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新的根基
文化與創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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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灣地區的迪拜推崇創新,參觀者聚集在面向遊客的人工島模型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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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許人們夢想、發明、創作的文化將在爭取經濟獨立的競爭中取勝。羅科·馬丁諾(Rocco Martino)是CyberFone Technologie技術公司的創始人兼總裁,也是位於賓夕法尼亞州費城的對外政策研究所(Foreign Policy Research Institute)的高級研究員。本文刊載於《美國電子期刊》(eJournal USA)2009年11月號:《創新的根基》(Roots of Innovation)。
作者:羅科·裏奧納多.馬丁諾
在工業革命(Industrial Revolution)前的長時期內,個人和國家的實際收入基本沒有變化。例如,在全世界大多數地區,一個農民在1750年的生活水平和他的曾祖輩沒有太大區別。但從19世紀初開始,這種情況在世界一些地區發生了轉變。有些國家的增長和收入迅速提高,但其他國家的變化仍然不大。原因何在?答案之一是,新技術使創造、積累和傳播更多財富成為可能。更深層的答案是,有些文化崇尚知識和變革,因而成為創新的沃土,讓人們有可能擔當風險、追求夢想,同時——絕非偶然地——使國人致富。那麼,落後國家是因為受到傳統拖累、集權控制窒息或官僚文化的阻礙嗎?
長期以來,美國一直是創新和創新致富的領導力量;甚至可以說,這種思維方式是基於這個國家的DNA。美國的開國元勳本傑明·佛蘭克林(Benjamin Franklin)一人就有包括避雷針、佛蘭克林取暖爐、雙焦眼鏡和軟性導尿管等多項發明。(雖然佛蘭克林沒有申請這些發明專利,但他的其他創新活動充分表明了他的賺錢頭腦!)。近年來,包括香港、新加坡、臺灣、韓國和日本在內的環太平洋經濟體也展現了類似技能——儘管中國和印度正在大力發展經營實力和尋求全球經濟領導地位。
石油輸出國組織(OPEC)成員國因其石油資產而賺取巨額收益,但它們大多沒有表現出強大的創新能力,也沒有大量參與全球經濟發展。可以說,石油為這些國家帶來可觀的人均收入,但卻抑制了進行新投資或鼓勵創新的積極性。那個地區的有些政府——包括迪拜——似乎意識到這個問題,它們投入鉅資打造金融和娛樂基礎設施,而沙烏地阿拉伯的沙特國王大學(King Saud University)現有7萬名學生。
在拉丁美洲,巴西已成為崛起的領導力量,在現代革新技術的國內應用及其對外出口方面取得了重大進步。
創新才能以及有效利用創新解決問題和創造財富,並不是美國的發明,它的傳播也不止于本文所提到的國家。但在任何地方,有利於創新氛圍的觀點、習慣和思想的出現,都是對文化、個人能動力以及政府對新思想的支持度的挑戰。
影響文化
文化如何影響創新?創新又如何影響文化?
文化與創新彼此相關。不支持、不能支持或不願支持創新的文化無法創新;但是,創新一旦生成會影響文化,兩者相輔相成。歷史上證明這一點的例子不勝枚舉。在當今的網路時代,通訊和資訊技術無處不在,這種影響更加明顯。
兼具手機、計算和互聯網接入功能的智慧手機的出現,帶來了影響輿論、加快趨勢和推進文化轉變的工具。閱讀習慣已從報紙和書籍轉到言簡意賅的即時消息或觀點。討論和書信先是被電子郵件大量取代,如今又有Twitter(推特) 和其他的微博客網占位。網路文化大幅縮短了從認知到決策的時間,也顯著壓縮了利用知識創造更多知識的週期。從任何地方向任何人傳送的即時資訊,現已成為立即影響看法和動機的載體——也有可能為操縱炒作打開了方便之門。這種加速的“認知”能夠影響教育、輿論、娛樂、風俗習慣和文化發展。
在世界大多數地區,文化最初是在以吃飽飯為主要目的的人群中,按照農耕社會的生活節奏發展起來的。今天,文化往往是由具有獨特氛圍、方式、風俗和傳統的相互關聯的群體形成,其關聯性可以表現為教育水平、宗教信仰、家庭紐帶、族裔、地理位置或民族。文化也是促進個人或群體創造性的驅動力。
創新是創造新事物的藝術,無論是詩歌、文章、花卉、數學定理、醫學進步或者發明。近來,技術被視為是激發創新的重要力量,特別是資訊技術。這在很大程度上歸功於全球財富在過去60年中的顯著增加,其足跡可溯自1946年製造的第一台通用電子電腦。隨著通訊能力和視覺化技術的重大進展,電腦時代促成了財富大幅增長,即使在原來沒有重工業基礎的地區,也能產生新的產業。這方面的例子有新加坡和臺灣的微晶片產業,以及愛爾蘭和菲律賓軟體業的發展。類似的發展也使有重工業能力的國家得以擴大經濟規模,如中國、印度和日本。
這些進展相輔相成,每項創新會自然引發另一項創新,但這些都離不開崇尚知識和變革的文化。數世紀來,人們不斷努力尋求更簡單、快速的計算方法。電腦誕生之前,曾經有順應當時工業能力而產生的機械和電氣機器。直至電子管穩定性及其使用知識積累到一定程度,才能設想和造出第一台電子電腦。電腦使人造衛星成為可能,進而催生了通訊革命。同樣,電路知識及其利用導致電視機和以數位化為主的視覺化技術的問世,最終形成了造就當今網路時代的三股資訊力量。
沙特國王大學努力培育創新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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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生活在《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專欄作家湯瑪斯.弗裏德曼(Thomas Friedman)所稱的“扁平世界”中。即使我們的世界不完全平,肯定比較平;在這個世界,即時的通訊和方便的資訊,使有利創新的文化跨越了國界,也使比以往更多的世界公民能夠進行創造和革新。
雄心抱負
即便在矽谷、在印度的班加羅爾地區或在世界的其他創新中心,也並非人人都是創新者。創新的人有夢想,也有成就夢想的性格力量。這種“抱負”是個人內心深處的驅動力和追求成就的雄心;它不可創造,但可培養、扶助和鼓勵——無論是在技術、醫學、藝術還是農業領域。
營造創新文化氛圍的主要步驟包括:擴大教育機會和設施,為創新者提供經濟支持,消除妨礙認可創新的官僚障礙,以及出資宣傳創新產品。
我們不妨以音樂創作為例。為確保音樂創作成功,必須有教育設施培訓有潛力的作曲家,有對作曲家創作的經濟支持,有保護版權、禁止非法拷貝的法律制度,還要有確保音樂得以演出的資金。
另一個鼓舞人心的進展是,許多新技術降低了進一步創新的門檻,這是能夠帶來一個更加全球化的創新文化的良性迴圈。手機和智慧手機出現之前,長途通訊要求具備覆蓋範圍廣、價格昂貴的基礎設施,超出了許多貧窮國家的承受能力。但是,建設手機無線基站遠比有線網路簡單而便宜。這樣,原本被隔離和忽視的千百萬潛在創新者得以加入不斷擴大的創新隊伍。
互聯網
在世界越來越多的地方,互聯網的興起,連同價格合理的手機或其他連接方式,正在讓文化發展產生變革。這並不意味著非洲人、印度人或中國人變得更像歐洲人、日本人或美國人,而是顯示,更多的世界公民能夠相互溝通,置身何處對一個人的創新能力已經越發不很重要。
現在的手機用戶已超過世界人口的半數,並正在接近人口總數。手機正迅速成為通訊、娛樂、獲取資訊甚至教育的普遍通用手段。人人可以隨時隨地查看和使用世界各地的無數系統和資料庫中的資料。對每個人而言,這一巨大轉折使全世界的資源變得唾手可得。
早期的無線電等技術跨越國界傳遞資訊——例如西方的短波廣播和蘇聯信號干擾之間的冷戰,而今天的資訊流動遠遠超出這種範圍。
控制互聯網或手機通訊流量的企圖只能取得部分成功。資訊披露、思想交流、激勵創造和成功創新註定會越來越普遍。
我們也不應把所有創新和技術進步聯繫在一起。例如,音樂、文學、舞蹈界的先驅者始終會在各自的藝術領域開闢新天地。但這些也都能得益於技術——許多作曲家使用個人電腦上安裝的專業軟體進行創作。技術對傳播、使用和欣賞他們的作品也有不可估量的幫助。當只需在YouTube或同類網站輕點滑鼠即可欣賞音樂時,樂隊便不必再依賴唱片出版商發行自己的音樂。
因此,文化與創新相互依存,共同發展。世界上一切都有可能,惟一的決定因素是創新者必須具有求勝的動力、勇氣和韌勁。一個鼓勵這樣的創新者的國家將會使文化和創新潛力發揚光大,若反其道而行之則將落後。
允許個人夢想、發明和創作的國家,將在21世紀享有聲望和影響力。突破僵化的傳統(雖然絕非全部傳統)、束縛性的政府和不必要的官僚障礙,將是這場競爭中的重要因素。獎勵獨創與成功的文化將推動新一輪全球經濟增長。一場全球性海嘯正在醞釀形成,無備者將遭淘汰。
本文所表達的見解不一定反映美國政府的觀點或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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