可以激起各位對重建我們產業基礎的興趣,那這件事也許可以,因為這是讓人民再就業的第一目標。
問﹕柯林頓州長,總統提到海珊。 你的副總統和你曾經對總統與海珊有些意見。你願意說明一下嗎?
柯林頓﹕我寧願先回答另一個問題,然後我會很高興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你問的這個問題很重要。冷戰的結束帶來無可限量的改革機會。自由之風吹遍整個世界。俄國解除軍備。這也需要我們維持某種延續性,一些美國兩黨對特定原則的承諾。我只打算說三件事情。
第一點,我們的確需要維持世界最強的防禦。也許只是對其中的要件是什麼有歧見。我認為國防應該用更少的人力及常備軍,但在陸、海、空域應該有更強的機動性。還要真正致力於持續開發高科技武器及培養訓練精良的人員。我想我們勢必要努力制止大規模毀滅性武器的擴散。我們必須持續努力,直到所有在俄國與其他共和國的核武都消失為止。
第二點,如果不在國內重建這個國家的經濟力量,就當不成超級強國。我們不能再出現像布希先生訪問日本時、日本總理說他同情我們國家的這種事。我們必須是全世界最強的經濟強國。這就是我要參選的原因。好讓我們可以重建美國經濟。
第三點,我們必須是自由民主的後盾,我們需要運用我們獨特的地位來支持自由,不論是在海地或中國,或其他任何地方;任何自由的種子正在發芽的地方。我們不能強迫它發生,可是我們必須呵護它。這是我做總統時會做的。我會遵循這三點承諾邁向未來。
問﹕我想要知道的是,請你們三位的任一位回答,除了你們所屬政黨最近的成就,除了在種族代表性方面的成就,不算你們現在任命的官員或成功的選舉,請評估你的黨大約什麼時候會提名和選出非裔及女性美國總統?
柯林頓﹕我不知道,但是我希望那會在我有生之年發生。
布希﹕我也一樣。
柯林頓﹕我認為這個國家選出的非裔美國人越來越多,而且在他們代表的地區裡,黑人不一定佔多數。美國人民開始突破種族界線,我希望這種情況會越來越普遍。
女性當選人也越來越多。請看在場的這些女性參議員候選人。照我母親、我太太和我女兒的說法,如果這個世界大部的分時間由女人治理,情況會好很多。對了,我的確認為女性可以帶給治理世界特別的經驗、判斷、背景與了解。這位女士剛才問道,你如何受到經濟的影響。我的意思是,女性知道同工不同酬是怎麼回事。她們知道工時缺乏彈性是什麼情形。她們知道沒有育兒假或托兒照顧是什麼景況。所以我認為女性當總統,對美國是好事,而且我認為在我有生之年就會發生。
布希﹕如果芭芭拉.布希(Barbara Bush)今年出來競選,她會選上的。可惜太遲了,你不希望我們提任命的官員,但是請看我們政府官員的素質,請看科林.鮑爾(Colin Powell)的表現…
斐洛﹕我有個大膽的預測。除非他不願意,否則鮑爾四年後會成為某人的競選搭檔,對不對?對不對?
問﹕謝謝。我要跟各位觀眾道歉,因為現場有兩百零九人,就有兩百零九個問題。我們只回答了一部分,對沒機會問問題的人我表示歉意,不過我們必須進入節目的尾聲。現在請各位提出兩點結論,根據事先的協議,請總統布希先發表。
布希﹕我只想對美國人民說,在兩週半以後,我們要選擇誰應該坐在橢圓形辦公室裡,領導經濟復甦,做自由世界的領導者,並降低預算赤字。
有三種方法可以達到目標:一是提高稅收;一是減少開支,控制必要的費用;一是投資和儲蓄以刺激成長。
我不希望提高稅收。我與在座另兩位在這一點上不同。我不會那麼做。我確信我們需要控制必要的花費。我認為我們需要更好的教育和再訓練。我認為我們需要增加出口,所以我會繼續為出口協定努力,好讓我們可以外銷更多產品。我也認為我們必須強化家庭。我想問全美國這個問題:如果在接下來的五分鐘內,有一位電視播報員出來說,發生了重大的國際危機,是對世界或美國的重大威脅,一個重大的威脅。我的問題是:誰,如果你被指定要在我們三個當中選一個,你會選誰?誰有這種毅力、品格、正直和成熟度能夠解決危機?我希望雀屏中選的是我。非常非常謝謝各位。
問﹕謝謝總統先生。現在是斐洛先生的結語。
斐洛﹕如果美國人民…只是想慢慢來,只是坐而言,不起而行,那各位不必選我。我是重視結果的人,我是行動派。我建立了自己的企業。在三個月內做到了競爭對手一年半才做完的事。他們都說這在國會辦不到;我們當然可以這樣與國會共事。國會是──他們都是好人。他們都很愛國。但你必須與他們肩並肩一起努力。當然會有辯論,會有爭執,我們每天從早到晚都面臨這種情況,可是我們會把事情完成。
我必須在結語中回來談一件事,因為我很關心教育。我說的是弱勢低收入家庭兒童的早期幼教。我要告訴各位一個特別的試行計劃,當地沒有上進機會的兒童可以在三歲時參加這個計畫,我們現在更上溯到母親懷孕期間。孩子一出生後馬上開始。這個計畫是在三歲時進入這所學校,到九歲再上公立學校,上四年級。他們90%在榮譽榜上。這會改變美國。這些孩子全部都會上大學。他們會實現美國夢。
我請求美國人民在想到教育改革的任何時候,把社會上沒有機會的這一塊,對這些小小的有可塑性的幼苗,像對待自己子女一樣的愛護、照顧、關心與支持,並教導他們,他是獨一無二的,他是可貴的,世上只有一個像他這樣的人,然後我們會看到國家欣欣向榮。我們會有許多人才有資格做最頂尖的工作,這是再好不過的。
最後一點,如果付不起帳單,那就完蛋了。我們必須讓國家回歸正常運作。如果各位不是誠心想讓國家恢復正軌,就請不要選我。要我在那邊慢吞吞的耗時間,我會發瘋,換句話說,除非要付諸行動,不然就選一個只喜歡說空話的人。在想到我時,請各位記住,這一團糟不是我造成的,我該付出的從來不逃避。我總共繳稅超過十億美金。
問﹕終於輪到最後但同樣重要的,柯林頓州長。
柯林頓﹕謝謝你,卡洛。謝謝各位女士、先生。由於這次辯論是我提議的(希望各位都覺得有收穫),所以我確實在努力達到各位的要求,就是明確而中肯的回答問題。我覺得我有義務這麼做,我也尊重各位來到現場,尊重因為各位的影響,使這次辯論成為更正面的經驗。這些問題並不好回答,也不會在一夜之間便解決。不過我希望各位只考慮兩、三件事。一是我州內的人民因為我承諾兩件事,而讓我做了十二年州長:增加工作機會和改進各級學校。我們的學校現在變得更好;我們的孩子從學前教育和低年級小班制得到更好的開始,我們的成人教育規模之大在全美也屬一屬二。我們談過這些。今年我那一州的就業成長率排名全國第一,製造業就業成長率排名第四,所得成長率第四,貧困下降率也是第四。我以此為榮。能夠做出這些成果的原因,在於我善於與人合作,與民主黨和共和黨攜手努力。這就是為什麼有二十四位退休將領、數百位企業家,其中有許多是共和黨,支持我們出來競選。
各位必須決定你們是否想要改變。不要讓無效的經濟理論再實行四年。我們已經實行了十二年的涓流經濟。現在是該把美國人民放在第一位,投資並使美國經濟成長的時候了。我是在座唯一曾經使政府預算平衡的人,我提出過十二次預算案,一再刪減政府開支,可是單單平衡預算還不足以讓經濟成長。我們必須把人民放在第一位。是像你我一樣的真實百姓。我參加這次競選是因為不希望我的孩子,成為第一代比父母差的美國人。我們不止於此。我們可以做得更好。我希望把美國真正的潛力發揮出來,請各位幫忙我達成這個目標。謝謝大家。
Source: New York Times, October 16, 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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